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紙鶴出去後,我一直在原地等,在這之前,我已經通知了吳隊長他們,相信他們很快就會趕到了。
我在這裏等得有些著急,不知道千紙鶴它們到底怎樣了,這麼久了,一隻都沒有回來。
正當我剛站起身來的時候,一隻綠色的千紙鶴緩慢的朝我飛了過來,我能感覺到它很累。
我伸出手,讓千紙鶴停在我的手掌中休息。
當千紙鶴停在我手掌中的時候我才發現,它的尾巴已經掉了一截,像是被什麼人給抓住了。
“怎麼回事?”
我知道,它們一定是出事了。
千紙鶴的頭不停的搖晃,它雖然表麵上沒發出什麼聲音,可我卻聽得懂它說的話。之前我有將我的血滴在它們身上,這才能夠溝通。
千紙鶴和我說,它去的地方是在解剖樓的四樓,404室,它在裏麵發現了鬼嬰的蹤跡,不過出來的時候是被404室裏的老鼠給抓到了。
如果不是它努力掙紮的話,恐怕就不會有現在的消息了。
“謝謝你了千紙鶴。”
我用另外一隻手撫摸著千紙鶴的頭,以示安慰。
千紙鶴的任務完成,也就沒了它什麼事,現在它可以休息了。
看來,鬼嬰確實是在解剖樓了。
來到學校這麼久,我還沒有去過解剖樓,不過每一個醫學院的解剖樓都是陰氣最重的地方。裏麵有很多用福爾馬林水泡著的屍體,活生生的,就像是隨時都會蘇醒過來一樣。
在出發之前我給葉嚴生他們打了個電話,問了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於是我又往校門口的方向走。
從我的地方出發到校門口應該有五分鍾的路程,其中還要經過一條僻靜的小路,雖然兩邊都有宿舍樓,但現在天黑了,整個校園裏都是靜悄悄的。
走在小路上,我感受著朝我吹過來的陣陣陰風,我情不自禁抱緊了自己,好讓自己覺得暖和些。
現在怎麼說也是夏天,我卻感覺我越走越冷,仿佛盡頭就是寒冷的南極。
這裏的氣氛不太對,我立刻攤出手,看著弓箭裏散發出來的光,讓我感覺自己沒那麼冷了。
我快步往前走,但我卻越走越感覺不對勁,至少這條路我是經常走的。按照往常,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另外一條路,但現在這條路卻像是沒有盡頭似的,走也走不完。
是鬼打牆!
我立刻拉開弓弦,朝著四周射了幾箭,卻沒有任何的動靜。
我不禁有些慌了。
不會又要咬破舌尖吧?
我在心裏這麼想著,同時也在害怕。咬破舌尖的那種鑽心的疼,讓我沒法兒使自己鎮定下來,我猶豫著要不要去咬破舌尖,畢竟這種疼我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能不能夠承受得住。
按照這個時間點,鬼嬰還不該出現才對。
我緊張的張望著四周,發現整個地方都隻是被一種暗黃色的燈光籠罩,我看不到任何東西的身影。
下意識的,我咽了咽口水。
“啊……”
猛地,有個東西一閃而過,隨之而來的是我胳膊上傳來的刺痛。
乍一看,我胳膊上赫然被尖銳的東西劃破了一個口子,鮮血直流。
敵人在暗,我在明,敵人想要對付我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因為我看不見它們。
又是“唰唰”幾下,似乎有無數的黑影從我身邊一閃而過。
同時,我的胳膊上也多了數條刀傷。
好啊,居然敢這樣欺負我,是以為我好欺負嗎?
我拿著弓箭,在心裏找準了方位,拉開弓弦就射了出去。
頓時,一個重東西落在了地上,我能清楚的看到它身上插著的那支箭。但也隻是幾秒鍾的功夫,它就化為了一團黑煙在空中消散了。
難怪這個鬼打牆會厲害了,全都是因為有太多小鬼在作祟。
即便鬼嬰沒有出現,但這些鬼是鬼嬰的派來的,也就是說它們全都為鬼嬰在工作。很難想象,一個鬼嬰居然會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難道,這就是善與惡的區別嗎?
當初我懷著寶寶的時候,寶寶根本沒有這樣做,他是善良的,他不想去傷害無辜。
看來這些東西也沒有意識到我會這樣做,在我麵前不斷遊走的黑影似乎正在慢慢消失。
隨之而來的,我看見了站在離我隻有五六米之外的梁小米他們。
此刻,他們正站在那透明的牆外,東張西望著。我知道,他們也發現了這塊地方的不對勁。
“菲菲,你在哪兒啊?”
站在這個地方,我能清楚的聽見梁小米的呼喊聲,可我的聲音他們卻完全聽不見。
“是鬼打牆,菲菲肯定在裏麵,你們先讓開。”
說話的是葉嚴生,我看見他手裏拿著一個金燦燦的東西,在黑夜中散發著耀眼的光。
我不知道他在嘴裏念了些什麼,我隻知道他在念完之後,我周圍的牆便消失了。
“菲菲!”
葉嚴生已經朝我跑了過來,帶著些慌張的神色。
他跑上來抓著我的肩膀,問我:“沒事吧?”
我對他笑了笑,並搖了搖頭。
緊接著,梁小米和吳隊長也趕了過來:“沒事吧?”
“沒事,我已經找到了鬼嬰的藏身地。”我和吳隊長他們嚴肅的說。
我走在前麵帶路,葉嚴生他們緊跟在我身後,等我們走到解剖樓底下的時候,發現解剖樓的大門是鎖著的。
大門是紅色的鐵門,上麵不止有一把金黃色的鎖,還用黑色的鐵鏈拴著。
如果不是解剖樓外麵有路燈,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那些黑色的鐵鏈。
“走吧。”
一般來說,解剖樓在晚上都是個禁地。這個地方本身陰氣就重,所以到了晚上之後就不會有人路過這裏了。
我們沒有從解剖樓的大門進去,而是爬窗。
雖然這樣做有點小偷小摸的感覺。
“這裏陰氣好重。”
這是我剛進去的第一感覺,四周都散發著一股濃烈的陰氣,讓人汗毛直立。
一陣風吹過,樓道裏的窗子發出嗚嗚的叫聲,好像女鬼在哭泣,黑暗中隱約可以看見有雙眼睛一直在盯著我們。
我止住了腳步,對著葉嚴生他們說:“我們好像被人盯上了。”
既然鬼嬰是有備而來的,那麼它肯定會派人阻擋著我們的去路,並在暗中窺探著我們。
不得不說,鬼嬰是個很狡猾的東西,它的腦袋裏在計劃著什麼,我們根本無從揣測。
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個教室,裏麵隻是擺放了幾張破舊的桌椅,像是個倉庫。
梁小米率先走在前麵去開門,她是鬼,外麵的鬼是傷害不了她的,畢竟她的道行比外麵的那些鬼都要厲害許多。
門被打開,撲麵而來的是一股難聞的福爾馬林的味道,這種味道很是刺鼻,像是有什麼東西已經從罐子裏爬了出來。
我聞著這股味道,忽然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菲菲,你臉色不是很好,不如你在這裏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
葉嚴生是第一個察覺到我的異樣的,我想,可能是我太久沒聞到這股味道了,顯得有些生疏。
我衝他搖搖頭,表示我沒事。
梁小米率先走了出去,我們怕她會有危險,也匆匆跟了上去。
千紙鶴並沒有告訴我鬼嬰準確的藏身之地,隻說鬼嬰在解剖樓,現在,我們得一樓一樓的尋找,也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
好在葉嚴生有拿著八卦盤,他說指針轉動得越快的地方就表示鬼嬰藏在那兒。
第一層樓似乎沒有什麼鬼在把關,要知道鬼嬰可是很厲害的,隻要它想,四麵八方的鬼就會被它引來。
解剖樓一共有六層,我們現在才剛上到二樓,葉嚴生懷裏的八卦盤便開始有了更大的反應。
“大家要小心了。”他在提醒著我們。
我看著八卦盤上麵的指針,指針轉動得越快,我的心就跟著忐忑不安。
站在二樓的走廊口,我看著這條仿佛沒有盡頭的走廊,真的難以想象,那黑暗的盡頭會有什麼在等著我們。
突然,一個黑影出現在樓道裏,慢慢地,一點點地向樓上走著。
解剖樓裏不止一個樓道,那個身影是從我們麵前往上走的。借著手機屏幕的微弱的亮光,勉強可以看清上樓的是個老頭,黑色的帽子、黑色的衣服,嘴巴上戴著紅色的口罩。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他沒有嘴,整個下巴都是聳拉著的樣子。
我以為他上去了就不會再出現,可是下一秒他又會重複著之前的動作,不斷的上著樓梯。
反複幾次,我們已經沒辦法繼續站在原地了。
“這個老頭交給我來對付。”
梁小米扔下一句話就走了,她的速度很快,幾乎是飄著過去的。
緊接著,我們親眼看見她站在那老頭身後,直接拎著老頭的衣領將他給提了起來。但就是這麼一個一舉動,讓老頭的身上的器官都紛紛掉了下來!
整個空間裏,充斥著一股血腥的味道,很是刺鼻。
恐怕連梁小米也沒想到老頭居然會變成這樣,她嚇得慌忙鬆手,然後往後退了幾步。
此時,她正驚恐的看著她麵前的那個老頭。老頭現在隻剩下腦袋是完整的,但是他的下巴和我想象中的一樣,是聳拉著的,像是被什麼人用力給掰成了兩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