豔娘停頓了一下,思考了很久,緩緩地抬頭,看著孫少爺,眼神裏是溫柔和坦然,“不後悔,我想過若是沒有遇到他,我可能也會遇到一個真心疼我的人,然後我們平凡的過一生,那樣的生活想一下好像是很完美,但是我想到那個時候陪在我身邊的人不是他,我就會覺得自己的心裏十分的難受,變成了這個樣子,其實也是苟且偷得了數年的光陰,這些年我們過的還是開心的。”
“至於那些不好的事情總會有過去的那一天,也終將會被遺忘。下輩子,來生,對我來說都是很遙遠的東西,有了來生又能怎樣呢?喝了孟婆湯,誰也不記得誰,又是一個全新的人生,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我是一個自私的人,我不想以後怎麼樣,我隻在乎自己現在怎麼樣,隻要這一世活的值得,有沒有來生都一樣。”
豔娘說的懇切,說的真誠,也打動了我,豔娘是一個和好的女孩,是一個值得被善待的姑娘,可惜了,造化弄人。
“隻是我現在還不想死,因為我還放不下,人啊,就是貪婪,有了一樣就想要更多的,我已經活了數百年了,但是我還是舍不得離開這個世界,我舍不得留下你一個人在這個世上,離開的人很灑脫,什麼也不知道了,活下來的才最痛苦。”豔娘是對孫少爺說的。
說著說著豔娘臉頰上就多了兩道淚痕,是不舍,是哀怨,孫少爺抱著她的肩膀,滿眼的都是深情和執著。
“我一定會救你的,我們說好了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孫少爺說的時候眼神堅定,我相信若是有一天豔娘真的離開了他,他真的會做出來殉情這樣驚世駭俗的事情。
看著兩人海誓山盟,情比金堅,我忽然就有些心疼了,豔娘是無辜的,她隻是一心想要守護自己的愛情,她沒有錯,孫少爺盡管是做了一些事情,但是也是為了一個情字,而且也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忽然覺得他們兩個人我都不能責怪,我有些懊惱,最害怕的就是你好不哦容易下定決心要討厭一個人或者是恨一個人的時候,你發現自己連理由都沒有了。
“你們的故事是很感動人,但是靈感寺那一百二十條人命呢,濟靈的命呢,他們都是無辜的人呢,你還不是因為自己的私心傷害了那麼多無辜的人。”道長站出來質問道。
道長一句話讓我們醍醐灌頂,靈感寺,濟靈大師,都是被孫少爺手下的人殺害的,而且是以最殘忍的方式殺害了,這筆賬怎麼也算不清了,即使是再大的深情也磨滅不了的殺戮。
“他們是我自己要殺死的,濟靈那個老和尚對我們傀儡師緊咬著不放,我早就看他不爽了,人是我殺的,靈感寺也是我屠的,你能奈我和?”在孫少爺身後的那個傀儡師終於再次開口。剛才豔娘和孫少爺兩人在互訴衷腸的時候,我們多少都是感動的,即使是道長,其實也是眼神中有了一絲的東榮光。
但是這個手下可是真的鐵石心腸啊,從頭到尾他都是一個表情,說他是一個麵癱吧,他的眼神中還是帶著一點的感情的,然而卻是嘲諷,沒錯,就是嘲諷。
這個世上壞人也是可以劃分為很多種的,有些人性本善,是因為遭受到了一些災難之後才一點點的變壞,這一類人是讓人又愛又恨的。而還有一種懷人,明明錯的十惡不赦,但是還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樣,死不悔改。
眼前的這個傀儡師就是屬於這第二種人,一百二十條人命,他卻可以說的那麼的輕描淡寫,甚至還覺得是一種榮耀,這樣的人是骨子裏都是壞的。
“青瓦。住嘴。”孫少爺回頭嗬斥。
原來他叫做青瓦,青磚瓦黛,是個很有詩意的名字,可惜了這個人長得不詩意就算了,就連這個品行也是讓人罄竹難書的。
“少主!!!”青瓦的音調都提高了一些,不像是一個下人在和主人說話,反而還有些挑釁。
“你從下就被家主當做普通人養大,你見不得殺戮,見不得肮髒的手段,但是我們本來就是活在陰暗裏的人,要想成事,誰的手上不是沾滿了鮮血,再說了,那個老和尚對我起了殺意,我還不能還手了嗎。”青瓦是用一種質問的語氣在和我們說。
“狡辯!”道長氣的胡子都要豎起來了。
“你們自詡是正派人士,講的都是如何超脫世俗,不惹凡塵,結果呢,你們自己還不是在這個人世間裏掙紮著,還是眷戀著這紅塵,道長,你也活了數百年了吧,你到處找尋那些孤本藥典,煉製丹藥,還不就是為了多活幾年。”
嗯,我想了一下,覺得這個青瓦就是一個詭辯的最佳選手,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把白的描成黑的,他把道長懟得都說不出來話了。
“道長采摘的是仙草靈藥,練得是丹藥,而你們呢,你們修煉的是傀儡之術,這是一個被詛咒的術法,他會吞噬你們的靈魂,讓你們變得不可理喻,你看看你,嗜血成性,殺了那麼多的人,你覺得你們能一樣嗎?”我反問道。
他沒有說話了,隻是瞪著我,然後彎著頭,眼神裏帶著揶揄。
“我手上是沾了不少的人命,所以也不差你們這幾個,至於會受什麼懲罰我自己承擔。”他說著就擺好了架勢,做出一副要打架的姿勢。
我湊到道長身邊,小聲的說道。“道長,你打得過嗎?”
道長原本還是一臉的義憤填膺的,結果我忽然這麼一問,道長有些繃不住了,一臉疑惑的看著我,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好不容易緩過來,“把握不大。”
“那怎麼辦,硬碰硬是不行的了。”我可惜的說道、
“你們嘀咕什麼呢,今天你們誰也跑不了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們圈進來,我會讓你們離開。”青瓦看著我們不削的說道。
“你主子都沒說話呢,你插什麼嘴。”我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