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蘇一菲,是一名法醫。
這個職業遊走在生與死之間,古時候稱之為仵作。
法醫雖然並不像醫生那樣救死扶傷,但也承擔了十分重要的責任,那就是,說出死者要說的話。
入行這些年,到過的凶案現場無數,見過多少具死屍現在已經記不清了。身邊經常會有人問,天天接觸死人怕不怕?如果說不怕那是假的,隻是見得多了,時間一長慢慢也就麻木了。
有人說,做這個行業的人經常會看到些不幹淨的東西,我是個無神論者,並沒有在意。
寂靜而冰冷的空間裏,亮著微弱的燈光。冰冷陰森的解剖室裏隻有我一個人,確切的說,隻有我一個活人。
操作台上有一具死屍,而我就是負責解剖這具屍體的法醫。
手機鈴聲,在這個空間裏顯得格外刺耳。
我放下手裏的工具,看了眼躺在床架上的那具屍體,按下了接聽鍵。
“蘇醫生……”
電話是大隊長打來的,在收到通知以後,我匆忙掛斷電話,脫下身上的白大褂,開著車趕到了現場。
到了現場以後,我被一名警員帶到了事發地。
屍體已經蓋上了白布,靜靜地躺在血泊裏。
我走到屍體旁邊蹲下身,慢慢掀開死者身上的白布觀察起來。
死者很年輕,年齡大概在24到25歲之間。死者身上最致命的傷是在小腹,內髒什麼的都已經露了出來。空氣裏還飄散著一股血腥惡臭,久久不肯散去。
“致命傷在小腹,從傷口的切合度來看,死者是被人用刀刺死的。”
我站起身,冷聲的說。或許是在這行工作時間太長了,以至於讓我說話時都和冰冷的屍體一樣沒有任何的感情。
“其實凶手要殺他,一刀已經可以使他沒有反抗能力,甚至死亡,為什麼要刺他這麼多刀呢?”旁邊的小警員疑惑的問著我。
“死者身上的財物還在,看來應該不是普通劫殺那麼簡單,很有可能是仇殺。送回警署解剖室吧。”
我看了眼這具屍體周邊,發現除了一灘血跡之外並沒有什麼異樣,我打算將屍體帶回去再做個詳細的檢查。
可是我的話,卻遭到了大隊長的反對。
“他是陸氏集團的總裁,我們不能夠對他的屍體進行解剖。”大隊長看著那具蓋著白布的屍體,嚴肅的拒絕了我。
聽到這個消息以後,我感到有些吃驚,陸氏集團,那是A市響當當的公司。總裁,又是一個何等榮耀的職位。
我再次看了眼那具被白布蓋著的屍體,同意了大隊長的要求:“大隊長,屍體可以不解剖,但是我需要做個詳細的檢查,希望您同意。”
“好。”
正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天空忽然間刮起了一陣大風,我感覺有個東西飄進了我的眼睛裏,有些刺痛。我下意識的用手去揉,結果卻發現我的手指上沾上了血。
風停了以後,大隊長朝我走了過來,他問著我:“蘇醫生,你沒事吧?”
我閉著左眼,看著他:“沒事,眼睛進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