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誌揚和司機大叔見狀都來安慰我,讓我慢慢的恢複了鎮定,隻是不敢再去看那黑色夜貓屍體一眼,覺得邪門。
司機大叔遞了一根煙給餘誌揚,兩個人點上悠悠地抽了一口。
“我這開了半輩子的車,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離奇的事情,不過,我們運氣還不錯!”
司機大叔頗有感觸的道,夾著煙的手還一個勁兒的抖,顯然還沒從剛剛撞死黑貓的驚魂一刻中醒過神來。
餘誌揚沒說話,原本幹淨的臉龐上多了一絲絲的滄桑,特別吸引人。
這時候,曉慧大咧咧的道:“不過撞死了黑貓,我覺得也有些不吉利,要不咱們趕緊走吧!”
這個我很同意,我擔驚受怕了一整天,真的不想提心吊膽的待在這個荒郊野外了。
司機大叔一聽這話,趕緊掐了煙頭,餘誌揚自然也是碾滅了煙頭,我們一行人飛快的驅車離開。
不過這一次,沒有再發生什麼意外。
走出來鬼打牆的糾纏,我們終於看到了不同的景象,而我,也沒有在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對我吹風,一切都過去了。
司機大叔把我們送到市區以後,如釋重負的把我們放下,然後揮手告別。
我看著那已經開遠的車,不由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認真道:“還真有些舍不得大叔,這就是患難見真情的複雜感受吧?”
曉慧在一旁笑我,說我小小年紀,說話卻像小老太,我氣的去打她。
可是她拿餘誌揚當擋箭牌,我也奈何不了她,隻能狠狠的瞪她。
笑鬧了一陣,終於是驅散了之前沉重的心情,把好多不開心的,恐怖的事情統統拋在腦後。
打了一輛出租車,我們三個人一路順風的返回F大,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
餘誌揚把我和曉慧送到女生宿舍外,才放心的離去了,離去前,我和曉慧認真地叮囑他一定要好好休養身體,看他滿口答應我們才轉身準備回宿舍。
我和曉慧的宿舍隔了二棟樓,我把她送到了宿舍裏,親自看到她進去,這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了自己的宿舍。
可是就在我敲開了樓管大媽的門,進了宿舍樓,走到樓梯口正準備上樓的時候,眼睛的餘光卻突然間瞄到一個白影,飛快的在樓道裏一閃而過。
等我連忙轉頭看去的時候,卻發現昏暗樓道裏空空蕩蕩的,什麼東西也沒有。
可不知道怎麼的,我總感覺那樓道像是怪物張開的口,裏麵有一陣陰風陣陣拂麵而來,讓人心生不安。
“咳咳,什麼也沒有,蘇落落,不要自己嚇自己!”
我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給自己一切正常的心理暗示,可腳下的步伐,卻是不自覺的加快起來,想要快點回寢室。
可就在這時,我的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一下子幾乎劃破我的耳膜,讓我的耳朵嗡嗡作響。
我被嚇了一大跳,牙關直打架,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幾乎下意識的我走得更快起來,手扶著扶梯,小腿直哆嗦。
“落落,我好痛啊,你幫幫我好不好……”
一個幽幽的低低的又無比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不由驚恐地抓著包包,整個人縮成一團,這是泡泡的聲音。
她又出現了!上一次,是在我野湖的夢裏。
可是她每一次的出現,似乎都伴著那張破碎的可怕鬼臉,我真的怕極了。
於是我開始不停地跑,不停地跑,想要快點跑回宿舍,然後躲到被窩裏,至少那樣可以讓我稍微安心一點點。
可是,我心急如焚的跑了那麼久,這一層的樓梯像是永無止盡一般,不斷有新的樓梯出現,永遠沒有盡頭。
我困在這裏,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卻永遠無法逃離……
……
“喂,這位同學,你沒事吧?”
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女生的聲音,讓我忍不住渾身一抖,隨即突然就看到了一個大臉女生,湊到了我的眼前。
她的臉本來就大,還湊得那麼近,簡直占據了我所有的視線,別提有多嚇人了,更何況我剛剛經曆了那麼恐怖的事。
“啊!”
我幾乎下意識的尖叫出聲,與此同時踉蹌著倒退了好幾步,一臉的心有餘悸之色,背後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大臉女生也被我嚇了一跳,又仔細看了我一眼後,嘟囔了一句“神經病”,然後就走了。
我這時才如夢初醒,突然記起自己之前聽到了那詭異的聲響後,被嚇得開始拚命跑,跑了很久,陷入無限的恐慌之中,直到……被大臉女生給喚醒。
我這是怎麼了?
等我看到我所在的樓層,和附近的環境以後,更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人幾乎都要僵了。
背上還沒幹的冷汗,再次爬滿了我的背。
三樓!!!
我居然還在三樓,而且還在三樓的原地!
也就是說,我剛剛拚命地跑,拚命的爬樓梯的事情,根本沒有真正的發生過。
那我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要不是那大臉女生喚醒了我,我是不是會一直跑下去,直到把自己累死?
我不敢繼續想下去,因為越想就越害怕,頭皮越來越緊,心跳都要停止了。
我連忙扶著樓梯艱難的往上爬。
這一次,我雖然身子緊繃著爬得很費力,但終於成功的到了四樓,然後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寢室。
等我回到寢室,發現裏麵空無一人,吳萍和陳玫果然也不在,她們周六周日,一般是在外麵過得。
要是換作以往,我是巴不得她們不在寢室,因為她們在的時候總是很吵。
可現在卻不一樣,沒有人氣的冷清寢室,讓我有一種強烈的不安全感。
而看到泡泡那整整齊齊再也沒有動過的床鋪,更是給我一種空嘮嘮的感覺,隨即心裏不由升起強烈的詭異感,莫名讓我心慌。
泡泡……肯定是出事了!這一點,我現在幾乎可以斷定。
可是我很奇怪,剛剛難道是泡泡給我托話,讓我幫她嗎?
她到底有什麼冤屈,想讓我幫她?
而我又該怎麼幫她,現在我完全是無頭蒼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