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這段日子裏,我無時無刻不在尋找著陸昊天的身影,可是方圓百裏的鬼都說沒有見到過他。
我已經不知道我躲在被子裏偷偷的哭了多少次,師父也葉嚴生都勸我想開點兒,但這種事怎麼能夠想得開?
陸昊天失蹤了,他隻是失蹤了而已。憑他那麼強大的實力,是絕對不可能死在史琴手下的。我始終堅信,他還活著。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想,是因為我內心裏的信念在支撐著我。
我時常在想著,假如陸昊天真的出了意外,那我也不要活了。
“師父,這種事情我來就好了。”
從臥室裏出來,正好看到師父拎著垃圾袋準備出去,我慌忙跑了上去,將他手裏的垃圾袋給奪了過來。
“你才剛醒,還沒來得及刷牙洗臉呢。”
“沒事,就隻是丟個垃圾而已嘛。”我說著,拎著塑料袋就往門口走。
然而,當我打開門將垃圾袋給放在一旁的時候,卻有一雙男士皮鞋出現在我麵前。那雙鞋我很熟悉,然而,我還不是很肯定。
於是,我順著那雙腳的主人看去,當我看到那張日思夜想的臉後,我立刻用手捂住了嘴。
他的出現,讓我感覺就像是在做夢一樣。我無法相信,他回來了。
“昊天?是你嗎?”
我定了定神,伸手抹去自己眼角的淚水,我就這麼站在那兒,靜靜地看著門口的男人。
陸昊天雙眼無神的看著我,麵對我的疑問他也一句話都沒有說,我以為是他哪兒不舒服,便衝上去抱住他。
可誰知,下一秒他就倒在了我的懷裏。由於男女體重相差的關係,讓我有些吃不消。
“師父,葉師兄,快來幫忙!”
我看了眼倒在我懷裏的陸昊天,又慌忙朝著屋子裏的人求助。
很快,我們將陸昊天放在了我臥室的床上。師父坐在床邊,給陸昊天檢查了一番。
“怎麼樣了師父?他怎麼會變成這樣?”陸昊天剛才的模樣,讓我很擔心,我總覺得,事情沒有我想象中那麼簡單。
特別是他那雙無神的眼睛,讓人感覺,他就像是被人抽離了魂魄一般,整個人魂不守舍的。
師父看了我一眼,然後垂下了頭。
“師父……”我知道,陸昊天現在一定很危險。
“他的心沒了。”師父頓了頓後才說。
我一聽,立即就慌了!什麼叫心沒了?
我仿佛有些聽不懂師父的話,我不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人沒了心就死了,那麼鬼呢,鬼會如何?
“菲菲啊,你也別慌,事情還沒有想象中那麼嚴重。隻要找回他的心,他就會恢複正常。”
“真的嗎?”聽到師父這麼說以後,我才有了希望。
隻要陸昊天還有救,無論要我去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師父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我一時太過於激動,下一秒就要往外走,卻被師父給叫住。
“菲菲,你知道心髒在哪兒嗎?這樣冒昧行事,隻會帶來更多的麻煩。”
師父的話很有道理,仔細一想,如果陸昊天的心髒散落在外,世界那麼大,我該怎麼找?如果是在史琴手裏,我就這樣去找她,簡直就是在找死!
我太衝動了,可我衝動全都是為了陸昊天。我想讓他盡快好起來,我想要看著一個在我麵前生龍活虎的陸昊天,而不是像現在的他一樣。
隻是有一點讓我感到好奇,陸昊天既然沒了心,沒有東西在支配著他,那他是怎麼找到這裏的呢?
事後,我聽師父說,這是因為他的思想裏一直都有這個地方。或許他忘了我是誰,但他不會忘記這個地方。
我的家,是我們最初相遇的地方。
陸昊天變成這樣,全都是因為我,身為他的妻子,我絕對不能夠袖手旁觀!
和師父聊了會兒之後,我不確定陸昊天的心髒到底在不在史琴那兒,不過轉眼一想,史琴要取走陸昊天的心髒也不足為奇,她的功力那麼高。更何況,陸昊天和我還是她的眼中釘,她恨不得將我們兩個給碎屍萬段!
陸昊天是在我們分開之後出事的,那麼罪魁禍首就一定是史琴了。不過,正當我們要去找她的時候,她卻像是消失了一樣。
我和師父想盡了辦法去找她,然而,什麼音訊都沒有。
史琴,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看來,她是有意要和我們玩兒一場捉迷藏的遊戲。”為了找到史琴的蹤影,師父采用了追魂術,雖然我不懂這種術法,但最終結果都是以失敗告終。
捉迷藏?
這個史琴,到底想玩兒什麼?
起初,我還不確定陸昊天的心髒是否在她那兒,但是現在,我卻可以肯定了。所謂的做賊心虛,指的就是現在的史琴。
“師父,那現在怎麼辦?”這個稱呼我們都已經習慣,即便我和蘇小苗不是師父的徒弟,但都會尊稱他一句“師父。”
“這個女人,越來越強勢了。我第一次幫你的時候,我就已經和她正麵交鋒過一次了,當時她的功力還不如現在這麼強悍。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她變成了這樣?”
師父從八卦陣裏出來,這次追魂,已經讓師父的體力有所損耗。
“師父,您感覺怎麼樣?”我見師父從八卦陣裏出來,慌忙上前扶著快要倒地的師父。
師父雖然搖了搖頭,但我還是能夠看出他的身體其實很虛弱。
追魂的時候,需要心境平和,不能夠有任何的雜念。而功力,也會在那個時候聚集在一起,因為要找到那個要找的魂。
我不知道這件事該怎麼和師父說,我隻能說出我所知道的東西。我將史琴在煉製邪術的這件事情告訴了師父,顯然,他也是愣了一下。
難道,師父也沒有辦法嗎?
“你說的邪術,可是茅山術?這茅山術分好也分壞,如果練這法術的人是懷著不好的心,那麼練出來的法術也會越來越邪,越來越厲害。”
師父在說這話的時候臉色很難看,我也沒讓師父繼續說下去,和葉嚴生一起扶著他往臥室裏走。
師父躺在了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我和葉嚴生在臨走前又看了師父一眼,發現他的臉色異常蒼白。
“師父他沒事吧?”我問著葉嚴生,葉嚴生畢竟是師父的徒弟,所以,他應該很了解。
“沒事。”葉嚴生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師父身上,隨後,他才言簡意賅道。
我一直都在注意著他臉上的表情,我總覺得,師父是受傷了。不過,我沒有追問葉嚴生,而是出去給師父買了些好吃的回來。
“午飯我來做就好了。”
這段時間以來都是葉嚴生在做飯,今天再怎麼說,我也要親自做頓飯給他們吃。不然,我心裏過意不去。
再說,我已經好久沒吃過自己做的飯了。
葉嚴生他們很少吃肉,所以餐桌上也很少擺著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蔬菜。
或許是他們吃不慣豬肉,也有可能是覺得豬肉太髒了。他們吃慣了山野裏的野生動物,野生動物是在大自然裏長大的,自然和與人飼養的不同。
太久沒進過這個家的廚房,我發現已經有太多東西變得不一樣了。那些碗筷,以及炒菜用的勺,都改變了位置。
我詢問了葉嚴生才知道電飯鍋的位置,我打開櫃門,將電飯鍋給拿了下來。
電飯鍋外麵套著一個塑料袋,塑料袋上布滿了灰塵,看樣子像是有一段時間沒用過了。我在想,難道是我走了以後,這電飯鍋就被葉嚴生給放進櫥櫃裏了嗎?
當我的目光瞥向一旁的高壓鍋時,我才發現,原來葉嚴生一直都在用高壓鍋煮飯,難怪味道會……
我笑了笑,將電飯鍋上麵的塑料袋給拿了下來,準備拿去清洗一下。
可我才剛打開電飯鍋,就發現了一顆血粼粼的人頭!
那顆人頭就躺在電飯鍋裏,閉著眼睛。從斷頸處可以清晰的看見那鮮紅的血液,從血液的顏色上來看,這顆頭顱應該是剛被割下來不久的。
這顆人頭似乎發現了我的目光,他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我。
這顆人頭的主人我不認識,但我總感覺他好像認識我似的。
我見慣了這些屍體,所以這顆人頭我並不覺得害怕。我注釋得久了,這顆人頭便開始咧嘴笑了起來。
我的耳邊,充斥著的都是他的笑聲,然而這一次,我卻像是著了魔似的,對這顆人頭特別的渴望。
我將電飯鍋放在一旁的水槽台上,然後捧著那顆人頭,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
“菲菲,小心!” 突然間,我的身後傳來葉嚴生的聲音,我抬起頭的時候才發現是他。
我怔了怔,不知道他這麼做的意思,我甚至都沒有回過神來。
“葉師兄,怎麼了?”我不解的問著他。
“你剛才被鬼給迷住了。”葉嚴生有些焦急的說。
我一聽,再看了看自己的手,發現那顆人頭居然還在!他正在衝著我笑,而我對於剛才說發生的事情卻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