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詞當中的確提到許多不可思議,甚至叫人難以理解的東西。
許多人都認為那些東西肯定不存在。
但是有些東西存在於傳說,因為一些原因見到的人極少。
不能因為沒有見過,就否定他的存在。
“鯤就是所有魚類的祖先,因為村子當中的人大肆捕魚,才會成為鯤的泄憤對象。”李欣想了想解釋道,“就好像人類喜歡找觀音保佑,鯤就是魚類的守護神。”
張玲生生打了個寒顫,看起來有些害怕,“如果按照你所說,我們根本無法和鯤對抗了。”
“其實神婆好像也沒有錯,鯤應該就是海神。”張玲自己做出總結。
“也算是吧。我將糯米放在那裏就是為了祭祀鯤。”李欣歎了口氣,自嘲道,“我們恐怕無法與鯤對抗。”
張玲有些無奈,“若是這樣說,我們村子難道就要滅絕?”
李欣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便聽到張玲感慨道,“其實這些都怪不得別人,若不是村民自己貪婪,也不會惹怒海神。”張玲忽然抬起頭看著李欣,閃著光芒的眸子異常真誠,“實在不行你們先回城裏吧。這是我們村子的事,犯不著把你們牽扯進來最後還有搭上性命。”
“搭上性命倒不至於,隻是我們的能力無法與鯤對抗。”李欣暗暗苦笑,“剛才你也看到了,鯤對我們就好像對待一群螞蟻,我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實在不行,等白小花醒了,我們再商量辦法。”
張玲頷首,現在除了無助的觀望,似乎根本做不到任何動作。
“那我們現在要為白小花做什麼?”張玲看著白小花因為救村民受傷,內心十分內疚。
李欣一怔,下意識看向千山雪。
千山雪微微搖頭,“什麼都做不了。不如煮一些粥給她喂下。”
李欣將千山雪的話對張玲說了一遍。
張玲愕然,“煮粥而已?但她現在這個模樣……”貌似情況不太好。
“鯤並沒有對她做什麼,白小花隻是受到驚嚇而已。”李欣見張玲這般,忙笑著安慰。
張玲更是無語,“既然如此,鯤也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
“那為什麼非要對我們趕盡殺絕呢。”張玲有些頹廢,看似心神不寧。
李欣看到張玲的悲傷,心底很是不忍。
說到底也是因為村民的貪婪,因此整個村子要受到懲罰,這個就是鯤的憤怒。
李欣和張玲將白小花安頓好,隻見白小花臉色慘白,眼圈有些泛青,渾身散發出腥味,恐怕是剛才被鯤鉗製所為。
現在白小花在昏迷當中,李欣也不好為白小花清洗,隻好用清水擦了擦,除去一些腥味。
“你也先休息會吧。”張玲有些疲倦,想著李欣剛才做法,恐怕也舒服不到哪裏去,便勸道。隻是張玲的情緒不是很高揚,大概想著村裏多數避免不了。
李欣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自己沒有本事對付鯤,還是不要給張玲希望的好。
“你學會不逞強了。”千山雪見李欣不再說話,顯然頗為滿意,“有些事你想幫助別人,出發點是好的,卻會好心做壞事。”
李欣深感疲倦,微微抬起眼簾無力道,“你居然還有力氣來教育我?”
“也對啊,你剛才根本沒有出手,就算你出手了肯定也不會感覺特別累,還是會跑來教育我。”
千山雪好笑,“那你要不要我幫忙?”
李欣頓時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化解?”
千山雪頷首,誠懇道,“我和鯤稍稍有些交情,或許可以去做一個說客。”
李欣心中大喜,繼而有些鬱結,極其鬱悶看著千山雪,“既然是這樣,你今天怎的不去做個說客?”
“白小花今天差點死了。”
“因為大家都有自己的領域,我無法去幹涉他的事,自然也無法下海。”千山雪坦然,看著李欣氣急敗壞的模樣有些好笑。
“啊?”李欣有些後怕,縮著脖子可憐兮兮道,“那萬一我被鯤拖下海,你是不是也沒法救我?”
千山雪無語,“鯤不會輕易對付你們。”
李欣不語,抬起手慢慢指著白小花,她就被對付的現在昏迷啊。
千山雪更加無語,嘿嘿訕笑道,“你還是休息會。”
李欣就知道千山雪回答不出,也不再強迫千山雪非要回答,經曆一早晨的奔波,李欣昏昏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欣便被張玲叫醒。
“李欣,村裏出事了。”
“什麼?”李欣的瞌睡瞬間醒了大半,村裏怎的總是出事。
這個村子簡直邪了。
張玲表情慌張,微微帶著哭腔,“你放在海邊的糯米,被幾個村民搬回家。結果他們現在渾身長滿鱗片,痛癢不已。和早晨中毒的情況差不多。現在神婆被帶到祠堂,大家懷疑又是她做的手腳。”
“現在大家都要燒死神婆,以泄自己的憤怒。”
“不可能是神婆。”李欣下意識脫口而出,“她做過一次被我抓住,不可能再做第二次。何況現在也已經解釋清楚。”
張玲有些著急,“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去祠堂。”李欣一躍而起,便拉著張玲直奔祠堂。
且不說不符合邏輯,單一個人不可能同時使用兩次手段,李欣也能夠懷疑這件事不是神婆作為。
“我不是說了糯米不要動?那是給鯤的祭品,因為答應給鯤祭品,我才和鯤談攏放過白小花的。”李欣恍然想到剛才張玲說過,那些人將糯米搬回家。
張玲哭喪著臉,“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是因為私自拿了祭品,才會被懲罰?”
李欣頷首,目前估計是這樣。
“如果是這樣,應該趕緊和村民們說。”張玲更是加快了腳步,“我回去找你的時候,他們已經在加木柴,準備燒死神婆。”
“……你怎的不早說。”李欣臉色大變,也跟著加快腳步。
兩人同時下意識加快腳步,因為都知道此時若是晚了,說不定神婆就會被燒死。
村民已經在恐懼當中經曆太久,現在根本沒有什麼理智。
“燒死她祭奠海神!”
“不得好死的老東西,居然敢害村民。”
張玲和李欣還未靠近祠堂,便聽到祠堂附近陣陣憤怒的嚎叫。
人一旦在憤怒當中,就會失去理智。何況現在需要一個突破口,來緩解村民們的恐懼。
本來村長也沒打算放過神婆,若不是白小花和李欣求情,估計神婆根本沒有活路。
李欣遠遠看著,隻見木台上綁著一個人,已經點起火在燃燒。
“你們村子的人……果然比較落後。”李欣有些無奈。
張玲嘿嘿訕笑,“這裏交通很落後,與外界無法接觸,時間久了就隻能以以前古老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據說人被燒死就能直接送給海神。”
“還有一種辦法就是將人直接丟入大海,以祈求出海時能夠得到海神庇佑。”
李欣聽得心驚膽戰,腳下卻不敢放鬆,不一會兩人好不容易趕到祠堂,看清楚被綁著的人果然是神婆。
隻見神婆雙目無光,有一個年輕男子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不停磕頭哀求村長放過神婆。
“你們為什麼要燒死她?”李欣急匆匆看著村長,冷笑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那些人是因為偷拿了祭品。因此惹怒海神才會被懲罰。”
村長直言不諱,根本不想隱瞞,“他們身上的狀況和那天一樣,分明就是神婆所為,肯定又是她下毒。”
“你先放開神婆,我可以保證這次不是她的錯。”李欣微微皺眉,對村長這種無用便要殺之的行為很是不滿。
“我來幫你們解決。”李欣不卑不亢怒視村長,這個人做村長也是夠了。
能出現在這樣的事,難道和村長沒關係?
當初若不是他一味信任羽空,還不阻止村民的大肆捕撈,也不至於成現在這般。
出事以後就想找個人來泄憤,足以說明村長根本就是自私。
“你真的能救他們?”村長愕然,顯然有些懷疑,今天的做法所有人都看到白小花吃了虧。
現在白小花還在屋裏躺著,難道眼前這個人能夠解決?
“你忘記今天早晨就是我找來解藥?”李欣硬著頭皮梗道,“如果不是我,你們今天早晨就已經要死了!”
這話說的村長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隻好頷首答應,“既然如此我就先放開她,如果你不能解決問題,休怪我對你們都不客氣!”
李欣冷笑,這人還真是翻臉快,開始感恩戴德的模樣,現在就要看你到底有用沒用。
身為他們村的神婆真是倒黴。
“現在你把這些人全部抬到海邊,然後把他們搬回家的糯米也全部抬到海邊。除此之外你再多準備八筐糯米,糧食之類。”李欣有些冷漠,眼睜睜看著剛才哭嚎的年輕男子將神婆放下來。
“我現在到海邊為他們祈福,求海神放過他們。”
“八筐糧食!”村長驚呼,“我們這裏都是靠打魚為生,沒多少人家種糧食,每年收的糧食隻是夠自家吃而已,八筐太多了吧。”
“早知道這樣,幹嘛要去貪那些祭品?”李欣冷笑,此時再也不肯同情村長,“你們貪了那些糧食就該想到,海神不會輕易放過你們。”
李欣現在才算回過神,也許那些人抬走祭品,就是村長授意。
隻是躲在大家背後的村長,被鯤忽略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