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僵屍
“有動靜，大家保持警惕。”
墨零一把拉下我低聲的問，“你怎麼回事？”
“我——沒事。”
我歎了口氣，沒有告訴他，在剛才我似乎看到了天空飄過的人有些和君崇相似，但也可能是我想太多了，肚子微疼下，是兩個搖擺不定的身影逐步接近。
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著那兩人接近，手緊緊握著鐵鍬，準備等他們一接近就衝上去。
“那兩個人不是王寡婦家的大餅子和二傻子嗎？”
有人眼尖看清了兩人的樣子，我不認識他們，隻是詢問我爺爺，“是他們嗎？”
“沒錯，是的。”
“哎，原來是虛驚一場。”有人提議，“我去隻會他們一聲，別擋著，萬一對方不敢進來了呢！”
“等下。”
墨零突然伸手抓住那個男人，目光嚴肅的看著遠處的兩人。
“怎麼了？都是村裏的人，他們雖然有些不學好，但還不至於會幹出殺家禽之類的事。”
“我瞧著有些古怪，你們等一下。”我看著那兩人走路有些僵硬，不似常人，所以低聲問墨零，“你發現了什麼？”
“太遠，看不清楚，但他們的行動僵硬，而且空氣裏有股屍氣，多半是中了屍毒。”
墨零這麼一說，在場的人紛紛愣住了，“你、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們看著就知道了。”
墨零伸手一指，大餅子和二傻子就發現了家禽，張開雙手就去抓，抓住了就張嘴啃咬，咬的滿嘴都是血，在月色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詭異。
在場的人除了我和墨零外，都目瞪口呆，“難道村子裏的事都是他們做的？”
“不對呀，我上周才聽王寡婦說她的兩個兒子都去縣城打工了，怎麼會弄成這樣？”
“這件事有蹊蹺，你們先回去，我跟上去瞧瞧。”
“不行。”爺爺斷然阻止，“就你一個毛娃娃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沒事，這點還傷不到我。”
就在爺爺和墨零爭辯的時候，那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子小麻子突然說，“還是我去吧！我和他們的關係不錯。”
也不等我們答應，他就自顧自的跑了過去，彼時兩人還在啃咬家禽，突然看到有活物接近，立馬扔了手裏的家禽，朝小麻子走去。
“大餅子，二傻子，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大餅子和二傻子沒有說話，反而齊齊伸出手朝著小麻子抓去。
“糟了。”
墨零突然大叫著衝了出去，我被他嚇了一跳，也跟了上去，隻見那邊大餅子的手已經抓住了小麻子，力氣很大，死死的掰過小麻子的頭，用力掐住。
說時遲那時快，墨零銅錢劍一出，直擊大餅子眉心，大餅子隻來得及尖叫一聲就放開了小麻子，然後和二傻子一起盯著墨零。
兩人表情木訥，皮膚白裏透著一股黑氣，眼圈也隱隱發黑，微張的嘴裏顯露的是尖長的獠牙，十指尖長，泛著藍色。
“那、那是什麼？”小麻子被嚇傻了。
他一說話，兩人又齊齊對準了他，尖長的指甲上還沾染著家禽的血，墨零大喊道，“不想死就屏住呼吸。”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我就站在小麻子身邊，聞言捂住了嘴巴鼻子一動不動。墨零也捂著嘴巴來到小麻子的身邊，一手拿開了他捂著脖頸的手，定睛一看，頓時皺起了眉頭。
我眼神詢問，“怎麼回事？”
墨零挑挑眉，“你自己看。”
我低頭一看，就看到小麻子脖頸上被劃破了皮，此時正有少量的血從那裏流出來。
“天，這下怎麼辦？”我一說話就連忙捂住了嘴，急急的盯著墨零。
就在這個時候，我好像聽到黑暗中傳來一點聲音，然後就看到大餅子和二傻子轉身走了。
“墨零，你有沒有聽到聲音？好像有人在召喚他們。”
“什麼聲音？”
“我的脖子流血了，好疼。”小麻子的哀嚎聲打斷了我們的對話，墨零此時也顧不了太多，對著幾個年輕人說，“速度帶他回去，然後去弄些糯米過來。”
“這個有關係？”
“不想他變成剛才那兩人一樣，就快去！”墨零生氣起來的樣子我是見過的，此時威嚴不亞於一位長者。我爺爺在邊上看著，然後對他們說，“你們快去準備，然後去我家倉庫。”
“好的。”
爺爺不讓我碰小麻子，和墨零一起扶起他往家裏走去。
我爺爺年輕時是一名木工匠，後來為了娶我奶奶放棄了這門手藝，現在老了也閑了，就造了間小屋子，平時就在裏麵搗鼓著，我小時候很多玩具都是爺爺親手做的。
“安心，你把燈開了。”
“好。”
我打開等，墨零讓小麻子就坐在燈下，小麻子閉上眼睛別過了頭，一臉痛苦的樣子，我連忙問，“他怎麼了？”
“你自己看。”
我湊過去一看，那傷口泛著絲絲黑氣，已經腫的很厲害了，想伸手去碰卻被墨零打了回來，“別碰。還好隻是破了皮，如果真的被咬到了，就隻能下手了。”
“不行。”爺爺攔著，“這畢竟是條生命，怎麼也得救。”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被僵屍咬的人除了死就是變成另一具僵屍，不作惡的還好，作惡的話怕是一夜之間你們這村子就會滅亡。”
“別說了。”我看到爺爺臉色不好，拉了拉墨零的衣袖叫他閉嘴。
“你到底是什麼人？”
“顧爺爺，我們來了。”
年輕人到底速度快，而且村裏的人幾乎每家都種五穀雜糧，糯米是有的，還帶來了一大袋子，“這個要怎麼辦？”
“你們抓住他，別讓他亂動。”
墨零讓他們架住小麻子，然後握住一把糯米往小麻子的傷口上放去，才灑下小麻子就大聲叫起來，我看到傷口處一下子湧出很多黑氣。
我擔心他的叫聲吵醒媽媽她們，於是隨便找了一塊布就塞在了他的嘴巴裏。
墨零敷了好幾把，疼的小麻子臉色蒼白，汗漬淋淋，好在年輕人吃慣了苦頭也熬得住沒暈過去，隻是渾身疲憊的躺在地上。
“以後一日三餐全部吃糯米，不要吃其他東西，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把糯米撲在床上，白天多出去曬太陽，尤其是正午的，晚上入夜後就不要出門。如果你感覺自己身上出了什麼和以前不一樣的，立刻告訴我。”
墨零一字一句的交待，小麻子怕死的連連點頭，然後惶恐的問，“大餅子和二傻子到底是怎麼了？”
“如果我沒猜錯，他們中了屍毒，現在怕是已經成了僵屍。”
僵屍二字一出口，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驚愕，“這、這種東西不是隻有電影裏才會有的嗎？”
“很多電影電視裏的也是借鑒了身邊見聞，我能說的是，僵屍的確存在過。”
“你這麼口說無憑，我看他們中了邪才差不多。”
有人反駁卻底氣不足，中邪自古有驅邪一說，但僵屍那麼恐怖的生物是完全不一樣的。因為是眼睛可以清楚的看到的東西。
“其實，我也見過，墨零說的不是假的的。”
我這麼一說，爺爺更是驚訝，“安心，你也見過？”
“對。”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倒是墨零給我解了圍，坐在凳子上，托起下巴，“事到如今，也不管你們信不信，總之這種生物是的的確確存在於你們村子的，他們是最低級僵屍，沒有思想，隻聽從咬他們人的命令，也隻有夜間才會出來活動。”
我看到他們幾個都臉色煞白的樣子，顯然是一時半會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於是拉了拉墨零的手，輕聲說，“你不說的含蓄一點？他們看上去接受不了啊？”
墨零白了我一眼，咂嘴道，“這種事還是說白了最好，免得到時死了也雲裏霧裏的。”墨零頓了頓，看著他們幾個，又說，“我的話說在這裏，信不信是你們的事情。雖然異界的生物並不是全壞的，但他們若是傷了人，我必然要除之。”
“哼，我們村子一向安穩，從沒出過這樣的事，這世上哪裏會有僵屍，你別在這裏信口胡謅。小麻子，我們走。”
那幾個年輕人根本不信，扶著小麻子轉身就走，我想去攔住他們，卻被墨零拉住，“沒用的，該信的時候他們自然會相信，不信的時候多說無益。”
“可就這樣放任不管嗎？”
爺爺皺起眉不悅的看了我一眼，轉向了墨零，“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一個道士。”墨零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看在安心的份上，我可以少收一點錢幫你們除了僵屍。”
我無語扶額，他怎麼突然就想到了錢？
“安心。”
被爺爺叫，我隻能訕訕一笑道，“爺爺，你別看他年紀輕，但的確是個道士。”
“所以你們不是在胡說？大餅子他們真的成了僵屍？”
“爺爺，我可以證明墨零說的都是真的，因、因為我也遇到過一些事。”
我支支吾吾的害怕爺爺罵我，雖然他小時候總給我將一些鬼怪之類的故事，也教我遇到詭異的事要怎麼做，可那都是長輩對晚輩的告誡，現在的事並不是這樣。
爺爺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眼神古怪的看著我，末了也沒說信還是不信，就讓我們回去休息了，墨零也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