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沒有臉皮的女人

我被這女鬼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怨氣震懾得說不出話來,我知道我是被嚇到了。

她的穿衣打扮很奇怪,就像是山村老屍裏的女鬼一樣,穿的衣服類似於人死的時候身上穿的那種衣服。

衣服很不現代,我想,這女鬼應該已經死了很久了。

隻是,她為什麼會在超市的倉庫裏?

我雖然好奇,但我沒敢不要命的去問我麵前的這個女鬼,我相信她也不會說的。

葉嚴生一直拉著我的跑,然而我這時才發現,其實我們倆根本就沒離開過這超市後門的位置。葉嚴生一直都在同一個地方跑,我知道,他這是被鬼遮眼了。

我想要喊葉嚴生,但是我根本就發不出任何聲音。

風,輕輕吹過她的臉,我在一刹那就看見了這個女鬼頭發下的那張臉!

她,她居然沒有臉!

“啊!”

我被嚇得尖叫了聲,而我身後的葉嚴生也聽見了我的聲音,他慌忙將我給放了下來。

“怎麼了?”葉嚴生的話才剛落,在他抬頭的刹那間,便看見了我麵前站著的這個女鬼。

他一下子晃過神來,將我攬在他身後。

接著,葉嚴生毫不客氣的從口袋裏掏出黃符,點燃,然後灑在空中。頓時,那些黃符在空中化為無數個尖銳的飛刀,又一下子給落了下來!

女鬼的反應極快,隻是閃了一下的功夫,她就和我們保持了數米遠的距離。

這個女人,速度快到不行,給我的感覺就是,她根本就不是鬼,而是一頭獵豹。

她的速度,如果拿去參加馬拉鬆比賽,肯定能得到冠軍。

現在為止,我沒敢去想這些事情。

我和葉嚴生能夠離開這裏還是個問題,總之,先將這個女鬼給打敗了再說。

這條巷子裏很安靜,隻有牆上吊著的燈散發著微弱的光。

我看著這個女鬼,總覺得她是在看我。

“我身上沒有朱砂了,我在這裏拖著這個女鬼,你去幫我找些朱砂回來。”

葉嚴生背對著我,向我交代著。

我沒敢耽擱時間,慌忙點了點頭,然後趁機往巷子外麵跑。

身後,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我知道那是葉嚴生在和那個女鬼打鬥。

我的視線轉移到這附近的某家店裏,那賣元寶蠟燭的店裏應該會有朱砂。店麵在馬路對麵,而我手裏握著的兩把菜刀正閃耀著耀眼的光,然而就是那麼一下,我就看見馬路對麵站著一個身穿白衣的女人。

她就站在電線杆下,垂著腦袋,像是脖子斷了。

如果她是在其他地方,倒也沒什麼,可重要的是,她偏偏要站在我要去的那家店門口。

這不明擺著是鬼擋道嗎?

眼下,葉嚴生還處於危機當中,我不能夠這麼拖延時間。

每一分鍾,都在證明著葉嚴生的生命力。

我咬了咬唇,隻能硬著頭皮過去。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能夠退縮。

我以為那女鬼會因為我的動作而朝我撲過來,但我過去後才發現,原來那是一個做得很逼真的紙人。

她的頭發是用黑色毛線做的,身上穿著的衣服也是人常穿的。通常來說,紙人放在門口那是招攬生意的,但在這個漆黑而沒有人的街道裏,就顯得無比陰森怪異。

我順利推開這家店的門,然後走了進去。

裏麵亮著的燈光比路邊的還要暗,這種光線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貨架上擺放的東西很多,琳琅滿目的,讓我沒法兒知道朱砂在什麼地方。長這麼大,我隻是在電視裏看到朱砂的樣子,就是鮮紅色的粉末。

我開始翻箱倒櫃起來,因為朱砂是沒有味道的,所以我不能夠靠聞查找朱砂的下落。

這朱砂一般都是用來黃符的,單是用朱砂的話,那些鬼是不會害怕的。

就像是一份合同,沒有雙方簽字,這份合同就是無效的。

我打開每一個抽屜,一直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包紅色的東西。我不確定這是不是朱砂,袋子上麵也沒有寫,現在,就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我將那包紅色的粉末放在包裏就準備走,可我才剛轉身,就看到了那個原本站在路邊的紙人。

她現在居然就站在我的身後!

紙人是不會動的,除非有人移動她。但這個節骨眼兒上,有誰會這麼調皮玩兒這種惡作劇?既然不是人為,那就是……這紙人自己在動。

紙人是麵對著我的,屋子裏的光線昏暗,但我依然能看到這紙人臉上的笑意。她是在笑沒錯,帶著一股嘲諷的笑意。

我不知道她到底在笑什麼,也沒空去想,揮舞著我手中的菜刀就朝她砍了過去!

我拿著菜刀就是一陣亂砍,這紙人也不會說話,應該是還沒成精,單純的想要嚇唬我。就這麼幾下子,紙人便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她的衣服和身體已經被我砍得零零碎碎,可她臉上的笑意還在。

紙人臉上的五官都是被畫上去的,鼻子,眼睛,嘴,都無法和常人堪比。然而就是這麼一副表情,讓人看得發顫。

紙人爬不起來,我才朝著外麵跑。

此時,天空中已經下起了小雨,這對於我們來說很不利。

朱砂一旦被沾上雨水就會失效,我的包雖然是用真皮做的,但我還是怕會滲水進來。於是,我將包從身上拿下來,然後抱在懷裏,朝著我來的那條小巷跑去。

裏麵已經沒什麼聲音了,我的心在告訴著我發生了不好的事情,我擔心葉嚴生會受傷,加快腳步往裏麵跑。

結果,我才跑到一半,就有血水往我的這個地方流。

鬼的血不是這個顏色的,是葉嚴生,他有危險!

整個巷子裏都充斥著我的腳步聲,在這個夜色裏顯得格外悅耳。

當我再次跑到超市後門的時候,我卻看見葉嚴生正用劍倚著身子,他的右手死死捂著左肩,像是受傷了。

我立即跑了過去,看了眼那地上的黑煙,我才帶著葉嚴生來到屋簷底下。

超市那個地方很危險,我們還不確定那些鬼走了沒有,總之,現在進去就是在找死。

而我們身後的這條巷子,幾乎是最安全的一條道了,雖然這裏麵很臭,但隻要出去就是大馬路。

我看著葉嚴生胳膊上的傷口,那傷口深深淺淺的都有,像是被女人的指甲所傷。

看來,那女鬼身上的武器也隻有她的指甲了。

我不知道那女鬼指甲裏有沒有毒,本來想要消毒,但我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

我穿著的是一件毛衣裙,裙擺也是用毛線織成的,所以我隻能暫時用紙來給葉嚴生包紮傷口。

“這點傷不算什麼,我沒事。”葉嚴生臉色慘白,甚至連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很虛弱,像是快不行了。

此時此刻,我真的很想打自己,都到了什麼時候了我居然還會有這樣的想法,簡直就是在給葉嚴生添亂。

我扶著葉嚴生的身子,好讓他從地上起來。

外麵還下著小雨,雨很小。

我的衣服也隻是微微濕了些,並沒有什麼影響。

葉嚴生看了我一眼,帶著我往巷子外麵走。

不知不覺,我感覺葉嚴生好像厲害了許多,看來這段時間裏他有在修煉。

沒了師父以後,我們現在遇到難事也隻能夠靠自己了。

以前有師父在的時候,葉嚴生就跟個孩子似的,一直都跟在師父身邊。現在沒了師父,我反而覺得葉嚴生成熟了不少。

我們來到了一家間餐廳,推開餐廳的門,裏麵空蕩蕩的,除了家具以外什麼都沒有。

這裏的東西不能吃,因為我們現在已經走進了鬼的地盤。可以說,這裏的東西都是給鬼吃的。

我和葉嚴生找了個比較隱蔽的位置坐下,葉嚴生和我要朱砂,我慌忙從包裏拿出那包紅色粉末的袋子給他。

“葉師兄,這是朱砂嗎?”我問著他,因為我不確定這到底是不是朱砂。

如果是還好,不是的話那可就糟糕了。

隻見葉嚴生看了我一眼,然後低頭去拆那袋子的口,之後才說:“是。”

“菲菲,你去幫我找一個大碗,再取一些水回來。”

“好。”我知道,葉嚴生要開始畫符了。

於是,我不敢有絲毫怠慢,慌忙去後廚拿碗。

我接了碗冷水出來,放在了桌上。

葉嚴生將一疊沒有畫任何東西的黃紙從懷裏拿了出來,然後將黃紙攤開,對折了四下,再展開沿著對折的印記撕開,便成了八張長條的。

我按照葉嚴生的吩咐,將朱砂倒在了這碗水裏,然後拿著筷子攪動。

畫符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稍微錯了一點,這符就會成為另外一種作用的。又或是,徹底不能用了。

畫符不僅需要耐性,而且還需要利用自身的內力來畫,所以說,畫符這種事情一般人是不能夠上任的。

葉嚴生跟在師父身邊那麼多年,畫符這件事不是不清楚,隻是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嚐試。

我們之前用的都是師父生前留下來的,已經快要用完了。如果不重新畫一些,以後再遇到什麼事就會很難應付。

而外麵的那些鬼數量很多,我們隻能多畫些符才能有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