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一個這麼好的班長,也是這個班級裏的福氣吧?
下午還有兩堂課,所以我今天中午必須得在學校裏吃飯了。
我教的班級不止這一個,說不忙那是假的。
隻是中午的時候,我站在這碩大的校園裏便開始昏了頭。
校園很大,以至於讓我找不到食堂在哪兒。
“蘇老師,你是在找食堂嗎?”
正當我籌措的時候,我的身後卻再次傳來那道熟悉的聲音。
我回頭去看,發現此刻站在我麵前的人正是班長。
“是啊。”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嗬嗬,我們學校一共有三個食堂,不過女生們都喜歡去一食堂,因為那裏的飯菜比較符合她們的胃口。所以蘇老師,我也帶你去一食堂吧。”
“嗯,好。”
我想也沒想就給答應了下來,畢竟有個人能幫著領路就已經很好了。
我對吃的東西向來不挑剔,不管是去哪個食堂都可以。
這個時間裏吃飯的人很多,以我的穿著來看完全不像是來教書的,所以剛一進門就碰到了班長的朋友。
“喲,沒想到我們宗哥也有今天啊,不是說你從來都不近女色的嗎?”
那個人顯然不是我上午教過的班級,不然怎麼會認不出我來?
班長看了他們一眼,有些生氣:“胡說什麼,這是我們學院新來的代課老師,蘇老師。”
班長和他的朋友們開始介紹著我,經過他這麼一說,他的那兩個朋友才對我的態度改變。
“對,對不起蘇老師,我們不知道您……”
“沒關係。”
看到他們兩個在鞠著躬衝我道歉,我也很幹脆的接受了。
話說在大學校園裏,老師和學生們玩兒得好的也數不勝數,但我是個女老師,和男生們待在一起就不好了。
我才剛來學校,初來乍到的,如果被校長知道了那就不好了。
或許是我想太多了吧,總之還是要注意些為好。
下午的課比上午的課輕鬆很多,雖然上課的時候有很多趴在後麵睡覺的。
一整天的時間,過得也算是充足,至少我一點時間都沒有浪費掉。
出了校門,我向附近的學生打聽了公交車的地方便往公交站的方向走。
不知道是有緣還是他故意的,我們總是會在不同的時間點遇到。
“蘇老師,好巧啊,你這是要去哪兒?”
我突然間才意識到,他和我說話的時候並沒有用“您”這個字。
我和他年紀也差不到哪兒去,所以我也沒有多在意。
“回家。”
我想我不是正式員工,不住在學校應該也很正常。
“蘇老師,我們剛好要去參加一個聚會,不如你也來吧?”
“是啊是啊,蘇老師也跟著來多好呀,湊湊熱鬧。”
在班長說完以後,跟在他旁邊的兩個男生也跟著附和。
我看著他們,笑著搖了搖頭:“不了,我家裏還有事,得先走了。”
他們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我已經過了那個貪玩的年紀,現在隻喜歡自己一個人待著看看電視。
好在班長也沒有繼續勸我,我看著他們上了公交後才鬆了口氣。
這個班長,未免也太熱情了些,都讓我有些吃不消了。
回到酒店,我再次看到了那個男服務生,我原以為那個小鬼已經從他背上離開了。但沒想到這次,小鬼居然用手死死的勒著他的脖子,我看到他脖子上的肉已經深陷進去了一塊。
光是看著就讓人為他擔心,可他好像一點疼痛感都沒有的樣子。
從我身邊路過的時候,他還不忘和我打了聲招呼。
我和他一起步入電梯,他手裏依然推著餐車,餐車上蓋著一層白布,讓我沒法兒看清楚裏麵的東西。
站在他身邊的時候,他不斷的用紙巾擦拭著自己的鼻子,像是有擦不完的鼻涕。
“你很冷嗎?”
他背上的小鬼知道我能夠看到它,一直都用著一種詭異的笑在看我。
這句話,我是對著這個男服務生說的。
“是啊,可能是感冒了,最近總是覺得渾身難受。”他說。
我不禁又看了眼趴在他背上的小鬼,它就那樣大大咧咧的趴在男服務生的背上,既不動彈也不離開。
我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走到他身後,伸手大力的往他背上拍了拍:“你身上有好多土啊,是不是去海邊抓海鮮了?”
老人們常說,靠山的吃山,靠海的吃海。
我想他餐車裏推著的東西應該就是海鮮了。
我全然不害怕那隻小鬼,我能感覺到它身上微弱的道行。顯然,它隻是個貪玩的小家夥,並沒有多大的怨氣。
隻是就這麼一直貪玩著,恐怕也會弄出人命來。
“可能是我去搬貨的時候不小心沾染上了,謝謝。”
我的動作在男服務生看來是極其別扭的,畢竟我們兩個之間都沒有什麼關係。可他不知道,我這麼做全都是為了幫他把背上的小鬼趕走。
結果,他身上的小鬼被我這麼一拍之後就從他背上跳了下去,消失了。
小鬼走了以後,男服務生的臉明顯還沒能恢複過來,想想也是,哪兒有人恢複得這麼快的?
在我剛要打開門的一刹那,我猛地轉頭,就看到一顆黑色的腦袋正趴在我的肩膀上。
我的直覺在告訴我,這個小鬼是來吸人身上的氣的。
也就是傳說中的陽氣,它想要用人身上的氣來修煉。
這小鬼居然纏上我了,看來我不給它點顏色瞧瞧,它是不知道我的厲害的。
想著,我便伸出手去,假裝看不見它似的輕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這個小姑一點能耐都沒有,隻知道趴在人的肩膀上做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對付這麼小的一個家夥,我還沒有必要拿出弓箭。
想起之前葉嚴生教我的幾招,我立即捏著食指和中指,閉上眼睛,在嘴裏念了句咒語。
頓時,我四周開始有一圈金黃色的符號圍繞著我,而我肩膀上的小鬼也開始痛哭的狼嚎。
看它尖叫的模樣,像是真的很痛苦。
當它從我肩膀上掉落下來的時候,我手疾眼快的將它踩在腳底下:“大膽孽畜,竟然敢在我麵前撒野?”
其實我也隻是想要嚇唬嚇唬它,沒想到被我這麼嚇唬之後它立即就哭了出來,著實像個孩子。
一時之間,我真的有些手足無措了。
“好了,你別哭啊。”我鬆開它,並蹲下身安慰著,可它始終沒我說一句話,就隻是這麼蜷縮著身子傷心的哭。
我看它這樣,心裏也跟著不好受起來。
“蘇一菲,你到底在做什麼呀,它還隻是個孩子而已。”我不禁在我心裏暗罵著自己,不過這也不全都是我的錯。隻因為這個小鬼事先想要害人來著,就算它不是有意的,可它身上散發出來的陰氣,時間久了就會讓人喪命。
見它還在哭,我隻能用吃的來哄它。
“小家夥,你看這是什麼呀?”
我想起今天回來的時候順便在路邊攤買了一個棒棒糖,當初我還不知道自己買這麼大的一個棒棒糖要做什麼,但現在看來是有人要了。
小鬼在看我手裏拿著的棒棒糖後,立即停止了哭聲,滿臉欣喜的伸手就要從我手裏將棒棒糖給奪過去。
我看著它,說:“不可以吃多喲。”
這段時間以來,我發現我越來越有孩子緣了,可能是上天也覺得我可憐,所以特意派來這些孩子來安慰我吧?
在安置好小鬼後,我便進了浴室裏洗了個熱水澡。
打開門之後,我看到小鬼居然還坐在床邊看著電視,手裏依然在啃著那個棒棒糖,沒有要鬆口的意思。
我頓時就有些急了,慌忙走過去,雙手叉腰,居高臨下的看著它。
我沒有說話,但小鬼還是被我給嚇到了。
看它樣子還小,應該還不會說話,我想,是不是它的母親在剩下它之後就把它給丟棄了。
它現在看著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母親一樣,那雙眼睛圓圓的,很是可愛。
我一時母愛泛濫,下意識的坐在床邊,伸手撫摸著它的腦袋。
“孩子,在外麵受苦了吧?以後沒有地方可去就來我這裏好了,反正我也挺孤單的。”我很傷感的說著。
小鬼仍然沒有說話,隻是抬頭看向我,那雙眼睛眨巴眨巴的,像是在和我說話。
我將它摟入懷裏,能感覺到它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下。
再這樣下去,我怕我這裏都要成為鬼兒童收留所了。
次日,我起了個大早,因為要等公交去學校。
直到我臨走的時候我才忽然間想起來,這個小鬼居然可以吃人的東西!
它是沒有實體的,為什麼可以吃人的東西?
我才剛出門,總不能為了證明就再回去找它,隻能等晚上回來了。
相處了兩天下來,我發現小鬼隻能吃棒棒糖,它也隻愛吃這個。
“好了,這節課我們就上到這裏……”
“轟隆!”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聽見轟隆一聲響,隨後,有人和我說:“蘇老師,有人暈倒了!”
我二話不說就衝了上去,發現暈倒的是個女孩子。
她的臉色很蒼白,就像是渾身沒了血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