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拔指甲

老人的頭就這麼在空中上下浮動著,很是詭異。

但是接著,老人的頭便猛地朝我們轉過來,然後詭笑著看我們。

“嘻嘻。”

他嘴角裂開了笑,下巴更加的往下墜了,好似快要掉下來。

梁小米驚恐的看著她麵前的頭顱,我知道她現在很害怕。

老人的頭先是看了她一眼,似乎對她沒什麼興趣,又轉過頭來看著我們這邊的方向,隻是“哧溜”一聲,老人的頭便朝我們飛了過來!

他的速度很快,就像是有一根線在走廊盡頭拉著他的頭一樣,一瞬間的功夫就到了我們麵前。

我慌忙拉開弓弦,朝他的頭射了幾箭,但都被他給輕而易舉的躲開了。

別看他老了,他再怎麼說也是個鬼魂,他早就不是我們眼中所看見的那個老人了,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鬼魂。

“嗬嗬。”

老人輕笑著,仿佛是在對我的嘲笑。

我很討厭這種眼神。

“看你能笑到什麼時候!”

我放出白紗,徹底包裹住老人的頭,接著,葉嚴生也舉著他手裏的那把銅錢劍朝著老人的頭刺了過去!

我聽見“啊”的一聲響,就見纏繞住那顆頭的白紗上麵全是血,紅色的。

這,難道是從標本室裏逃出來的標本嗎?

“走吧。”

我慌忙扯斷了白紗,而葉嚴生他們也走在我前麵,他們要上樓。

校園裏的時鍾在這時候敲響,敲了九下。

已經是晚上九點了,沒想到我們在這裏耗費了這麼長的時間。如果不抓緊時間找到鬼嬰的藏身之地,我們都會有危險!

鬼嬰,肯定會躲在陰氣最重的地方,可整個解剖樓都布滿了重重陰氣。我們才剛上三樓,葉嚴生懷裏抱著的八卦盤突然就安靜了下來,乍一看,就像是壞了。

“砰”的一聲,我們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隻見這長長的走廊中有兩個身穿黑白旗袍的女人,她們梳著長辮,腳上穿著同顏色的繡花鞋。

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上世紀年代末的人。

她們兩個就像是沒看到我們似的,身穿黑旗袍的女人很是凶悍,不斷的毆打著已經癱坐在地上的白旗袍女人。

白旗袍的女人看上去很是懦弱,哪怕不停的在哭,也沒有要還手的意思。

我和葉嚴生他們都呆呆的站在這裏,不敢輕舉妄動。

我們眼睜睜的看著那個身穿黑旗袍的女人手裏突然出現了一瓶裝著暗黃液體的東西,在她拿出那個瓶子的同時,空間裏也彌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還很刺鼻。

我沒接觸過這東西,但從味道上來聞,唯一知道的是這東西的酸味兒很重。

這種酸,不是人們在生活中用到的那種酸,而是類似於強化水的東西。

我們站在這個位置,任何聲音都不敢發出。

黑旗袍的女人一臉陰狠,她一腳踩在了白旗袍女人的胳膊上,並將手裏的強化水一點一點的倒在白旗袍女人的頭發周圍。

此時,白旗袍女人被嚇得隻能尖叫,而黑旗袍女人卻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這時,黑旗袍女人鬆開了腳,然後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白旗袍女人。

能夠看出,黑旗袍女人是想要對方死的,隻是不想讓對方死得太快,似乎還想要繼續折磨對方。

但是接著,我看到的是五六個身穿白衣服的男人衝了出來。

他們看也沒看黑旗袍的女人,一把就抓住躺在地上的白旗袍女人,然後用繩子綁著她。

這一係列的動作裏,我隻能聽見白奇葩女人的尖叫聲,卻聽不見黑旗袍的女人說話。

我清楚的看見,其中一個抓著白旗袍女人腳踝的男人,一下子就掰斷了她的腳!

女人淒厲的痛吼聲,充斥在整個走廊裏,讓人聽得渾身不是滋味兒。

這種痛,比錐心還要可怕。

這是一出戲,一出很殘忍的戲,我不知道為什麼在三樓會遇到這樣的一幕。

或許是白旗袍的女人想讓人知道她在死前的遭遇吧?

強化水,被無情的潑在了白旗袍女人的臉上,她毀容了。

我和葉嚴生他們對視了一眼,彼此的心裏都很不舒服。

這麼慘死的方法,死後不變成厲鬼回來尋仇就太不符合邏輯了。

隻是,黑旗袍的女人為什麼要去這麼殘忍的加害一個女人?

我這麼想著,便往她們身邊靠近了些。

這些畫麵,就像是在放電影一樣,我仿佛穿越到了上世紀的年代。

慢慢的,我好像被她們倆給帶了進去,四周的環境也跟著變化。我看得有些呆滯,畫麵一轉,我來到了一個破舊的木板房裏。

葉嚴生他們也站在我旁邊,可我卻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好像現在站在我身邊的人全都是虛幻出來的一樣。

我的視線,始終停留在那個被綁在木樁上的白旗袍女人。在經曆了那麼大的痛苦之後,她現在是低垂著頭的。

我下意識看向她的胸脯,發現她的胸脯還有節奏的上下起伏著,讓我知道,她沒死。

我緩慢的靠近她,但是葉嚴生卻拉住了我。

他的手是有溫度的。

我看著他,隻見他衝我搖搖頭,那意思仿佛是在和我說不要靠近。

從我感受到葉嚴生手掌中的溫度之後,我仿佛才回過神來。我看著四周,又看了看不遠處被綁在木樁上的白旗袍女人,她仍然是低垂著頭,但她胸脯起伏的節奏越來越慢,仿佛隨時都會停止呼吸一樣。

就在這時候,破舊的木板房外麵傳來有人走路的聲音,他們正在上樓。

聲音很沉重,並伴隨著木板房年久失修的緣故而發出來的吱呀聲,這種聲音就像是老鼠在啃咬木板一樣,很是悅耳。

木板房的門被人用力推開,葉嚴生慌忙拉著我走到一旁,他知道他們現在是看不到我們的。

站在門口的赫然是兩個身穿白衣服的壯漢,而那個身穿黑旗袍的女人就站在他們身後,此刻正雙手環胸,一臉輕佻的看著那個被綁在木樁上的女人。

“哼,沒想到你個小賤人命還挺大的,被折磨成這樣了居然還不死。”

說話間,她已經穿著高跟鞋從門外走了進來,直直走到白旗袍女人的麵前。

黑旗袍女人對著她身後的兩名壯漢看了眼,那兩名壯漢便立即走到白旗袍女人麵前,抬著她的頭,迫使白旗袍的女人看著她麵前的這個黑旗袍女人。

我站在這個地方,能清楚的看到白旗袍的女人現在虛弱得很,即便是被壯漢抬著頭,可她的雙眼無神。

讓人心疼的是,她的左半邊臉已經被強化水給腐蝕掉了,眼珠子也跟著凸了出來。

可想而知,她的生命裏是有多麼強悍。

我總覺得,是有什麼事情在背後支撐著她。

等等。

我忽然想起來之前黑旗袍女人在進來時說的話,難道說,是這個白旗袍的女人勾走了人家的丈夫?

但是這兩者之間來做個對比的話,黑旗袍的女人明顯要凶狠許多,我想,這或許又是個被男人欺騙的單純女人吧?

我知道我是無法阻攔她們的,畢竟我們時代不同,而且她們已經死了。

我們現在所看到的,不過是白旗袍女人死之前的經曆而已。

“你知不知道得罪我的下場是什麼?你勾引誰的男人不好,偏偏勾引我男人,擺明了是不想活了!折磨了你這麼久還不死,以為我會被你的勇氣打動嗎?”

黑旗袍的女人說著,從壯漢的手裏拿過來一根細細的針。

木板房裏亮著微弱的光,外麵也下著小雨,給人的感覺很不好。

我想著,這個黑旗袍的女人或許隻是在白旗袍女人身上紮幾個小洞,但我沒想到的是,我完全低估了黑旗袍女人的狠心。

她拿著那根細長的針,直接就紮進了白旗袍女人的指甲裏,那種疼,光是聽著白旗袍女人痛苦的尖叫就可以感受到。

人們常說十指連心,這種感覺應該和挖心沒什麼區別了。

我靠在葉嚴生懷裏,好讓自己不去聽這麼可怕的聲音。我是善良的,我沒辦法親眼看著有個同樣善良的女人在我麵前受罪。

“你們把她的指甲蓋給我拔下來!我要讓她火火疼死!”

緊接著,黑旗袍女人發話了。

如果我活在她們那個年代的話,我巴不得將她狠狠的打一頓,同樣是女人,為什麼她的心就可以這麼狠?

那幾個壯漢聽命的開始拔白旗袍女人的手指甲,頓時,鮮血流了一地,一直延續到我們腳邊。

我看著這血粼粼的一幕,想要上前阻止,但葉嚴生卻死死的拉著我。

我承認,我在這一刻已經失去了控製,我仿佛不能夠控製我自己了。

唯一繚繞在我腦海中的,就是要去救她!

我要去救她,我要將她從苦海中拉出來,但事情真的和我想得這麼簡單嗎?

白旗袍女人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堅強,在經曆了拔指甲的痛苦之後她依然還活著。

“十指連心都沒辦法疼死你,看來是我低估你了。沒關係,你還有腳趾甲……”

白旗袍女人在尖叫之後,現在已經處於完全癱瘓的狀態了,她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去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