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姓王的男子坐在朱雲軒的另一邊,他好像對朱雲軒及其感興趣,一直盯著朱雲軒看,而當朱雲軒看向他的時候,他又立馬把目光收回來。這一來二去的讓朱雲軒特別別扭。
總覺得那個姓王的是短袖,可能看上自己了。不說別的武功,才情什麼的,就他朱雲軒的這張臉往那裏一放,要讓多少才子佳人為之傾倒。
“各位,想必我們剛剛都認識了,我是徐佳寧。”這個人朱雲軒有印象,是在小學初中每個班都有的名字。
“歡迎各位的到來,今日的流觴曲水仍舊是曾毅曾小少爺為我們掌奏。”說完,那個十三四歲的小孩上場,手裏拿著笛子,走過朱雲軒旁邊的時候,還傲嬌的“哼”了一聲。
朱雲軒搖頭,看來今天自己是躲不掉了。
曾毅走到自己的專屬位置上,放下紗簾,可能是小少年還沒有長高的原因,他不願意坐下來,反而要站起來,這樣杯子流到哪裏了,他才看的貼切。
“等等!”朱雲軒旁邊的王姓男子站了起來:“朱公子,小生有個請求。”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像朱雲軒,不知道是否如他們所想的那樣。姓朱?隻哪一個朱家?不過皇家人怎可能來他們這種小聚會嘛。
“王兄請說。”朱雲軒客氣道。
“我從戚兄那裏得知朱兄你的字寫的極好,在下是一個癡迷於字的人,既然朱兄能得到見多識廣的戚兄的肯定,那朱兄的字肯定了得,能不能讓王某人開開眼界?”
旁邊的戚薇微咳了一聲,仿佛在等著看朱雲軒的好戲。
朱雲軒沒有被難到,直接對他說:“那就獻醜了。”
戚辰東看向戚薇微,他可是知道朱雲軒的爛字的,寫的已經不能叫草了,而是應該叫狂草,都這樣了,他再怎麼笨,也知道戚薇微對朱雲軒的針對了。
在大庭廣眾之下讓朱雲軒出醜,這樣是否有些過分了?
朱雲軒拿起眼前桌案上的筆墨,執起筆,想了想,寫下了兩行字。待朱雲軒寫完,旁邊的小廝將他的大作掛在了展示欄上。
“朱兄好才情,這字瀟灑不羈,結構疏密掌控的都十分舒服。”
“朱兄寫的是什麼?”王姓男子看了半天,沒看出個所以然來:“王某才華疏淺,無法認出朱兄的筆墨。”
其他人也看了,紛紛表示自己看不懂。
“你們看吧,誰要是猜出來了,我就給誰再作一副詞。”朱雲軒撇頭透過戚辰東,看向戚薇微,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很皮,仿佛一個小孩在像戚薇微吐舌頭。
戚薇微看了一眼,道:“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
朱雲軒搖頭。他寫的可不是一般的字,其實他的字體還不到人們看不懂的地步,不過他剛剛將字的兩邊左右對換了一下,在場的人數不可能猜的出了。
“南浦淒淒別,西風嫋嫋秋。”坐在朱雲軒對麵的一個男子說道。
朱雲軒又搖頭:“你們猜不出來的,將來有一天若是遇到有緣人,我會說出來的。”
“好!那王某人就臉皮厚點,將朱兄的大作收藏了。”
王姓男子將那張紙收進懷裏,引來眾人不滿:“朱兄的大作怎能讓你一個人獨吞?”
王姓男子嘿嘿的笑著,不再說話,對他來說,來一次流觴曲水,這個就足夠了,接下來的詩詞他一點興趣也沒有了。
戚辰東在旁邊悄悄的問朱雲軒道:“姐夫~你寫的什麼啊?”
朱雲軒又在紙上將剛才的字寫了一遍,並標注著:“把紙反過來看。”遞給了戚辰東。
戚辰東看了之後,自信的將紙上下顛倒了一下,發現還是看不懂。
朱雲軒在旁邊很是無語,用手心手背示意他一番,他才反應過來。
將手中的紙正反兩麵換一下,戚辰東看著眼前的字頓時無語。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戚薇微看他倆交頭接耳的,又見朱雲軒給了戚辰東一張紙,頓時心裏起了疑惑:“東兒,將紙給姐姐看一下。”
戚辰東下意識的不敢讓戚薇微看,把紙捂在懷裏。朱雲軒示意他給戚薇微,他這才放手。
戚薇微看了手中的紙,頓時臉都氣綠了,好你個朱雲軒。不知道若是王兄回家之後發現是這樣一個詩句,會怎麼看待她。
“好了,我們的流觴曲水就開始了,有請曾少爺。”徐佳寧說道。
曾毅看起來有些不開心,可能是自己剛才興致勃勃的計劃被人打斷了。如今終於可以開始了,先選了一個舒心一點的曲子。
小廝將酒杯倒滿了酒,放在一個木拖上順著河水流下。期間因為石頭的原因,曲折的流的很慢。
曾毅的笛子還在吹,大家仿佛都一已經沉醉在春天裏,看著萬物生長,青草發芽。
忽然,笛聲停了下來,大家都看像身後。
不出朱雲軒的意料,那杯酒過完是在自己的身後。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把酒杯反過來,下麵有一張紙條:“以美人作詩。”
這道題目可以說是難中之難,因為既要把美人寫美,又不能太過於庸俗。朱雲軒想了想,抬筆寫道:“深林幾處啼鵑,夢如煙。直到夢難尋處倍纏。綿。蝶自舞,鶯自語,總淒然。明月空庭如水似華年。”
寫完的紙張被掛到展覽欄上,眾人的第一感覺就是,朱兄的字沒有剛剛那麼令人驚豔了,不過還是不太看的動,猜來猜去才把這首詩看完。
“朱兄果然是才子,竟然能想到以夢中人的寫法,不知這首詩的名字?”
朱雲軒想了想:“還沒想好,既然是相見歡的格式,就叫相見歡吧。”
“好。”
接下來,開始第二輪的流觴曲水,曾毅見剛才沒有為難住朱雲軒,這次爭取再來一把,他可是很記仇的。
朱雲軒倒是不慌不忙的欣賞這山間的景色,聽著曾毅的笛聲,這次曾毅吹的笛子十分歡快,家人過年聚會一樣,還要放鞭炮。
一曲完畢,杯子果然又在朱雲軒的身後。朱雲軒隻是笑笑,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看著題目:“將自己左側的人,用詞描寫一番。”
朱雲軒看向戚辰東,無語,這可真是難為他了,比剛剛的美人都難。
戚辰東摸摸鼻子,樂嗬嗬的笑著,真開心,今天也有人要為他寫詞了。
“攜來百侶曾遊,憶往昔崢嶸歲月稠。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短短的幾個字的詞,卻看的在場的人都興奮起來。
朱雲軒暗暗感歎,謝謝爺爺,借鑒借鑒您的詩句。
“這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是否寫的太過極端?”
“你沒做過這事?雖然現在朝廷不讓議論政治,但是多多少少還是會討論討論的吧?”
“是當年的萬戶侯,如今討論,沒什麼的,沒想到戚少爺也是性情中人。”徐佳寧道。
戚辰東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忙擺了擺手。其實眾人皆被中間那幾句吸引,而最讓他有感觸的,還是: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這讓他想起了曾經和朱雲軒一起參軍的時候,那時他們倆是情同手足。如今他們已經冷戰好幾個月了,為了自己的姐姐,可是他又何嚐不想念朱雲軒呢?
下一輪的流觴曲水,又是朱雲軒。這讓眾人不禁看向曾毅,曾毅仍舊是誰也不搭理的樣子。
朱雲軒拿去酒杯,向曾毅敬了敬。這次的題目是:寫花。
送分題,朱雲軒在心裏感歎。
“浩蕩離愁白日斜,吟鞭東指即天涯。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這詩一出來,震驚了其他人,沒有人想到花還能這樣寫,如此一來,本來敗落的花好像有的新的生命一樣。
“好!徐某佩服!”徐佳寧站起來,敬了朱雲軒一杯酒。
朱雲軒點點頭,回了一杯酒。
王姓男子看朱雲軒的眼光更為熾熱了,像是要把朱雲軒當做偶像一樣,就差要簽名了。
戚辰東在下麵暗暗豎起了大拇指,惹的朱雲軒一陣驕傲。
戚薇微還是淡定的坐著哪怕自己計劃失敗了,也要保持風度。對曾毅使了眼色,意思是不讓曾毅再繼續胡鬧了。
接下來曾毅就沒有那麼針對了,不論這個叔叔有多壞,但是他的才情還是有的,他一向尊敬有才華的人。
這樣流觴曲水流到了中午,聽了一大堆的詩詞,展覽欄上掛了白花花一片紙張。
該吃午飯了,才散夥。朱雲軒和戚薇微,戚辰東正準備去吃個飯,王某人,徐佳寧追了上來,非要和朱雲軒一起吃。惹的戚辰東很不開心,他不太喜歡和自己不熟悉的人一起行動。
朱雲軒耐著性子推辭了,他們還戀戀不舍道:“朱兄你可別忘了我們,下次流觴曲水你一定要來啊!”
朱雲軒答應了,他們才離開。
坐在馬車裏,朱雲軒問道:“娘子對剛剛為夫的表現可還滿意?”
戚薇微偏頭,裝作沒聽到的樣子。
“嗬嗬。”朱雲軒摸摸鼻子笑道:“辰東,我們找一個好一點的飯店,今天姐夫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