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不可言說
蘇菀清一點就透。
過往種種，快速在腦海中閃過，她幾乎不用太久的時間思索，就已經想通其中的緣由。
蘇菀清微抿著唇，沒再開口。
早在詢問之前，她其實就已經猜測到幾分，隻是出於某種原因，不願相信。
如今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她繼續自欺欺人。
“我知道了。”蘇菀清睫毛輕顫，緩緩地說出這句話。
四個字，異常艱難。
顧少霆看的心疼，他忍不住想要伸出手，輕輕撫平蘇菀清微皺的眉。
蘇菀清卻側開身，避過了。
這是她下意識的動作，在躲開之後，她人也有片刻的呆愣。
“抱歉。”蘇菀清再次低下頭。
這一次，近乎逃避。
“你在怪我。”顧少霆問。
隻是出口的話語，並非疑問，而是肯定。他望著她的眉眼，都帶著幾分哀傷。
“我沒有。”蘇菀清以更加平靜的口吻細數出這個事實。
“那你剛才為什麼要躲我？”顧少霆視線緊鎖在她身上，不願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
蘇菀清這次又閉了嘴。
她要怎麼和顧少霆說那是她下意識的動作，要怎麼告訴他，那是她經曆過無數次傷害後，才產生的自我保護？
蘇菀清不想說出來讓顧少霆感到心疼。
可如今這種情況，如果不解釋，又會讓兩人陷入誤會之中。
蘇菀清嘴巴張了張，又重新閉上。
如此反反複複，許久之後，她才猛的合上眼，“抱歉。”
除了這兩個字，她甚至不知道應該用什麼來形容。
聽見這話，顧少霆慘然一笑，“隨便你。”
說完，轉身離開。
這一夜，注定孤枕難眠。
蘇菀清躺在床上，等了許久，等到黑夜降臨，黎明又再次升起，顧少霆都沒有回來。
她無數次的想要給顧少霆打個電話，訴說她此刻的心情，又被她一一按捺下來。
那些事，她無法宣之於口。
那麼，這件事情就無解。
蘇菀清放空思緒，她雙眼近乎空洞地望著窗外，看著太陽越過地平線，一點一點的升起，直至天光破曉，整個世界重新恢複了明亮。
顧少霆依舊沒有回來。
蘇菀清狠狠的閉上眼，她自暴自棄的想，就這樣吧，無所謂。
眼角卻有一滴淚珠滑落。
而就在此刻，房門傳出輕微的響動。
下一刻，有人走了進來。
蘇菀清幾乎是迫不及待的睜開眼，一眼就看清走進來人的身影。除了顧少霆，還能有誰？
“我打擾到你了？”顧少霆冷冷淡淡的聲音中還帶著幾分自責。
他昨天雖然生氣，但一夜過去，氣也消了。
原本因為當時狀況所產生的情緒，在此刻已經煙消雲散。這意味著，他突然之間就明白了蘇菀清的想法。
這人身上藏著無數的秘密，很多無法解釋的事情，她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昨天，又牽扯到你的過去了嗎？”顧少霆再次問。
蘇菀清呆呆愣愣的，她看著麵前的人，沒想到他會在此刻出現。她原以為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他都不會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