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不妙!
我們在場的女性,在聽到這一刻的槍響,全都從睡袋裏爬了出來。
我在這行工作了這麼久,還是頭次聽見槍聲,如此的真實,嚇人。
我們身上沒有任何武器,現在出去也幫不了什麼忙。
隻是法醫,我們並不會開槍。
外麵傳來的喧鬧聲,讓我們都意識到情況的不對,可誰都沒有要出去看看的意思,我知道,她們其實都是在害怕。
也是,像我們這種隻懂得檢查屍體的法醫,在對付敵人的時候,我們仍然是女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時間,整個房子裏的人都開始亂了。
我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我發現,那個人的臉上絲毫的恐懼都沒有。
看她的樣子,估計是要第一個衝出去了。
這麼多人在,也沒有誰站出來回答她的問題,畢竟我們誰也不知道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咬了咬牙,我還是決定先站在門口看看情況。
於是我快步往外走,站在門口,我先探出腦袋往四周張望了下,但是除了一片黑暗之外,我並沒有看到其它東西。
“快跑!”
忽然,我的耳畔傳來一道男聲。
我再次順著聲音看去,隻見到一個滿身鮮血的男人正拿著槍朝我們跑來!
他跑得很快,而且渾身都是血,看上去很是狼狽。
起初,我也聽了他的話,打算要從這裏跑出去,可是後來,我卻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他沒有穿警服!
既然大家都是從警察局裏特意趕來的,那麼身上自然是會穿上工作服,可是他沒有。
哪怕隔得很遠,我還是能夠看得很清楚,他手裏拿槍的姿勢不對勁。
不妙,看來是有壞人朝我們奔過來了,但是他為什麼要讓我們跑?
“大家別聽他的,那個人很奇怪,他並沒有穿警服!”
我想著,還是待在這裏麵比較安全,這裏至少還有一扇門,而且還有二樓。
我想要勸她們不要出去,但她們不肯聽我的,一個兩個的還是不斷的往外跑。
誰知,那些人才剛跑出去,接著就聽見幾聲槍響。
我看見,那幾個跑出去的人身上都中了槍。
我不知道為什麼到了晚上視力會這麼好,有時候我甚至在想,我的身上是不是還殘存著之前的一些力量?
但我最希望的是,一切都能夠恢複成最原始的樣子,我不想讓人把我當成怪物來看待。
好不容易噩夢醒了,我甚至有些害怕會再次進入那個噩夢。
眼看著幾條生命就在我麵前消失了,讓我沒辦法去承受這件事情。
漸漸的,我的身體裏開始湧出一股燥熱,這種感覺和以前一樣。
看來,是那股力量,到了現在還殘存在我的身體裏了。
眼看著那些警員還沒追上來,而我絕對不能夠眼睜睜的看著這麼多同事犧牲。
我還不確定以前的力量是否還能用,本著試一試的心態,我攥緊了手,閉上眼睛,慢慢的感受著敵人的到來。
這個人,究竟是怎麼拿到槍的?
他手上拿著的搶,很明顯不是他自己購買的,而是從我們這邊的警員手裏搶過去的。
剛才的那聲槍響,應該就是他殺了我們的一名警員。
做這行,危險是必然的,它不可能不存在。
“蘇醫生,趕緊上樓呀,那個人很快就要追過來了!”
逃避並不是一個好的辦法,我們跑到了樓上,不代表犯人不會跟著上來。到時候來個甕中捉鱉,就更簡單不過了。
我不可能看到這麼多的人命在我眼前死去,我得為他們做些什麼。
“你先上去,這裏交給我。”
此刻,我顯得非常平靜,和其他人相比起來,我要淡定許多。
“蘇醫生,你想死嗎?”
“快走!”
我一個用力,將她推了很遠,我現在的樣子可能有點恐怖。
犯人跑得很快,我相信一時半會兒那些警員是不會追上來的,所以,我隻要很快的抓到這個犯人,那麼我的身份就不會被人發現。
隻希望,這一切都不是我自己在逞英雄而已。
那股力量,我能夠感覺到,是很強烈的。
犯人的手裏有槍,而且我沒法兒看著他的眼睛,所以無法進行催眠。
麵對樓上的人也是一樣的。
“關好窗戶!”
我大聲的朝樓上的人喊著,這個房子裏的隔音很差,所以我的話她們能夠聽見。
我們現在要麵對的可是一個持槍的煩人,所以她們不可能不要命的因為好奇而打開窗戶。
猛地,我腳一蹬,整個人便騰空而起。
我飛了很高的位置,隱藏在一棵大樹旁邊,四周昏暗,除了屋子裏的燈光以外,根本不會有人發現我。
等到那個犯人接近的時候,我看著他朝空中再次開了幾槍,我沒想到他會朝著天空開槍。
不過好在,我伸手一擋,白紗便將那幾顆打出來的子彈給攔截了。
我看著手裏的那幾顆子彈,忽然間發現,這個犯人有可能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
或許,他已經發現我了。
我皺了皺眉,然後飛得更高了些。
當我和犯人隻有六米遠的距離時,我立即放出白紗,將他的身子給纏繞在一起,並利用白紗將他手裏拿著的搶給封住。
他的力氣比我想象中的大,我將那支槍給拽回來的時候使出了不小的力氣。
之後,我又一個收手,直接將他給拖到了我麵前。
此刻,他就趴在地上,而他的視線正看著地麵,顯然,他是沒發現我了。
看來是虛驚一場。
我原以為是多厲害的人物,結果隻是利用白紗就將他給搞定了。
“別亂動,不然這槍可不長眼。”
我將白紗纏繞了大概了十多層,任憑他有多大的力氣也掙脫不開。
他胸脯以下的位置都被纏繞住了,所以他現在隻有腦袋可以活動。
我站在他麵前,用槍抵著他的腦袋,並威脅著。
可是,他卻全然不害怕,反而還大笑了起來。
我對他的笑有些不能夠理解,他到底在笑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了機器在轉動的聲音,滴滴作響。
聲音很小,可我還是聽見了。
不好!
首先在我腦海中浮現的,便是他身上攜帶著炸彈,而且所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我們這裏有這麼多人,如果真的爆炸,誰都逃不過。
事不宜遲,我趕緊帶著他往偏僻的地方走,我在空中飛著,可他卻一點都不害怕。
他居然不問我是妖怪還是鬼。
一個人,處於這種境地的時候,也就隻有在麵臨死亡的時候才會這樣了,因為他早就放下了一切。所以,哪怕是犧牲他的性命,他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炸彈之類的東西,我不會解,而且這個人已經是瘋狂到了極致,一般做出這種事來的不是腦袋正常的人,他們受到了極大的打壓。
既然都放棄了自己的生命,我也沒有辦法解開他身上的炸藥包,那就將他放到遠的地方。
飛到了一半,我就聽見那滴滴的聲音好像越來越快了,這是……快要爆炸了!
我沒法兒將他扔在這個地方,因為附近還有一些小房子。
在村莊是這樣的,幾乎每座山的山腳都會有幾乎人家居住。
現在,我隻能夠利用白紗,將他扔出去一段距離,隻希望那個地方沒人吧?
這麼想著,我便很快行動了。
我手一攤出,白紗立即從我的手中出現,然後飛出很遠的距離,我將犯人放在白紗上麵,然後順著白紗的方向滑過去。
這種方法,其實就和工廠裏的運送帶是一個道理的。
果然,在送出去沒一段距離後,那個人便爆炸了,我手上的白紗也被點燃,嚇得我立即將白紗抖落在地。
爆炸聲很響,相信整座城市裏的人都聽見了,隻是聲音的大小而已。
我怕他們擔心我,於是趕緊趁黑往回飛。
一路上,我都沒有想其它的事情,在我腦海中盤旋的,隻有快點回去。
回去後,我發現大夥兒都站在路中央,還有人喊著我的名字,我知道是他們找不到我了,擔心我出事。
此刻,我躲在樹後,我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理由出去。
就這樣平安無事的出去好像也不太好。
躲藏在樹後,是不容易被發現的,於是我假裝受傷的模樣一步一步的走在路中央。
我走得很慢,因為這樣才像是一個受了傷的人。
等我發現有人朝我走來的時候,我便倒在了地上,假裝昏迷。
之後,我聽見了有人喊我名字的聲音,這個聲音距離我非常近。
接下來我就被一個人從地上抱了起來,他是打橫抱著我的。
他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讓我覺得,他好像是我認識的一個人。
我微微睜開眼睛,想要看看那個抱著我的人長什麼樣子,可是,我卻看不清楚他的樣子,怎麼會這樣?
我的視力不是很好的嗎?剛才很遠的距離都能夠看得見,可為什麼到了這麼近的時候,我卻看不見了?
為了不暴露,我一路上都在裝昏,到了最後,我直接就睡過去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還是因為他讓我感到了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