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湯圓真的隻是個試驗品?
“沒關係,你老實說就是,我不會介意的。做生意嘛,總得聽聽顧客們的意見。”
女老板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竟然讓我無言以對。
“湯圓吃起來很有較勁,甜而不膩。我本來不喜歡吃甜食,但卻很喜歡吃你家的湯圓。”
她的家的湯圓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奶茶店裏賣的珍珠奶茶一樣,湯圓吃起來的感覺和珍珠奶茶裏的珍珠是一樣的,很有彈性。
我很喜歡吃比較有彈性的東西,然而,她家的湯圓正是這樣的。
“嗯,那就好。既然你喜歡吃,那你以後來,我家的湯圓都給你免費,不過,你要點其他東西吃。”
“嗯,好。”我一口答應了下來。
他們家的湯圓不賣,我也總不能每次來了以後都點湯圓,總得點其他東西吃。
我打了個車回家,然而回家以後,葉嚴生已經做好了飯菜等我。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葉嚴生也不在陸昊天的分公司裏做事了。正好我們小區需要請一名保安,他頂上了這個位置,所以我每天下班回來都會有一桌早已做好的飯菜等著我。
我看了眼餐桌上的食物,卻沒有心思去吃。
走回房間,我將身上的包包扔在床上。這個包是陸昊天送我的,我一直都有背,我知道,我忘不了他。
這次出來,我沒帶什麼衣服,好在家裏的衣服我結婚後都沒帶走,不然我回來都不知道該穿什麼。
家裏的衣服已經穿了好些年,我很少買衣服。
而此時,我正開著衣櫃,打算從裏麵找一套要換洗的衣服,等會兒我需要洗個澡。
我住的房間是最大的,裏麵有單獨的浴室,這樣一來也緩解了不少尷尬。
畢竟家裏還有個男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總是不好的。
所以我對外人說,葉嚴生是我失散了多年的哥哥。
一直以來,我也將葉嚴生當成我的哥哥來對待。起初他對我還有那種感覺,但是現在,他的心裏隻有蘇小苗。
至少我是這麼想的,但他們兩個好像從來都沒有公開過關係。我想,葉嚴生也不會違背師命,去愛上一隻鬼吧?
人鬼戀沒什麼不好的,這個社會那麼開放,也不在意這些了。
師父死了,身為師父唯一的弟子,葉嚴生有責任要守孝三年。
這三年之中,他不能吃肉,甚至連豬肉都不能碰。
所以每次炒菜的時候,他都是先炒幾盤素菜,之後才炒我愛吃的糖醋排骨。
有時候,同一種食物吃多了也會覺得膩。
這糖醋排骨本來是我的最愛,但是最近,我卻吃怕了。
葉嚴生見我鎖著門,也沒有進我房間,至少他知道女孩子的房間是不能夠隨便亂進的。
我洗了個澡從浴室裏出來,頭發還濕漉漉的。家裏的幹發帽在搬家的時候不知道弄哪兒去了,我隻能勉強用毛巾裹著,但沒有什麼效果。
我才剛出門,就接到了吳隊長打來的電話。
“吳隊長,怎麼回事?”
我的頭發都沒來得及吹幹,直接在睡衣外麵套了件羽絨服就跑了出去。
我腳上,甚至還穿著我買的那雙毛絨拖鞋。
我的樣子有些狼狽,在別人眼裏看來我或許就是個瘋子。我沒在意別人的目光,隻知道一個勁兒的往事發現場趕。
這是我的工作,我沒有權利放下它。
警局裏的人都認識我,所以我往事發現場裏走的時候也沒有人阻攔著我。
很快,我就找到了吳隊長他們。我也顧不得四周有什麼人,就這樣慌忙跑了過去。
吳隊長轉身看著我,匆忙帶著我往車裏走,一邊走還一邊抱怨著:“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就來了?當心感冒!”
我知道他是在關心我,為了我好。
我也沒說話,乖乖的坐在了車裏。
吳隊長將車裏的空調開到最大,一股沉悶的氣息頓時撲鼻而來。我好像不習慣這空調的味道,因為這車裏總是充斥著一股濃濃的汽油味。
我微微打開車窗,好讓車裏的暖氣能夠和外麵的冷空氣交換。
車裏沒有吹風機,我也沒帶梳子出來,所以我隻是用手在梳頭。
看著鏡子,我才發現我剛才的模樣是有多麼狼狽。頭發散亂的披散在腦後,亂蓬蓬的,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從精神病院裏走出來的瘋子一樣。
我的頭發有些難梳,讓我有種想要剪掉它的衝動。
隨後,吳隊長發動了車子,我慌忙阻止了他:“吳隊長,我們要去哪兒?”
我不解的問,因為那具屍體還在這兒呢,難道不用檢查嗎?
“我會讓人把屍體帶回局裏的,到時候你再檢查,外麵天那麼冷,我不希望你再被凍感冒了。”
外麵的確夠冷的,雖然現在已經是三月天了,但還是覺得冷。
大概要到下個月才能夠脫掉這身上厚重的外套,換上夏裝。
這座城市的夏季來得有些快,總是會在你不經意間就來了。或許你昨天還穿著厚重的羽絨服,但是到了第二天就改穿短袖了。
這季節的變化,就是這麼奇怪。
很快,我們回到了警局。
吳隊長讓人找了吹風筒給我,然後將我帶到了他的辦公室裏。
我在那兒吹著頭發,有人和我說話我也聽不清楚,所以吳隊長很識趣的沒有說話。
等我把頭發吹幹了,這才幹淨利落的走到吳隊長身邊坐下。
“先不急,喝杯熱水吧。”說著,吳隊長又將他手裏的那杯熱水遞在我麵前,示意要我喝。
吳隊長的貼心,讓我沒有理由去拒絕,他現在是我的上司,更是我的朋友。
我捧著那杯熱水捂著手,我的手此刻冰冷,真想就這麼抱著這杯熱水不放手了。
“吳隊長,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吳隊長在大半夜裏叫我出來,肯定不是叫我喝茶那麼簡單。我想,他一定是碰到什麼難事了。
顯然,吳隊長的臉色陰沉了會兒,然後才說:“我們在公園的草叢裏發現了一具幹屍。”
“幹屍?”我重複了句他說的話。
吳隊長看了看我,點點頭。
“你先休息下,等屍體來了再說。”
“嗯。”我同樣點了點頭。
很快,屍體就會抬回來了,屍體被放在了停屍房裏。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這次有很多人守在屍體旁邊。至少人氣多的話,會比較安全。
我戴上手套,開始在這具幹屍的腹部按了按,我發現這具幹屍的腹部有積水。
於是,我拿著手術刀,在幹屍的胸腔部位開了一個小口。
口子被劃開的刹那,立即就有綠色的粘稠液體從裏麵湧了出來,並且散發著陣陣惡臭。
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然後讓人用容器將這些粘稠的液體接住,我需要拿去做個化驗。
這具幹屍的屍身已經很幹了,就像是被人烘幹了一樣。猶如冬日裏,老百姓們家中的臘肉,被火給熏烤了之後的模樣。
我帶著口罩,卻依然覺得那股味道很惡心。
等幹屍身體裏的東西都流完了以後,我上前,將手伸進來了這具幹屍的身體裏。
然而下一秒,我卻驚奇的發現,這具幹屍身體裏的東西全都被掏空了!
我不禁再次往後倒退,還好有吳隊長扶著我,不然我的真的會癱坐在地上。
怎麼可能?
這具幹屍身上沒有一處傷口,但是他身體裏的東西卻被人掏空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做這事的又不是人嗎?
“怎麼了?”吳隊長問著我。
我沒來得及說話,吳隊長已經帶著手套走到那具幹屍麵前,隨後,我聽見“撕拉”一聲響,是吳隊長將幹屍的身子胸膛給撕開了。
“你們都先出去吧。”
我知道他看見了,隻是他沒有說而已,怕是會嚇到在場的人。
等人都走了以後,吳隊長才看著他麵前的那具屍體,開始自言自語:“怎麼會這樣?”
遇到這麼奇葩的事情,好奇是必然的。
我們都不知道對方究竟是怎麼將一個人給變成這樣的,但是從幹屍的嘴型上來看,應該是在死前看到了什麼極為可怕的東西一樣。
他的嘴巴大大的張開,足以吞下一個棒球。
看到這兒,我和吳隊長兩人都互相對視了一眼,我們都認為,對方是從幹屍的嘴裏將他的內髒給掏空的!
這樣做,是不是太惡心了?
“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可惡?”當我看到那具幹屍的時候,從他身體裏剛才流出來的東西讓我忍不住想要吐,我再次用手捂著嘴,往後退了幾步。
吳隊長見我這麼難受,隻好先帶著我離開。
等我們都出去以後,我才覺得好受了許多。那裏麵的空氣實在是太難聞了,讓人喘不過氣來。
“我想,做這種事的不會是人,也不是鬼。”
之後,吳隊長才回答著我。
我看著他的側臉,發現他的臉色也很難堪,那種味道,沒有人能夠受得了的。
我想,警局裏的人此刻都在衛生間裏嘔吐。
“既然不是人也不是鬼,難道說是妖嗎?”我想,也隻有妖才會做出這麼可恨的事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