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麵麵相窺,誰都沒有要和我解釋一下的意思。
我想,他們對於這件事也不是很清楚,否則就不會是這樣一副表情了。
“算了。”我歎了口氣,暫時將這件事放下,畢竟我是真的餓了。
吃過飯以後,我重新坐在了吳隊長的車裏。
車子發動之後,我習慣性的看著窗外。
“平樂路65號。”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見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聲音正是那個清潔工大爺的!
“你們有聽到嗎?”我將視線投在了坐在我身邊的梁小米身上,我瞪大了眼睛問她,可她卻也瞪大了眼睛一臉無辜的看著我。
當我看向葉嚴生和吳隊長他們的時候,發現他們倆的表情和梁小米的一樣。看來,他們都沒有聽見。
為什麼隻有我看到了大爺?也隻有我聽見了大爺的聲音?
還有,大爺為什麼要和我說這個?
聽上去,像是什麼地址,我本著試一試的心態,打算讓吳隊長現在就開車過去。
“現在已經晚了,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明天去吧。”
結果可想而知,吳隊長拒絕了我。
的確是我太心急了,我這人做事有時候就是這樣,突然想起來的事情就會立刻去做,不然哪天就忘了。
不過,我聽了吳隊長的話,為了安全起見還是不要盲目行事為好,不然發生了什麼事情還真的挺麻煩。
到了吳隊長住的地方以後,一切都很順利,這一晚並沒有發生什麼。
一覺無夢,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我躺在吳隊長的床上。
我低頭看著我身上蓋著的薄被,然後掀開被子下床。
吳隊長住的地方隻有一間臥室,一個客廳,一個廚房和廁所。
我開門出去,發現吳隊長他們赫然躺在客廳沙發上睡著。
廚房裏傳來陣陣飯的香味,我順著這股香味過去,發現梁小米正圍著圍裙在裏麵忙碌。她現在的樣子,著實像個家庭婦女。
“菲菲,你醒啦?快坐下吧,正好飯菜也煮好了。”
梁小米看到我,有些興奮的說。
我看了眼圍繞在飯桌前的人,看著他們倆的時候我反而覺得有些好笑,似乎在看到他們之後什麼煩惱也沒了。
我拉開身邊的椅子坐下,今天的早餐也就這樣結束了。
吃完早飯,我們決定去平樂路65號。
出發之前,我們特地從網上查詢了下,發現這個地址正是一家精神病院。看來,是大爺在暗中幫我。
坐在車上,我們一路上都在尋找著平樂路65號的消息。這對於我們來說是一座陌生的城市,有很多路我們都不熟,即便是開了導航,結果兜兜轉轉了一圈之後我們還是回來了。
問過路的人,他們都紛紛搖頭。
仔細想想也是,那個地方畢竟是精神病院,即便是有人知道也不會說的。
如果找不到這個地方,那麼關於414宿舍的事情可能就沒人知道。
既然大爺故意讓我們來,那說明我們到了那個地方或許就會有什麼答案。
我想到這兒,便更加肯定了我心裏的想法。
“怎麼辦?”
梁小米在這個時候顯得比我還著急,這倒是,畢竟多待一天危險就會增加一分。大爺曾經說過,在那間宿舍裏生活過的人都沒有超過一個月的。
這讓我越發覺得,那間宿舍是被人下了詛咒的。
如此循環下去,恐怕那間宿舍也隻有被封鎖的結局。
“先看看再說。”
吳隊長顯得比我們任何人都還要鎮定,他雖然目光看著前方,可我知道他是在想辦法。
隨後,吳隊長又發動了車子,隻是這一次我們換了條路走。
跟著導航是沒用的,所以我們現在也隻能仔細看路標了。
平樂路65號,既然能從網上查出來這是一間精神病院,這說明它還是存在的,隻是我們不知道去的路而已。
網絡上隻是記載了平樂路65號是間精神病院,卻沒有說明這間精神病院建立的時間以及裏麵有多少醫生和患者。
從資料上來看,應該有好些年沒更新過了。
吳隊長在開著車,而我也沒閑著,不斷的用手機查找著關於平樂路的消息。
我們的車一直都在這條路上轉圈,就這麼持續了有將近三個鍾頭的時間,車子自己熄了火,停在一個十字路口不動了。
我將視線從手機上收回來,抬頭看著窗外,正好看到了路邊的指示牌!
那上麵也赫然寫著平樂路三個大字!
“吳隊長,快看外麵的指示牌,這條路就是平樂路了。”我慌忙和吳隊長他們說著,並用手指了指窗外。
他們朝我手指的方向看去,隨即,吳隊長立即發動了車子往前麵開去。
車子開出去一段路後,映入我眼簾的是死亡般的寂靜。
附近的街道上空蕩蕩的,隻留下一些殘破的門麵,明明隻隔了一百米遠的距離,兩者之間就有著天壤之別的差距。
讓我覺得,這裏仿佛是通往陰間的路口。
四周突然間變得陰森森的,還有冷風不斷的朝我席來。
“精神病院是這樣的,這也說明我們沒來錯地方。”
其實吳隊長說得很有道理,我們的確已經來到了精神病院附近。
接著,吳隊長又往上開了開。
車子行駛的速度很慢,我的視線一直都望著窗外,有風吹起了地麵上的黑色塑料袋,還有一些白紙,在空中飄飄蕩蕩的。
最終,我們來到了目的地,也就是平樂路65號,平樂精神病院的門口。
我看著我們麵前那漆黑的牆壁,再看著這間精神病院的大門,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來到了地獄一樣。
裏麵和電視上說的不同的是,這裏安靜極了。
沒有電視裏的尖叫聲,也沒有一些精神病患者從裏麵跑出來。如果不是門衛室裏還有人看守,我真以為這就是一間廢棄的精神病院。
“你們來這裏做什麼?這裏不是你們正常人該來的地方,趕緊回去吧。”
看守的大爺從門衛室裏出來,讓我們趕緊走。
“大爺,我們是來找人的。”我和大爺說。
這個大爺看上去並不像是難相處的人,不過他這麼嚴謹,也是因為精神病院裏有規定。
“如果你是要去這裏麵找人的話,大爺我勸你們還是先回去吧,這裏麵除了幾個醫生是正常那個人之外,剩餘的都是腦袋不清楚的。”
我知道大爺這麼做全都是為了我們好,隻是我們好不容易才來一趟,就這麼兩手空空的回去心裏會有所不甘。
“大爺,這件事有關於一件命案,還請您通融通融。”我扯著臉皮嬉笑著說。
我的態度已經很好了,但大爺就是不肯放我們進去,這讓我覺得有些尷尬。
正當我說著,吳隊長已經拿出他的警員證給門衛大爺看。
“真是來查案的呀?我都在這裏守了十來年了,從沒見過有警察來查案的,你們還是我見到的第一批啊。”
大爺同樣說笑著,但隨後他沒再攔我們,而是很幹脆的放我們進去了。
不得不說,有個警察在這兒辦起事來還是挺方便的。
剛踏入這棟樓的前廳,迎麵而來的就是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兒。
和電視裏不一樣的是,這裏麵仍然很寂靜。
我看著四周,發現這碩大的空間裏竟然看不到任何一個護士的蹤影,她們都去哪兒了?
按理來說,這個地方不都應該有人守著嗎?
我們紛紛看了眼對方,便繼續往裏麵走。
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當年被送進來的人有多少,更不知道他們的名字。
要想找到確切的答案,還是要詢問下這裏的醫生。
“啪嗒啪嗒……”
整個走廊裏,充斥著的都是我們走路的聲音,除此之外,我們聽不到什麼其它的動靜。
走出去一段路之後,我發現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有一抹藍色的身影蹲在病房門口。
他的頭深深的低著,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小心點為好,這些人殺人是不犯法的。”
本來我就緊張,現在被吳隊長這麼一說我顯得更緊張了。
我不禁回頭去看他,卻發現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個藍色身影的身上。
我們漸漸靠近了他,剛才距離得遠還沒在意,現在近了我倒是能看出那個人側臉上的肉已經完全深陷進去了一大塊,眼窩也是。
他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胡子拉渣,也不知道多久沒刮過了。
不過最重要的是還是他現在的精神狀態,一個人蹲在門外麵,渾身不停的在打擺子,一臉的呆滯。
這哪裏是人?簡直就是一長期吸毒過量還沒醒過來的癮君子。
我們很小心的繞過他,原本不想和他打交道,但是我們往他身邊開始繞過去的時候,我的腳腕卻被他突然抓著!
“救我,快救我……”
他的嘴裏不斷的發出同樣的字句,他讓我救他。
一般來說,在精神病院裏遇到的患者都是腦袋不大正常的,很少有治愈的。
這種幾率,放在這個地方,大概也隻有百分之一吧?
他的身子在顫抖,像是遇到了什麼極為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