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師兄。”
我見他沒理我,又開口喊他。
葉嚴生回頭看著我,以為我不舒服:“怎麼了?要是不舒服的話就送你回家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看著他這麼無濟於事的樣子倒是有些著急。
“不是,我感覺他好像被咬了……”
這句話,我是湊到葉嚴生的耳邊說的。葉嚴生懷疑的看了看我,又看向那個正在開車的警員,顯然,他也發現了那名警員的不對勁。
鬼的聽力是很強的,所以不用我說,我身邊坐著的兩個人也都聽見了。
行屍這種東西,他們可能還沒有見過,所以還不知道行屍的攻擊性。
既然是不一樣的病毒,那是不是就意味著這行屍的攻擊性也會有所不同?這個,或許還是得看到了再下定論。
“你是不是被咬了?”我開始大膽的問著那個開車的警員,我們畢竟是一個局裏的,大家都是同事,我想他也不應該會瞞著我。
終於,他將車給停在了路邊,然後有些虛弱的趴在方向盤上。我坐在後座,能看到他的肩膀正在上下起伏著,像是在急促的呼吸。
他沒說話,隻是輕輕用手扒拉開他另外一隻胳膊的袖子,那一刻,我赫然看見了他胳膊上的那四個血紅的指甲劃痕!
他沒被咬,隻是被行屍的指甲給劃傷了。
或許,他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葉嚴生是第一次看到傷口,他慌忙給這名警員點了穴,然後衝著我說:“菲菲,你還能跑嗎?”
我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好。我們附近就有一家商店,你去弄一些大蒜,糯米,還有幹淨的水過來。”
糯米這東西,鬼是不可以碰的。
所以現在,這種事情就隻有我去做。
小鬼頭和梁小米也沒閑著,他們跟著我下了車,然後一起前往附近的商店。
這是一家小型的超市,裏麵應該有葉嚴生所說的這些東西。
剛一推開超市的門,迎接著我們的便是一片寂靜。我回頭看了眼坐在車裏的葉嚴生,發現他正背對著我,應該是在給那名警員療傷。
之前,他沒能看到那名患者的傷口,所以才無法判定。
他吩咐我這麼做,一定有他的辦法。
我們沒敢分開,無論做什麼事都是在一起。
剛推開超市的門,我們就找到了擺滿了水的貨架。我讓梁小米他們一人抱了幾瓶水,好有個防備。
之後,我來到了蔬菜區。
我很快就找到了大蒜,我也不知道需要多少,直接就裝了一袋子拎著。之後,我又找到了一袋子的糯米,我拿了一袋小的。
“礦泉水可以嗎?”
我慌忙跑到車邊,將拿來的東西遞給了葉嚴生。
“可以,快上車!”葉嚴生催促著我們快點上車,我也沒敢閑著,很快就打開後座的車門上去了。
上車後,葉嚴生又和我交代著:“把打算搗爛,給他塞進嘴裏。”
鬼不怕大蒜這東西,所以我將這活兒交給了梁小米。
梁小米隻是將大蒜捧在手心裏,輕輕的吹了一口氣,那一大顆的大蒜便一下子變成了碎渣。
我將大蒜給接了過來,生大蒜的味道的確有些不好聞。
我按照葉嚴生說的做了,將大蒜的碎渣塞進那名警員的嘴裏,讓他含著。
葉嚴生將水和糯米在警員的傷口上敷了一層,這一敷上去,就見那些糯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
“這是怎麼回事?”我問著葉嚴生。
難道說,這糯米能治療行屍身體裏的毒嗎?
“其實所謂的行屍也就是僵屍,他們中了屍毒,好在他中的毒不是很深,可以治療。”葉嚴生看了眼發黑的傷口說道。
我有些聽不懂,僵屍不都是跳著走的嗎,而且隻會咬人的脖子,那這些家夥為什麼會有那麼敏捷的速度?幾乎是逮住一個人就抓著那個人的某個部位咬。
我們在車裏等了一會兒,隻見葉嚴生不停的在給那名警員換著糯米。
“看見沒,糯米敷上去就會變黑,黑了以後就要換新的糯米,要一直敷,敷到糯米不變色為止。”葉嚴生對著我們解釋,接著,他又對著那名警員說:“怎麼樣,你現在還能開車嗎?”
本來警員是虛弱得隻能趴在方向盤上的,但是現在卻能夠坐直了身子。
“可以。”過了好一會兒,警員才緩緩開口說。
隨後,警員重新發動了車子。
但車子才剛開出一段距離,我們就遇到了行屍!
兩三個行屍突然從巷子裏衝了出來,直接就撲向了我們!
一時間,我們前行的路被擋住了。
那些行屍就像是瘋了一樣,趴在擋風玻璃上張牙舞爪的不肯下來。他們的臉色已經變成了鐵青,看樣子是屍毒已經入肺了。
警員趕緊調轉車頭,想要甩掉這些難纏的家夥,但是他們就像是被粘在了擋風玻璃上,怎麼甩都沒法兒甩下來。
“該死!”
警員低吼了聲,然後又開始迅速的轉動方向盤。
好在隻有兩三個行屍衝過來,如果是十幾個,我們恐怕就要被困在這裏了。
車子開出去一段距離後,我回頭看著身後還在追趕著我們的行屍,警員已經將車速提高了不少,隻是一會兒的功夫就將那些行屍給甩在了身後。
我回過頭,看著坐在副駕駛位上的葉嚴生,我問他:“沒救了是嗎?”
葉嚴生沒說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同一時間,我們收到了吳隊長的最新消息,他讓我們去萬博廣場,那裏有一個博物館,裏麵有特警在裏麵。
我們在聽到這個消息後,警員立即將車子往前開,我們現在的位置是在市區,距離萬博廣場也不是很遠。
然而,當我們到達大十字的時候,發現現場一片混亂,警戒線被扯得亂七八糟,兩輛摩托警車東倒西歪,車燈都碎了。
“看來這裏也被感染了,我們得趕緊撤離才行。”
警員說了句之後,便將車子調轉了一個車頭,直接衝過了警戒線朝著萬博廣場的方向駛去。
明明隻是幾分鍾的路程,現在對於我們車裏的人來說卻是無比的漫長。
我一直看著窗外,生怕會突然有行屍朝我們撲過來。
他們的速度極快,要想追上一輛車子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裏都被扯上了警戒線,甚至有幾輛大卡車擋在了路中央。
“怎麼辦?”我慌忙的問。
“看來隻能繞遠路了,那條路我也不敢確定有沒有被封鎖。”警員有些無奈的說。
我打了個電話給吳隊長,但總顯示忙音,要麼就是對方無法接聽之類的。
“怎麼樣,你能用對講機聯係到吳隊長嗎?”我又問著警員,他正在用手調式著車上的對講機,但隻能傳來沙沙作響的聲音。
看來,接下來的路隻能夠靠我們自己了。
目前為止,我們還不知道被感染的人到底有多少,如果數量很多的話,那麼這座城市就沒辦法再繼續待下去了,我們必須要進行遷移。
路上之所以會有這麼多行屍出現,或許正和我想的一樣,都是一些不聽話的人。
繞遠路的話,大概要開車十來分鍾才會到了,畢竟遠。
可是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隻有這一條路。
正當我慶幸路上沒有遇到什麼行屍的時候,我們的麵前卻突然衝出兩個人影!
我乍一看,那兩個人並不是行屍,而是鮮活的人。
“救救我們!”
車子的隔音並不好,那兩個人正在向我們呼救。
坐在車裏,我能夠清晰的聽見外麵那兩個人的呼喊聲。
“那兩個人還活著!”我慌忙讓警員停車,好讓那兩個人上來。
但是這輛車的空間不大,我隻能讓梁小米和小鬼頭兩人委屈的躲到我的口袋裏。
等我打開車門,準備讓那兩個人上來的時候,我卻發現了有哪裏好像不對勁。
他們兩個人的臉色是褐黃色的,和這正常人的臉色相比起來有著很大的差別。
我又關上車門,將他們兩個拒之門外。
“他們好像被咬了。”
葉嚴生回頭看著我,似乎在質問為什麼,我也隻能老實回答。
此時,那兩個人正站在車窗外,慌忙的拍打著車窗:“求求你,讓我們進去吧,那些家夥很快就會追上來了!”
我看著這兩個人,有一個人是身穿白大褂的,應該是附近診所裏的大夫。
他一直用手捂著左肩膀,可即便是用手捂著,以我的位置來看依然能夠看得清他肩膀上血粼粼,而且呈黑色的傷口。
還有一個應該是一名患者,他之前應該是去診所裏拿藥的。給我的感覺是,他身上的傷口不止我所看到的這麼一個。
“你們被咬了是不是?”我沒敢搖下車窗和他們說話,因為我敢確定他們兩個已經被咬了。
“沒有。”他們兩個的回答很堅決,但我依然沒有讓他們上車的意思。
明明是被咬了卻不承認,到頭來還是會禍害了別人。
“蘇醫生……”
警員坐在駕駛座上微微往後轉了轉頭,還是有些虛弱的問著我。
“開車。”
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我感覺我的心裏很不舒服,這畢竟是兩條鮮活的人命擺在我麵前,我不能夠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