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頭小毛驢,我從來都不騎……”
卡子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遲婉正膝蓋上攤著書,左手拿手機,右手拿筆不停地百度各種生僻字後在一個筆記本上寫上再標好音節。
“喂。”遲婉接通了電話。
“遲婉,師傅今天要去f市談個大生意,你要不要跟著去啊?”電話裏卡子聲音很急切地說,“你要想去的話,我現在訂車票就多買一張,你直接趕到高鐵車站候車室就行了。”
“去。”遲婉趕緊說道,利索地將書合上。
卡子都說是大生意,那麼這次遇到的鬼肯定是屬於厲鬼一類,跟著去雖然有可能會遇到危險,但學到的道法絕對不是平時能學的到的。
這點不用卡子說她也能想到,所以她毫不猶豫地選擇跟去。
畢竟她呆在家裏也不見得就安全了,這幾天遇到的鬼怪也好不到哪去。
一切都收拾好了,肖子延還沒回來。
等了一會沒見鬼影,遲婉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想著肖子延是鬼要找她也簡單便沒在繼續等。
拉了一個小皮箱鎖好門就往火車站趕。
高鐵票訂的時間距遲婉出門的時間不足半個小時,所以她一到候車廳,就被焦急等著的卡子接過行李箱,拉著就往站口方向跑。
這個時候陽曆雲與王誌皓已經先上了高鐵。
“師傅,大師兄。”急急忙忙地上了高鐵,遲婉喘著氣趕緊與正在放行李的王誌皓與坐著的陽曆雲打了一個招呼。
“嗯。”陽曆雲說,“來的還挺快的,我剛還想說你趕不來讓卡子給你把車票給退了呢!”
“……”摳門。
遲婉笑笑。
“坐著先休息一會,等下可是有硬仗要打。”王誌皓站在靠裏的座位,接過遲婉的行李箱幫她塞好。
“師兄,今天接了什麼大業務呢?”遲婉挨在陽曆雲身旁坐下問。
“是一個三百萬的大單子,有人出了懸賞,事情好像比較棘手,很多人單獨根本不敢接,所以就有人發起聯手請求,師傅過去就是為了談這事。”
途中休息的兩個小時王誌皓專門給她科普了一下這行的知識。
f市,這次的目的地,也是一個繁華的地方,更是陰陽協會的總部。
陰陽協會。
是一個通過注冊以及發放委托訂單的集中地。
各種門派與個人都可以在這裏注冊,然後通過接委托提高知名度。
一般剛入這行的人是不知道有這個協會的,得有人引薦。
很多人用幾年或十幾年的時間接了無數委托在協會打出知名度後。
一些大的難做的單子在沒人接的情況下,會長就會以協會的名義聯係這些名氣較高的人,讓有興趣的人合夥完成任務。
當然獎金也是根據個人的能力均分。
遲婉聽的很起勁,也明白了做這行的高額回報與危險。
正所謂三年不開市,開市吃三年,說的正是這些行走於陰陽之間的人。
出了高鐵站台,就有兩個人高馬大,個子最少一米八多,戴著墨鏡一看就是保鏢身份的男人朝他們走來。
“陽大師,你好,我們是奉會長命令過來接幾位的。”其中一個男子將手中一個刻著陰陽協會金色字體的牌子給他們看了一下,表明了身份,然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幾位這邊請,我們會長已經為你們安排好了住的地方。”
陽曆雲出門從來都是自帶高人風範,不會多與人說話。
王誌皓因為是高徒,在外麵的形象也是比較高冷,因此,外交的義務自然落在了卡子的頭上。
“好的,謝謝!”卡子趕緊客氣地道了一聲謝,這才跟著陽曆雲後麵走。
來接的車是一輛加長的黑色商務車。
遲婉也是低調地跟著陽曆雲後麵上了車,一路無語,四十多分鍾後,車子停在一個豪華的會所前。
遲婉自小家境不錯,父母偶爾也會帶她去一些高檔場所。
進來也就粗粗掃了幾眼,遲婉就發現不管是腳下踩著的地板,還是四周擺放的飾品都屬於高檔貨。
這些東西遲婉雖然認不全,但大致的東西她都認識。
去年她家房子裝修時,她跟媽媽還有設計師一起去看過這些材料,都是最昂貴的。
百多平米的裝修可能就要上百萬,而這個會所大的跟個星級酒店似的,依著這種豪華程度,全部裝修完估計得要上億。
嘖嘖嘖。
果然,選擇這行沒錯,一個個富的都流油了,看看,隻是個聚集點就弄得跟著總統居所似的。
遲婉一邊走一邊感慨著這裏的豪華。
門口到大廳不算遠,也就走了個五分鍾左右就到了。
大廳正中央有一個超大的屏幕,上麵滾動地播出著各種委托人的信息還有一些已經被接但還沒有完成的委托單。
上麵明碼標價委托人給出的價錢以及要完成的難度,還有會所需要抽的傭金。
不過遲婉他們並沒有在大廳等,而是穿過大廳,來到一個專門的小會客廳裏。
會客廳已經坐了好幾個人,一個白發蒼蒼,但是看起來身子骨很硬朗的老頭坐在會客廳的正中央。
在他身後站著一個40多歲畢恭畢敬的中年男子。
白發老頭左手邊坐著的是一個頭發像枯草一般枯黃,幹燥,還極其稀少的仿若要禿頭的老太婆。
遲婉猛然看見這個老太婆,差點沒忍住吐了出來。
不是她腸胃不好見個人都想吐,而是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醜的人。
頭發隻有稀稀鬆鬆的幾根就算了,那老婆子眼窩凹陷,咋一看,就跟眼睛被挖出來似的,加上她眼皮鬆弛,將大半個眼睛全部耷住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眼。
指甲是黑色的,非常長而且尖利,
鼻子塌陷,一嘴的黑牙齙了出來,能看見皮膚的地方到處都是黑色的老人斑。
真是怎麼看怎麼惡心。
大概是遲婉的視線被老太察覺到了,在她收回眼神的時候,與老太的視碰了個正著。
原本耷拉的眼皮被撐開了大半,老太的眼神很刁,透著一絲陰毒,遲婉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有種後背被陰風襲來的錯覺。
“滅絕老太,您老什麼時候從苗疆過來了。”陽曆雲就像沒看到老太的動作一樣,淡定地坐到白發老頭的右手邊,與老太麵對麵坐著。
“過來有一段時間了,沒想到你又新收了一個女徒弟,看來你精力還是很不錯嘛?”滅絕老太半嘲諷地說道。
在這行有聲望的人一般不輕易收弟子,就算真收,每次也是隻收一人,而且收的徒弟必須是有了一定的名氣之後他們才會考慮收下一個徒弟。
還沒有哪個像陽曆雲一樣幾年間就收三個徒弟的。
所以滅絕老太才會嘲諷。
“年輕嘛,多收幾個徒弟很正常。”陽曆雲哈哈一笑,“可能我到了老太您這個年紀就一個都收不動喏。”
“我看這新收的徒弟資質還不錯,是百年難遇的至陰之體,學這行合適。”白發老頭適時打斷了兩人的針鋒相對。
這次過來他是想聯手拿賞金的,要是還沒開始就鬧崩了還聯個屁的手。
“行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都別說了,聽著讓人鬧心。”滅絕老太語氣很不好地說道,“到底是什麼委托讓會長叫了這麼多人過來?”
“還不是很清楚,隻聽他說有顧主出了300萬的賞金讓我們過來領。”陽曆雲倒是沒怎麼在意滅絕老太的態度。
“嚴欽,你可聽到什麼消息沒?”滅絕老太扭頭問向白發老頭。
“沒。”白發老頭搖搖頭。
“滅絕老太是玩盅的,你可記著千萬別得罪她,這老太賊小氣,記仇著呢!”卡子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湊到遲婉耳邊說,“嚴欽在北邊很有威名,聽說能力很強。”
遲婉垂下眼沒吭聲,裝作乖巧的模樣站在那也不再東張西望了。
越是大人物,脾氣越古怪。
遲婉隻在剛剛與老太視線的交鋒中就體會到了。
眼睛亂看可能在不知道的時候就得罪人了,到時別人對你下死手你都還不知道為什麼。
“嚴老,滅絕老太,陽道長。”一個很瘦,長得一臉精明的男子進來就對坐著的幾人拱了拱手,“抱歉抱歉,剛剛有事耽擱了,讓你們久等了。”
“劉會長。”嚴老幾人也站了起來客氣地拱了拱手。
“幾位快請坐。”劉會長笑著坐了個請坐的手勢。
“劉會長,長話短說吧,到底是什麼單子要叫上這麼多人來接。”滅絕老太等劉會長坐好,馬上問道。
“這次的顧主是一個房地產老板,一個月以前,聽說他買了一大塊據說是凶地的地想建別墅群。
那塊地在十年前也有人花了大價錢準備建房子,結果工地開工的第一天就有兩個工人被東西砸到頭死了,之後被迫休整了三天,再開工後又有人出事。
中途也請過人去做法,不過做法的人最後都是死狀慘烈,那塊地因此也就被擱淺了。
這次的顧主聽說是用了極低的價格取得了土地的使用權,這不,第一時間就找到咱們協會,想讓協會找人幫他先把麻煩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