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怎麼不吃。”遲婉先一步回來,拿起油條就咬。
陽曆雲瞪了卡子一眼,也拉開凳子,拿了一碗冰紅豆沙就開始大口的喝起來。
“這麼快就回來了?”王誌皓出來時大家都已經吃了一半了。
“對,所以你速度也要放快一點,不然我們全吃完了。”卡子用筷子敲了敲桌邊,邊吃邊笑著說。
“有沒搞錯,你們把東西都吃得差不多了,也不給我留點。”王誌皓看了看桌子上所剩不多的東西,趕緊用手拿了兩個肉包子開啃。
吃完早餐,卡子便死賴著從陽曆雲那摳了一千塊錢出來,準備去買冥錢紙。
由於要買的東西多,卡子將陽曆雲買的一輛大眾車也給開出來了。
“遲婉,王誌皓,快上來。”卡子將車停在店門口使勁按喇叭。
“吵屁啊吵。”陽曆雲摸著肚子吼了一聲。
“師傅,我們出去了啊!”
遲婉看到王誌皓抬腳已經上車了,趕緊和陽曆雲說了一聲。
“嗯。”陽曆雲擺了擺手。
“等我一下。”遲婉迅速地跑過去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去哪?”張青生問。
“呃……”遲婉側身看了張青生一眼,奇怪地開口,“你怎麼上車了,師傅吃早餐時不是說讓你別到處走,怕遇到陰陽師什麼的會有麻煩麼?”
“嗬嗬嗬。”卡子慢慢地將車開著上了路,得意地說,“是我讓他上車的,好不容易來一趟陽間,不到處玩玩怎麼好意思說來過陽間。”
“卡子,你居然把師傅的話當耳邊風。”王誌皓很不讚同地說。
陰陽有道,如果陽間的鬼魂多了,是會破壞天地規則的。
這也是為什麼學他們這一行的遇到鬼,要麼將鬼魂強行送去投胎轉世,要麼直接滅掉也不讓他們停留陽間的原因。
“我沒有把師傅說的話當耳邊風。”卡子有點不高興地說,“張青生對我有救命之恩,他好不容易來一趟陽間,我做為東道主盡盡地主之儀,有什麼不對嗎?”
“你?”王誌皓皺了皺眉,對卡子自做主張的事有些反感。
平時卡子做事雖然不靠譜。
但在重要的事情上他也不會太含糊。
最起碼的行為準則,他還是分得清的。
可今天這事,與鬼魂過於交好就算了,入門之時茅山準則可是明文規定,不得讓鬼魂長時間停留人間的規定他都不當回事了。
“我怎麼了,有什麼你不滿意的嗎?”卡子同樣對王誌皓的態度有些不滿意了。
“這事,你自己回去向師傅解釋吧!”王誌皓不想與卡子起爭執,但這事又不能當不知道,隻得憋屈地說。
“哼。”卡子哼了哼,沒說話。
遲婉偷偷瞧了張青生一眼,發現他眼神閃過一道流光,對兩人的爭執倒是視若無睹。
遲婉收回視線,“卡子師兄,我們要去哪裏買?”
“苗園,離這兒大概七公裏遠。”卡子說。
“哦。”遲婉點點頭,“卡子師兄,現在沒事,你和我們說說昨晚發生的事吧?我現在都不知道你們到底遇到過什麼呢?”
“昨晚啊。”卡子聽遲婉問到昨天晚上,倒是一下來了興趣,便事無具細地將事情從頭到尾都說了一遍,連最後他們參與的一截他都又說了一遍。
“你說你走失的魄進入主魂時讓你難受不已,怎麼會這樣?”
王誌皓一聽到卡子說到這事就覺得不對頭。
正常情況下走失的副魂回到主魂體內,隻會讓主魂覺得通體舒暢。
像卡子這種情況絕對有問題。
“是的。”卡子想起當時那種靈魂差點被怨氣侵蝕的場景,還有點心悸,“不止是疼痛難忍,還有無數的怨氣將我籠罩。”
“奇怪。”
王誌皓皺眉深思,越發覺得卡子發生了什麼他們都不知道的情況。
“好在我福大命大,躲過了這一劫。”卡子性子比較大條,對王誌皓擔心的問題他一無所知。
“卡子師兄一看就是有福之人。”遲婉笑著拍了個馬屁,側頭看了王誌皓一眼,見他低頭不語的樣子,感覺他的心思真的比卡子深沉多了。
“處處都能化險為夷,說明你福澤深厚。”張青生也笑著說道。
“那是。”卡子用力地點了下頭,很讚同張青生的話,“我從小就小病不斷,動不動就撞邪,後來我爸爸媽媽找了個大師,他給我批了個命,說我的八字相當好,絕對的福澤深厚。
但就是因為命格太貴重了,承受不起,所以小病小災不斷,這不,我一拜了師傅為師,有他護佑,病痛立馬就少了。”
“嗬嗬。”遲婉被卡子那得瑟的樣逗得笑了起來。
“笑什麼?這就叫命知道麼?”卡子也跟著笑了起來,“有些事不是你信不信或者願不願意,一個人的命運從你出生之時其實已經注定好了的,就是想改也改不了。”
“一個人的命運其實從你出生就已經注定好的,想改也改不了。”遲婉低喃著,忽然發現這句話好有道理。
就像她一樣,出生後就被送人,這還不算,把她送人之前竟然將她的命運與一個鬼捆綁在了一塊。
哪怕她不願意,不肯屈服,卻也改變不了她與肖子延結了冥婚的事實。
這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
或者這就叫命吧!
遲婉笑著笑著突然覺得眼睛發酸,或許這就是她的命。
……
因為這次張青生跟來了,所以需要買什麼東西便讓他自個去選。
遲婉跟卡子他們則站到賣錢紙店的外麵站著玩。
“兄弟,需要買什麼?咱們這的東西跟冥界可是掛鉤的,隻要陰間用得上的,我們店裏就有賣。”一個小眼睛臉胖胖的男人迎出來說道。
“呃……”張青生看了看用凳子墊著,上麵鋪著一塊木板上擺放的整整齊齊的一劄劄億元冥幣,問,“這個怎麼賣?”
“哦,這個啊。”店老板拿起一劄冥幣,用手在一頭用指甲劃了一下,上百張冥幣迅速晃花了張青生的眼。
“一百張億元冥鈔一劄隻要十塊錢。”店老板笑著問,“您看需要多少?”
“呃……”
張青生對人民幣沒概念,不知道這算不算貴,隻好轉頭用眼神求助於卡子。
“我過去一下。”卡子看見張青生似乎有話對他說,於是將抽了一半的煙丟在地上用腳碾了碾,走了過去。
“怎麼了?”卡子問。
張青生指了指冥鈔,沒說話。
“不滿意?”卡子問。
“不是,他說這個要十塊錢一紮。”張青生怕卡子誤會他不滿意就不買了,趕緊回道。
“哦。”卡子點點頭,明白了張青生的意思,問店老板,“便宜一點怎麼賣,我要買五十紮,還要買別的東西。”
“呃……這樣吧,我給你個批發價,八塊一紮,怎麼樣?”店老板想了一下又說道,“不能再少了,再少我就不賣了。”
“行吧,八塊就八塊。”卡子點點頭,同意了他的價錢。
“鬼……張兄,你去看看還要買什麼?”卡子說道。
“好。”
張青生見價錢卡子在談,也不擔心買貴了,細細地把店裏比較顯眼的東西全都看了一個遍。
然後選定了用紙做成的一棟大房子,一輛小車,兩個童男童女,還有兩個五官畫的很妖嬈的女人。
“鬼兄,以後你就不用寂寞了!”卡子看著妖嬈的女紙人挑眉戲謔地小聲說道。
“嗬嗬!”張青生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地瞄了一眼女紙人,又不動聲色地掃了眼站在店外麵的遲婉一眼。
“選好了是吧?王誌皓,過來搬東西。”卡子大喊一聲。
“叫那麼大聲幹嘛?我又沒聾。”王誌皓白了卡子一眼。
“老板,這些一起多少錢?”卡子問向老板,準備付了錢早點回去。
“冥幣五十紮,一紮八元,五十紮總共是四百塊錢,一輛車五十元,一棟房子一百二十元。
兩個童男童女一個一百,兩個共二百,兩個紙人也是一百一個,一起兩百。
所有的東西加在一起一共是九百七十塊錢。”
店老板拿出計算機當著他們的麵兒把所有的東西價錢都加了一遍。
“九百塊錢,一個零頭就算了吧。”卡子還價道。
“嗬嗬……”店老板眼眯了眯,“我說過給你們最低價不再講價。”
“你這些東西我可一個都沒還價呢!”卡子指了指一百塊錢一個的紙人兒。
“嗬嗬,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位兄弟相中了這幾個漂亮的紙人兒,對不對……鬼兄。”店老板笑著說道。
“你說什麼?”卡子聽到店老板的話驚了一下,趕緊將張青生護在身後。
生怕店老板突然發難,出手對他不利。
店老板對於卡子防備的眼神毫不在意,“我還能說什麼啊?就說不能再還價了。”
卡子盯著店老板不語。
“卡子師兄,給錢,走人。”遲婉冷靜地說道。
店老板既然看出張青生的身份卻一直沒點破,應該也不會想惹麻煩。
剛才之所以這麼說或許就是不想卡子一直和他討價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