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說歸說，還是張開嘴對著五個壯年吹了口氣。
隻聽到五個壯年鬼哭狼嚎，皮膚似乎沾染到硫酸一般，泛著白色的煙霧，滿地打滾。
“這……”李欣目瞪口呆，這好像酷刑一般，也算是救人麼？
“你們放心，我給他們使用的是磷毒。隻要將磷毒解開就無事。”鯤臉色有些難看，宛如嬌羞的小姑娘，扭捏著笑道，“我想問你們，可否幫我一個忙？”
“好！”鯤剛才鬆口肯放過村民，也算給千山雪偌大的麵子，何況李欣與鯤談判，並沒有避開村民，剛才所說的話，都能夠聽到，李欣自然爽快笑道，“有什麼事你盡管說，若是我能夠做到必定幫你。”
鯤悄悄看向千山雪，似乎有些畏懼千山雪，嘿嘿笑道，“說起來也是個丟人的事。”
“這個村子先前來過一個所謂的高人，就是他給村民出主意，每天在什麼地方打魚，能夠豐收。”
“其實也不知道他使用什麼手段，惹得海裏魚族每天發了瘋一般，明知道那個地方有漁網電網，還不顧一切撲過去。”
“若不是我出現阻攔，那些魚族可能早就死絕了。”
“但是那個東西非常厲害，我現在也感覺力不從心，沒事總想往漁網上撞。”
“所以我想請你為我們破解所謂高人埋下的東西。”
千山雪雙手抱臂，長發在海風當中飛舞，好看的眉頭緊鎖，“你的意思有人向魚族使手段？”
“對。”
“那你可知道那個東西被放在什麼地方？”千山雪輕聲道。
鯤急躁躁吼道，“這裏有一座山，叫做於可山，但那裏是一座荒山，平時少有人過去。他就是利用這一點，悄悄在於可山上布陣。”
“我若是無法接近，早就破解了那個陣法。”
千山雪桃花眼挑起，詫異道，“你可是上古神獸，居然無法破解？”
“說來慚愧。”鯤嘿嘿訕笑，“我懷疑那個陣法是專門針對我。因為自從那個陣法以後，我就特別暴躁……”
“你以前脾氣就很暴躁。”千山雪毫不猶豫揭穿鯤。
“……其實現在好多了。”鯤自己找著理由，企圖為自己開脫，轉移話題，“你到底肯幫忙麼？”
李欣默默看著千山雪，這個鯤是對千山雪說話呢，還是對李欣呢？
“丫頭？”鯤半晌見不到李欣回答，果然急躁起來，氣衝衝舉起爪子吼道，“你若是不肯答應，我現在就滅了這個村子！”
“……我也沒說不答應，凡事要有一個度。”李欣滿頭黑線，“既然如此我們先去看看，若是能夠破解，自然會出手破解。”
鯤頷首，大汗淋漓偷偷看著千山雪，訕笑道，“千山大人若是無事，我先回去了。”
鯤話音未落，馬上閃人。
隻見海岸上五個壯年此時暈倒在地，身上的鱗片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因為痛癢抓出的血痕。
看著觸目驚心。
“看來鯤也是言而有信的人。”李欣感慨道，“真沒想到羽空使用的辦法，居然是布陣叫魚族自投羅網。這個心思未免太狠毒了。”
千山雪默然，“羽空一向陰毒，你最好避開一些。”
“就算我想避開，現在也要解決鯤的問題。”李欣因為問題解決，心情頓時好了許多，嬉笑著與千山雪玩笑，“不如今天晚上去吧。”
“事情早點解決，我們早點回去。”
李欣心情大好。
看的千山雪陣陣無語，那東西多厲害還不知道，李欣就如此樂觀。
“李欣。”張玲見鯤消失，才顫顫站起身，看著鯤消失的地方，敬畏道，“那個東西就是海神？”
“看著有些像龍啊。”
李欣愣了愣，故作一本正經頷首道，“是啊，西遊記你看過沒有？東西南北海的龍王。其實海龍王就是大家習慣稱呼的海神。還有路過一個地方出現的井龍王，就是井神。”
李欣一本正經對著張玲胡扯，張玲聽得一愣一愣，加上剛才大家全部看到鯤，頓時也信了幾分。
“沒想到真的有海神。”張玲滿目敬畏，“以前隻是聽神婆說過，但從來沒有見過。”
“李欣你真厲害，居然能夠召喚出海神龍王。”張玲算是徹底對李欣服了。
李欣嗬嗬訕笑，揮揮手說這些都沒什麼啦。
李欣心說，或許你沒事見到的草魚就是鯤呢，怎能說沒見過呢。
“看來我們以後要好好供奉海神了。”村長經過這次風險，心有餘悸，“隻是以前丟下孩子，為什麼沒有作用呢？”
“正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你們犯下的錯，卻要無知嬰兒去恕罪。再說海神是個心慈的，怎麼能夠看的過眼你們欺負手無寸鐵的孩子？自然是怒上加怒，更加生氣，想要懲罰你們給你們教訓了。”李欣見村長出麵，知道隻要說服村長，就能改變這個村子的思想。
“你們拜觀音的時候，拜菩薩的時候，怎的沒有使用過人做祭品？”
“就是說明他是仁慈的。”
村長恍然大悟，感慨道，“看來以前都是因為我們害怕，才會誤解了海神。”
“早知道可以如此簡單，我們哪裏需要犧牲那麼多孩子。”
看的出村長對那些孩子也是頗為惋惜，可惜死者不能複生。
“你也不用惋惜，那些孩子已經被鯤化為魚族。”千山雪在李欣身邊說道。
“落入大海的無罪之人，都會被鯤庇佑，成為魚族一員。”
“這也就是鯤為什麼被人稱之為海神的原因。”
“隻是鯤後來被多數有心人利用，傳播出不好的名聲，才會使人類對鯤造成誤解。”
“例如這個村子，就會將嬰兒丟下海，作為鯤的祭品。”
李欣暗歎，如此說來鯤也是蠻可憐的，沒有為之卻要受其害。
幾個人正說著，便見幾個村民急匆匆跑過來，到村長麵前氣喘籲籲道，“神婆跑了！”
“剛才我們去他們家，看到他們家根本沒人，值錢的東西全拿走了。”
“是啊，神婆肯定感覺村裏的詛咒無望，所以先跑了。”
幾個村民忿忿，好像要把神婆抓回來。
李欣雙手抱臂，輕蔑看著那幾個村民，冷笑道，“你們去神婆家做什麼？”
“我們……”幾個村民臉色大變，有些不知所措。
喃喃說不出話。
“我若是沒有猜錯，你們是想去抓神婆祭祀。”李欣轉頭看向村長，毫不避諱對村長的懷疑。
村長訕笑，掩飾道，“我就是想派人看著神婆，她若是離開……”
“那就重新選出新任神婆吧。”李欣麵不改色，坦然說道。
李欣這樣一說，反而村長有些捉摸不透李欣到底在想什麼。
村長這個人精，想著李欣是不是在說反話。
“神婆是不能結婚的，麻煩你將這事和村民說清楚，然後選出一個神婆。”李欣想著村裏的新任神婆選定以後，再將神婆留下的玉佩交給新任。
村長才反應過來，忙不迭答應著，吩咐村民要準備神婆祭祀。
“那你……”張玲滿目豔羨，“也不知道誰會成為新任神婆，你要不要看我們的祭祀？”
李欣搖搖頭，不可抑止打了個嗬欠，“我困。你還是自己看吧。我先回去補一覺。”
按照千山雪所說，要在深夜淩晨一點行動，李欣奔波一天，早就累的骨頭散架，哪裏還有力氣去看祭祀。
“選神婆的祭祀其實很簡單，將村裏的五行地仙請出來，也就是蛇。鼠……五地仙。若是五地仙選中的人，就能夠成為神婆。”千山雪見李欣雖然困，其實也很好奇，便為李欣解釋道，“其實古時的神婆要嚴格許多，畢竟是保護整個村子，怎能輕率？”
“古時第一要查看是否完璧之身。”
“第二就是請出五地仙，看五地仙最後會選中什麼人。”
“第三要將選出的人全部送入當地神廟，觀察這些人是否有慧根，能否擔任守護神婆。”
“第四要沐浴，焚香拜天地各路，以示這就是村中神婆。”
“我說的雖然簡單，其實過程十分複雜。”
“因為自古傳下來的習俗，神婆不需要自己耕種，由村民養活。所以必須要有通靈的資格。”
李欣聽得張口結舌，沒想到神婆的選擇居然如此複雜，不過這樣選出的神婆，多半能夠真正祈福。
“還有一種就是從小被神婆看中，被神婆帶在身邊，一直培養，到神婆辭世以後便會接任神婆之位。”千山雪見李欣驚愕，輕笑道，“這些都是必須的。”
“其實選出神婆還不是最麻煩，最麻煩在於神女。”
千山雪頓了頓，苦笑道，“當然現在人都喜歡稱呼她們為巫女。”
李欣聽到這話越發詫異，“我聽白小花說過，當初第一代神女因為犯錯，所以被懲罰。”
“隻是第一代神女到底犯了什麼錯？”李欣偷偷看著千山雪，“你應該知道吧？”
千山雪臉色一變，嗬嗬笑道，“我應該知道麼？”
“難道你們古代都不八卦的？”李欣上下打量千山雪，千山雪好像的確不是八卦的樣子。
千山雪好笑，若有所指看著李欣，“我是男人。”
“何況當初的事少有人知道，你感覺我會知道？”千山雪說的平淡，似乎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