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想的一樣,小男孩想出來的遊戲很奇葩,還很怪異。
他說:“一共有三個遊戲,三局兩勝。第一個遊戲,踢球,這個哥哥你來。”
那小男孩直接指著吳隊長,要和他單挑。
我轉頭看著吳隊長,發現他臉上的表情很深沉,像是在發愁該怎麼應對這個狡猾的小男孩。
他的確很狡猾,一開始不和我們說話,我們都以為他是個啞巴。但是現在,他說話時的繞口讓人覺得他根本不是一個小孩子。
正當我看向那個小男孩的時候,他卻也在看著我,然後扯出一抹詭異的笑來。
我知道,這場踢球的遊戲不是我們平日裏所見的那樣。
這是小男孩和師父做的一筆交易,所以,我相信這個小男孩不會反悔的。但不難保證,他會在這期間做出什麼手腳來。
正當我想要和吳隊長說什麼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沒法兒動彈。
看來,這個小男孩知道我想要和吳隊長說什麼,所以故意定住了我。
接著,我眼睜睜的看著吳隊長跟在那個小男孩身後,走進了這片樹林。
他們進去後,師父立即幫我解開,我恢複了自由後便要往樹林裏衝,師父卻攔著我。
“菲菲,你這樣進去隻會害了他。”
我看著師父,這才知道,其實師父和我一樣緊張。
這場賭局是由師父定下的,如果我們當中的誰違反了規矩,隻會加快輸贏的結局。我看著師父,隻能點了點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的心都提在了嗓子眼,我看著那黝黑的樹林。此時此刻,我聽不見任何動靜。
我隻能就這麼幹著急的站在外麵等著,希望吳隊長能贏得這次遊戲。
雖然對方隻是個孩子,但是那卻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他是鬼,而且還很狡猾。
大概過去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我才看到吳隊長和那個小男孩從樹林裏出來。
我從小男孩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到,他好像輸了這場比賽。
“吳隊長……”
我慌忙迎了上去,抓著吳隊長胳膊,喊了他一聲卻沒有下文。
吳隊長看了看師父,然後又看著我,最後說話的卻是那個小男孩:“這個哥哥很厲害。”
我轉身看著那個小男孩,才發現他是站在我們身後的。
“吳隊長,我們贏了嗎?”我再次看著吳隊長,想要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些什麼。
“嗯。”
然而,在吳隊長的臉上並沒有看到太多的喜悅,似乎是累著了,他顯得有些疲憊。
我扶著吳隊長來到一塊石頭旁邊坐下,讓他先休息。
看來這次為了贏,吳隊長用盡了自己的力氣。
“第二個遊戲是什麼?”
接下來的這場遊戲,我想是我該出場的時候了。我毫無畏懼的看著我麵前的這個小男孩,為了贏得這場比賽,我也同樣得付出。
“捉迷藏。”
這三個字,幾乎是從小男孩的嘴裏硬生生的擠出來的。
“菲菲,要小心啊!”
師父在身後提醒著我,我還沒來得及回頭去看他,腳底下忽然就出現了一個黑洞,瞬間將我整個人都給吸了進去!
一時間,我感覺我的身子在不斷下滑,這個黑洞就像是孩子們玩兒的滑滑梯一樣,不斷的往下滑,往下……
等我從掉落的眩暈中醒來的時候,我卻聽到了讓人頭痛的各種聲音。
“姐姐,來抓我啊?”
“嘿,我在這兒呢!”
這個空間很大,人在說話的時候還伴隨著回音,很難讓人分辨出聲音的具體位置。
小男孩是故意引我來的,所謂的捉迷藏,和我想的一樣,沒那麼簡單。
四周很黑,小男孩是藏在暗處的,而我在明處。所以,小男孩能看到我,我卻看不見他。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閉著眼睛,用自己的心眼去看。
傳說,這人都有心眼。
有些東西在表麵上看不見,但在心裏卻很清楚。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但在冥冥之中,好像有個人在牽引著我,是那個人要我這麼做的。
現在不是要去想那個幫我的人是誰,而是要先找到小男孩隱藏的地方。
我往前走了幾步,然而就在這時,我突然間感覺到了身體裏傳來的異樣。
很冷,說不出的那種冷。
我雖然閉著眼,但我能看到四周的景象,和我睜開眼所看到的景象有著很大的差別。
映入我眼簾的,不再是漆黑一片的空間,而是一個很亮,有著陽光的地方。
我看著四周,忽然間就看到這個空間裏所有的東西正在發生著變化!
牆麵開始脫落,然後形成了一個兩居室的套間。所有的家具,都從地麵湧了上來,一切都是那麼的突兀。
我呆呆的站在那兒,看著這副場景,簡直太讓人不敢相信了!
為什麼,我會突然間就來到了一個兩居室的小區裏?
廚房裏,隱約傳來有人做飯的聲響,有水龍頭洗菜的聲音,還有菜在鍋裏翻炒的聲音。
這個時候,廚房的推拉門被人推開,一個女性般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回響。
“菲菲,快來吃飯了!”
菲菲?這不是我的名字嗎?
為什麼那個女人知道我的名字?她是誰?我又是誰?
我這麼想著,但是接著廚房裏的那個女人就走了出來,手裏還端著一盤香噴噴的菜肴。乍一看,正好是我愛吃的清炒大頭菜。
我疑惑的看著我麵前的這個女人,又看了看自己,我發現自己的確還是現在的模樣。我沒有變,變的是發生在我周圍的一切。
站在我麵前的是一個年約四十來歲的女人,此時,她正慈愛的看著我。
“怎麼了菲菲?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啊?”
她說著便朝我走來,我有些警惕的後退,瞪大了眼睛看她。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為什麼我會很享受她對我的這份關懷?
“你是誰?”我頓了頓後才開口問她。
女人愣了愣,隨後又笑著說:“菲菲,我是媽媽呀。難道你睡了一覺,就忘了媽媽是誰了嗎?”
說到這兒的時候,女人傷心得差點哭出來,她一定是以為我得了什麼病。
但我記得很清楚,我從小是在福利院裏長大的,又怎麼會有一個媽媽?
二十多年了,我也曾幻想自己能有一個媽媽。
在福利院裏的時候,我每天都會起個大早,然後坐在門口的台階上,等著我的家人來接我。
當我看到別的小朋友都有新的父母的時候,我的心裏很是羨慕的。
多少年了,我一直都期待著自己也能夠有一個疼愛自己的父母,哪怕不是親生的也好。我願意做他們的養女,隻要能給我一個家就好。
可是,上天連我這個小小的願望都不肯給我。
二十多年過去了,我一直都是一個人。
“媽?”我情不自禁的喊了聲,因為這樣的家庭正是我想要的。
我需要一個母親。
“傻孩子,是不是昨晚發燒給燒糊塗了?”
說著,她走到我身邊,用手試探著我的額頭,發現我的額頭沒那麼發燙以後她才拉著我走到餐桌前坐下。
到現在為止,我都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然而,我才剛坐下,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她看了我一眼,對著我說:“一定是你爸回來了,快去開門。”
說完,她頭也沒回的走進了廚房。
我呆愣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
門外的敲門聲有些急促,應該是外麵的人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我踩著拖鞋慌忙去開門,當門打開的一刹那,映入我眼簾的赫然是個中年男人。
此時此刻,他正笑眯眯的看著我,手裏還拎著兩袋東西:“菲菲啊,快來幫爸爸把這兩袋東西拿回家。”
我愣了愣,但很快回過神來。
我就像是著了魔似的,從他手裏將那兩袋東西給接了過來,然後走到茶幾旁邊將手裏的東西給放在茶幾上。
當我轉身的時候,那個中年男人已經走了進來。
他是我爸,廚房裏的那個人是我媽,這套房子是我的家。
“菲菲,你怎麼了?怎麼今天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中年男人發現了我,並關心的問著我。
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可能是昨晚發燒燒壞了腦袋。菲菲啊,媽媽正好做了魚頭湯,等會兒你喝點兒。”同一時間,中年女人也從廚房裏出來,手裏依然端著盤菜。
我依然錯愕的站在那兒,看著他們兩人。我發現,我和我麵前的這對男女長得一點都不像。
“菲菲,要不爸爸帶你去醫院吧,你看看你……”
中年男人慌忙朝我走來,同樣的用手在我額頭上試探了下,我可以肯定的是,我沒發燒。
中年女人也同意他的做法,立即脫掉身上的圍裙,牽著我的手就往外走。
我也沒拒絕,跟在他們身後就出去了。
這個小區很漂亮,有花園,還有噴池,甚至還有運動場。
隻是,我還沒來得及欣賞這些美景,就已經被中年女人給塞進了一輛商務車裏。
這種車的外觀我很喜歡,車裏還散發著一股桂花的香味,應該是噴了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