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雄黃石
我不知道是誰給我送快遞，最近也沒有上網買什麼，所以不太清楚。一路下了樓，才發現今天是個陰天，整個天空都被籠罩在陰霾當中。
我抱著天緣，一路往門衛走去，走到44幢公寓樓下的時候，停下腳步抬頭往上看了一眼，那裏幾條黑霧縈繞，在這陰天看來似乎比起昨晚又粗大了不少，整個44幢公寓樓頂都被伸手不見五指的黑霧包圍，都快看不見了，而那上麵的天空泛著漩渦狀，有種隻有在神幻電視裏才看到的畫麵。
“哎，你說最近這裏的男人都是怎麼了？一個個都手腳無力，精神萎靡的，今早那家的老公也被送到了醫院去，從前天晚上開始已經是第十個了。”
我還沒走到門衛，就聽到好事大媽們又開始嘀咕小區的事情了，不免有些好奇。
“是呀，我家那口子也是，不知道出去做了什麼，回來就眼睛發黑，身體發虛，活像被人抽了精氣一樣。”
“啊？不會吧？”其中一個大叫出聲，又壓低聲音說，“你們說會不會是容小小和夏雨不甘心死回來報仇了？我聽說鬼可以通過吸男人的陽氣來壯大自己的，否則怎麼都是44幢出事？”
“肯定是的，我們快去找個大師來做場法事，要不然一個家都會完蛋的。”
“快走，快走。”
“小區出事了？”
我抱著天緣快走到門衛的時候，就看到一個中年男人身上抱著一個女的往外跑，那女的也不知道得了什麼病，頭發花白，如果不是小年輕的衣服我還以為是老人。
就在她爸爸把她送上外麵的車子時，我看到她頭一歪，露出了一張滿是皺紋的臉，突出的眼珠子像是隨時都會掉下來一樣，伸出的手顫顫巍巍的朝我這裏指來，嘴巴艱難的動著，一張一合是“救我”二字。
“救我？”我當即要追上去問個明白，卻被一個快遞小哥攔住了去路，“你就是顧安心嗎？你的快遞快簽收，我還有要送下一家。”
“抱歉。”
他拿了一個大概普通鞋盒子那麼大的一個盒子給我簽字，我看到上麵寫著易碎品輕拿輕放，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簽了字，抱起盒子，感覺有點重量。
“會是什麼呢？”看到天緣在那邊嗅來嗅去，我把盒子往它麵前一放，“用你的狐狸鼻子問問。”
天緣抬頭看了我一眼，小眼珠子一轉，似是不屑極了，卻在盒子邊緣一直用爪子撓呀撓的，我也沒去理它。
就這麼一個打斷，那邊的車子已經開遠了，好事大媽們又不在，門衛裏是個年紀大的大爺，正在看報紙，所以我也不曉得該去問誰，無奈抱起盒子，把天緣放在了盒子上，朝家走去。
大老遠的我就聞到了一股非常香的味道，鼻子一癢，就開始打噴嚏，天緣也在盒子上開始不安分的動起來。
“誒，顧安心，好巧呀！”
當我知道那股香味是誰身上發出時，想繞過去，但還是被堵住了去路，44幢那個新搬來的美女朝我這邊扭著水蛇腰走來。
才第二次見麵，但我感覺她麵色又紅潤水嫩了不少，精神非常好，輕飄的裙子緊貼著身，該露的露，該翹的翹，每個從她身邊走過去的男女都要看上一眼，那眼神都被迷惑的不輕。
“我今天才想著是不是能夠碰到你，怎知這麼巧就看到了你。”她衝我微微一笑，然後想要碰天緣，被我後退躲了過去，“小東西好像在顫抖，它怎麼了？”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她微微一笑，“是小區大媽說的。你好，我叫白素。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十分投緣，交個朋友吧？”
我看著她衝我伸出的手，白素是個美女，她主打養生，看上去和善的很，這樣的朋友也不算是壞事。
但我不喜歡她，是一種天生的本能，連天緣也不喜歡，而且她身上的香水味實在是太重了，我憋了好久才忍住不打噴嚏。
尷尬的許久沒動作，白素也沒有生氣，依舊笑意迎人，“你不願意嗎？”
“不是，主要是我拿著東西不方便和你握手。”
我總不能直接說我不喜歡你，不想和你交朋友吧！大家都是住在一個小區的，有時候低頭不見抬頭見，就算不喜歡也要笑著打打招呼。
“沒事，我幫你抱狗狗吧！”
她盈盈一笑，上前幾步朝我伸出了手。
“我看不要了，我自己可以的。”
“別客氣，反正我也沒事嘛！陪你一起走走聊聊天。”
“真的不用了。”
我掙紮後退，她步步緊逼，我雙手都騰不出來，天緣也不安分的在我盒子上動來動去，就在她抓住天緣雙腳的時候，突然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然後步步後退，驚慌失措的看著我，天緣往下一竄，蹲在我的腳邊。
“你、你在它腳上塗了什麼？”
“不知道啊？”
我被她一嚇，手一抖還好沒有把盒子掉在地上。
“那個，安心，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先走一步，下次再來找你玩。”
我還沒反應過來，白素就離開了，我茫然的看著她有些驚慌失措的背影，又低頭看著天緣，“她怎麼了？”
天緣抖了抖渾身的毛發，有些嫌棄的提著爪子在我褲腿上蹭啊蹭的，我這才發現它兩隻前腿上的毛發帶著橘黃色，也不知道去哪裏蹭到的。
我蹲下身子，把盒子放在一邊，抓起它的腳用手把那橘色的粉末拍掉，“出門的時候還好好地，哪裏蹭到的？”
天緣動動腦袋，往盒子的地方蹭了蹭，我這才看到盒子的上方也沾了些橘黃色的粉末，還有一股刺鼻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不管了，回去給你先洗個澡。”
我回去後就給天緣洗澡，因為是第一次給寵物洗澡，到最後弄得自己是一身水，等給它洗好吹幹毛發後，我就自己也洗個澡，出來的時候君崇和止水還沒回來。
檮杌安靜的抱著天緣坐在客廳裏，我去抽屜裏拿了把剪刀坐到沙發上準備拆包裹，等我撕開盒子的包裝，才發現裏麵是一塊手掌大小的橘黃色石頭，“誰會寄一塊石頭給我？”
我拿出來聞了聞，好像有些刺鼻的臭味，和之前天緣腳上沾染到了的是一模一樣的。
盒子裏麵什麼都沒有，快遞單子上也沒有寫寄件人電話名字，都不知道快遞公司是怎樣收攬快遞的，但上麵我的名字和地址乃至電話都寫的一清二楚，所以應該不會弄錯。
“檮杌，你知道嗎？”
檮杌湊過來一看，指著石頭說，“這個是雄黃石。”
“雄黃？”我眨眨眼，“用來對付蛇的雄黃？”
“是的，而且這塊雄黃石上好像還有著什麼？”檮杌指了指外頭那一片黑漆漆的東西，刮了刮可以刮下來，像是粉末。
我想起白素是抓到天緣的腳後才開始大叫的，而天緣前腳上都是橘黃色的粉末，“檮杌，我有個猜測。”
“什麼猜測？”
“你說那個白素會是蛇妖嗎？一般人對雄黃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嗎？而且她主打美容養顏產品，要兜售減肥藥也不是困難，還有她在這個點搬進小區裏，我聽說這兩天很多男人都被送到醫院，是精神萎靡，會不會真的如大媽們說的那樣是被吸了精氣？而且才一天不見，她的樣子就又漂亮了不少。”
“有可能。”
“這些事都是她進來之後才發生的。我覺得不會是巧合。”我把天緣抱在雙腿上，摸著它的毛，“也許就是她做的。君崇說小區這麼幹淨是有人吃了魂魄，而且盤旋在44幢公寓樓上的也是妖氣，而且都是那幢樓的男人出事居多。妖也有吃魂魄的，所以我覺得多半錯不了。隻是——”
檮杌歪著頭看我，“隻是什麼？”
我嗬嗬一笑，“隻是君崇不讓我再插手，我不想讓他擔心，所以等他回來再說吧！”
沒了君崇，我還有檮杌和天緣陪我，偶爾還和林幽聊上幾句，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兩人卻遲遲未歸，我有些擔心，但知道唯有保護好自己才能讓他們徹底放手去做自己的事，所以心裏盡管很著急，我也選擇了等待。
漆黑的夜色已經籠罩大地，我看著周圍的星星點點，月亮已經開始接近全圓，十五就快到了，心裏就不免有些激動。
我沒有開燈，一個人趴在陽台上吹著夜風，有些暈暈欲睡，突然間看到對麵的樓道裏亮起了光。當眼睛適應了黑暗，要是有燈光亮起，是會下意識的轉過去看的。
我也隻是下意識的瞄了一眼，沒想到那一眼就讓我完全醒了。
對麵和我家平層的樓道裏，我看到一個女人緊抱著一個男人正在上演好事，本來這也沒什麼，隻是我抬頭的時候，無意中看到兩人分開的瞬間裏，男人嘴裏有一縷白色的東西呼出，然後被女人吞噬殆盡，那男人瞬間就摔倒在地。
女人側過身，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巴，舌頭出奇的長而細，舌尖是分開的，十分清楚。
她轉過身，在樓道裏的等滅掉的那一瞬間，我赫然看到了一張耀眼的臉，是白素。
她真的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