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肖子延手裏拿著綁成一個團的圍裙走過來，指指拿著碗去打員工餐的服務員，“快去吃飯，他們都去吃飯了。”
“那菜看著就沒胃口。”遲婉說，“我已經打電話讓雲襲過來吃飯了，走，我們去包廂那邊點菜吃。”
遲婉進包廂後坐下來看著價錢一般，就隨便點了一些。
“你和那個叫陽梅的是不是合不來，我看你倆都不說話的？”肖子延坐到她對麵問。
“那人有病。”遲婉癟了癟嘴，“我看她似乎挺喜歡你的，不如你和她去結冥婚算了，你好我也好。”
“你都說她有病了，還要我去和她結冥婚。”肖子延搖搖頭，“你這心也太壞了吧？”
“冤枉。”遲婉舉起雙手，“我就覺得你倆挺般配的。”
“早上罵我神精病，現在罵她有病，”肖子延說，“敢情你覺得我倆都有病，正好處一塊對吧？”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說。”遲婉說著嗬嗬笑了起來。
“不過我現在覺得，你真的還是挺帥，怪不得有人，嗯……”遲婉仔細看了肖子延一會說道。
肖子延的五官長得很精致，臉型也好看，再加上像陶瓷一般白的反光似的皮膚，近看遠看都特別好看而且還不顯女氣，用女生的話來說那就一小鮮肉。
“嗯什麼？”肖子延單手往桌上一趴，往遲婉麵前湊了湊，“說話一半一半的，是不是終於發現你家相公的好了，想和我洞房了。”
“滾。”遲婉翻了個白眼。
雲襲過來時菜都快上齊了，糕點菜品擺了差不多十樣。
“哇，你怎麼點這麼多。”雲襲拉開椅子驚訝地說，“得好幾百塊錢吧？”
“嗯，三百多。”遲婉說。
“你們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我吃個飯十多塊就解決了，你點三百多。”雲襲感慨地說，“像我們的大老板也是，請個道士辦事居然給30萬，30萬啊！在我們鄉下請的道士給個幾百塊錢就行了。”
“請個道士30萬，幹什麼呢？”遲婉奇怪地問。
“去邪啊！”雲襲過去將包廂門反鎖後小聲說道，“我們店裏的大老板今天請了個道士在包廂喝咖啡，我送咖啡進去時正巧聽到大老板在說，她媽媽好像被什麼東西附體了一樣，特別的不正常，要那道士給她媽媽去邪，說是問題解決了就給他三十萬。”
“被附體啊！”遲婉看了看肖子延若有所思地呢喃。
……
自從中午雲襲和她說過大老板找個道士辦事出30萬後，遲婉一個下午，心裏總是想著這件事。
不知所謂的忙到下班之後，遲婉就帶著肖子延去了一家她經常去的店裏，讓大師傅給剪了個讓遲婉看到後就一直覺得特帶勁的跟王誌皓一模一樣的發型。
“你要覺得在那做的不開心就別做了唄。”肖子延跟著遲婉回到家後說道。
他一路都在觀看遲婉的臉色，發現她除了在他剛剪完頭後露出過滿意的神色後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啊。”遲婉疑惑地看過來。
“你怎麼了？一個下午都怪怪的。”肖子延問。
“是這樣的。”遲婉想了想，說，“我呢，現在覺得特別的缺錢，你看我今天那麼辛苦的做一天工才100塊錢，就算不吃不喝，都不夠家裏的開銷。”
“不吃不喝還不夠開銷，家裏不就隻有你一個人嗎？”肖子延奇怪地看向遲婉。
“哎呀！說了你也不懂。”遲婉有些煩躁地揮揮手，“總之我的意思就是，我得想辦法掙錢，還得是掙大錢，不能像現在打臨時工這般一小點一小點的去掙，十年都還沒人家一天掙的多。”
“你是想做道士。”肖子延想到雲襲說過的話，馬上明白了遲婉的意思。
“聰明，給你點個讚。”遲婉打了個響指，走到肖子延身邊的沙發上坐下來，說，“不如我們倆合作捉鬼，你的法力加上我的智慧，再對外包裝包裝，隻要打出知名度，以後日進鬥金，絕對不是夢，怎麼樣，到時候咱們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如何？”
“不如何？”肖子延往一邊挪了挪與遲婉拉開距離說道。
“你什麼意思啊？”遲婉瞪眼問。
“我是鬼，不是人，要那麼多錢有什麼用？”肖子延憋了遲婉一眼，毫不留情地拒絕，“你少在那做白日夢了，我不可能幫你對付鬼。”
遲婉瞪了肖子延一會，想了想又湊過去笑著說，“鬼可以用冥幣啊，你想啊一張人民幣可以買幾千元冥幣，幾十萬人民幣得買多少冥幣啊，有了冥幣就可以買別墅買女鬼，到時你想買多少女鬼做老婆都行，左擁右抱，啊……想想就爽。”
“要不你還是去學茅山之術吧。”肖子延臉色怪異地看著遲婉，“或許能找到方法解除我們之間的關係，不然，我真怕洞房時蒙著眼睛都進行不下去，你太粗俗了。”
“要臉不你。”遲婉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氣得立即用腳去踢他。
肖子延兩腳一翻就躍過沙發躲了過去，拍了拍並沒有弄髒的漢服，閑閑地說，“靠鬼不如靠己，你要真想掙錢就自己去學吧。”
“姐學會茅山術後第一個收的就是你。”遲婉惱火地說道。
“我等著。”肖子延說完悠哉悠哉地晃著上了樓。
“我就不信了，缺了你姐還辦不成事了。”遲婉不服氣，火氣巴拉地拿出手機開始百度與茅山之術相關的咒語和符文之類的，雖然不知道那些到底有沒有用不過她還是看得挺起勁的。
半夜時分，困的不得了上樓洗了個澡準備睡覺的遲婉忽然發現床上放了一本用牛皮紙包的很好的書。
“至尊鬼術。”遲婉翻開書麵，發現上麵寫著四個特別顯眼的大字。
看到鬼術兩個字，遲婉馬上想到肖子延，猜測這可能是鬼魂修習的一種術法，本想丟開，但隨後又覺得看看也沒關係，又不是她偷的，書本來就放在她睡的這邊，肖子延連著兩晚都睡在她左手邊，而書現在是放在床的右邊，那看了又怎樣。
以後天天都得呆一塊，這也怕那也怕那還怎麼過日子。
遲婉看了一眼閉著眼躺床上的肖子延，也躺下來後正大光明地看了起來。
書的第二頁很詳細地記載了寫下這本書的主人，元始天王，說是與三清道人是兄弟，因為修道的理念不同，幾兄弟之間的感情產生了縫隙。
三清道人以人性本善，鬼也分好壞而專致於超度亡魂，度化惡靈為宗旨，而元始天王則認為鬼一旦脫離了肉身，就等於將人性的善良剝奪，變得自私自利，因此對於鬼魂他認為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威壓下的強力管束，乖巧聽話的鬼就給它們投胎轉世的機會，不聽話就讓它們嚐盡各種苦刑直到變乖為止，為惡一方的直接滅殺，將鬼魂的鬼力化為已有，這樣既掃蕩了人間的汙穢，又提升了自身的法力，可謂是一舉兩得。
“這人心思可真夠狠毒的，怪不得世人隻聽過三清道人，都不知道元始天王是誰。”遲婉自言自語地評判道，“不知道這茅山道術與鬼術哪個更厲害？不過應該是邪不能勝正吧！”
“現在正統的鬼術其實與茅山道術並無不同，他們之間唯一的區別隻是，信仰不同而已。”肖子延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什麼信仰？”遲婉問。
肖子延睜開眼看了看遲婉，坐起來說道，“現在茅山道術的傳人從他們入門拜過祖師爺也就是三清道人的神像後，被三清道人承認了茅山弟子身份之後就會賜予他一絲信仰之力，以後他們抓鬼超度或是滅了為禍一方的惡鬼邪物，天地法則就會自動為他們積攢陰德，由陰德積累的數量再晉升牌位，而他們的信仰之力會隨著牌位的提升越來越強，信仰之力越強道術施展出來的威力也就越大。”
這個聽著雖然繁瑣，但理解起來不難。
“懂了。”遲婉點點頭，繼續看著肖子延等他解惑。
“正統鬼術拜的是元始天王，最開始的一絲信仰之力是靠元始天王賜予，至於後麵拜不拜都無所謂了，因為元始天王不在乎這些表麵上的東西，他的信仰就是殺鬼後直接獲取它的鬼力，所以修習鬼術的人隻要信仰與他一致，那麼滅殺鬼魂後那鬼力就會被直接轉化為自身的信仰之力。”
“這麼簡單？”遲婉不相信地問，“若真是這樣，世人又豈會棄鬼術不學，而學茅山道術，要知道茅山之術的信仰之力比鬼術來的可是麻煩好幾倍。”
“嗬。”肖子延冷笑一聲，“你都說元始天王是個狠毒的人了，那你還指望他能把鬼術傳給天下人。”
“呃……”遲婉一愣，“你意思是別人想學都學不到。”
“廢話，茅山道人何其多，你找找看有人願意無償教你麼？”肖子延掃了遲婉一眼，側身背對著她又睡了下去。
遲婉對著肖子延的背影皺了皺鼻子，捧著書跟個寶貝似的傻兮兮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