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開口的,是曹操帳下的頂級謀士荀彧。
由於他是謀士,所以他並不負責衝鋒陷陣,這就使得他,可以在大軍後方,去觀察整個工程的進展。
而且,加上他的眼光也確實獨到,之前由青州軍去守衛城池的時候,曹軍其實屢次都已經攻上了城牆。
而且攻上去的次數也非常多,不過後來都由於援兵趕到,將曹軍又給趕下了城牆,這才使得工程一直沒有進展。
不過荀彧是什麼人,他還是非常敏銳的,發現在某一個時間點,或者說是某幾個時間段內,曹軍明顯受到的抵抗程度,變得非常激烈。
在那幾個時間段裏,曹軍連攻上城牆都沒有辦法做到,往往是被人直接給用槍,或者用雷木給滾了下來。
所以在察覺到這些問題之後,荀彧便找到了負責前線工程的將士,詢問了一下,那幾個時間段內圍在城牆上守衛的人,都是些什麼人。
得到的答案都是:那劉辯手下的人。
當他第一次得到這個答案的時候,他心中是有些震驚的,因為劉辯手下的人,大多數都是洛陽城中的百姓,或者說是關中地區的百姓。
如果這些人如果是保衛他們自己的家鄉,那能爆發出如此激烈的戰鬥力,其實並不奇怪,但如今他們保衛的可是青州的城池,青州離他們的家鄉差的可有點遠。
所以即便是他,如今也不得不佩服起來。劉辯治軍的能力的確是非同尋常。
聽到又是劉辯,那些人阻擋了自己工程的步伐,曹操顯得非常惱怒。
“又是劉辯,又是劉辯,這個劉辯小兒。”
“難道有劉辯,我軍就不能攻上城牆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軍還如何和劉辯爭霸天下,還不如直接投降劉辯算了。”
可能是被劉辯這氣的有些急了,曹操如今說話都有些沒有什麼顧忌,這使得這營帳內不少人都慚愧的低下了頭顱。
他們都是曹操帳下的大將,可以說是被寄予了厚望,也是曹操整個軍隊中最為中堅的一批力量。
如果連他們都無法去攻克劉辯的人,那這不正是給他們主公曹操丟臉嘛,曹操雖然如此的說這些氣話,但未嚐也不是在警告他們這些武將。
慚愧歸慚愧,但他們心裏也是非常無奈,因為打不過就是打不過。
工程這種事情。大家也確實賣了力氣,甚至有不少人親自上了城牆,雖然最後都被打退,甚至還有幾名官職屬於中將的猛將,親自登上城牆之後,直接被殺死了。
這可對於他們曹軍而言,是一個不小的損失了。
“曹公,在下以為,我們不妨先暫緩工程。”
“如今我們對麵的城牆,之所以能守得如此堅固,一方麵是因為他們有著劉辯,那些軍隊的加持,戰鬥力比較高漲。”
“另一方麵。也是他們的準備比較充足,而且糧食也沒有用完的感覺。”
“這樣一來,他們整個城池中上下,軍隊和百姓都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自然他們防禦起來,也是會爆發出不一樣的戰鬥力。”
“所以如今如果我們想工程,不妨采用攻心為上,攻城為下的計策,如果我們能夠讓他們開城投降的話,那無疑會變得非常好。”
這個時候說話的人,當然是劉備,其實他站在這裏也已經觀察了很長時間了,如果曹操上下還有人能夠提出使用一些其他的計策,來攻克城池的話,他是不會說這些話的。
畢竟不管怎麼說,他跟曹操帳下這些人的身份是不一樣的。
他跟曹操屬於同是漢室的臣子,甚至由於他因為是當今劉協的皇叔,所以在某些地位上,甚至可以跟曹操在名義上是相平的,當然這也隻是名義上。
在實際上他肯定是不如曹操的。
所以這樣也會必然的導致,曹操對於他手下的那些武將和謀士的信任度,要遠高於劉備。
而劉備在曹操軍的軍營裏,也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所以他一般情況下是不怎麼說話的。
不過如今這個時間已經不一樣了,大家攻克城池,久攻不下,加上曹操帳下的謀臣和武將,又都沒有什麼太多的計策可以使用,所以這個時候,劉備也不得不說話了。
畢竟他也不能看著自己手下的兵力,白白送死,雖然送死的病例曹操會更多一些,但曹操的兵力多呀,加上曹操又有自己的地盤,可以繼續的去補充兵力,所以損失多少,曹操可能並不在乎。
但劉備不一樣,他手下隻有自己一點兵力,而且自己又沒有地盤,沒有辦法補充兵力,相當於自己手下這些人少一點,就真的少一點。
聽到劉備提出的,對於那些城中的人,采取攻心為上的計策,不少人都露出了有些嘲諷的表情。
大家跟著這些人打了這麼久,可以說是已經打紅了眼睛,說成魚死網破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出入,這個時候,你去想著攻心為上,讓他們開城投降,這……這怎麼可能呢?
曹操也知道這個想法,有些異想天開,不過大家現在又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所以他還是看了一眼劉備,點頭示意,讓他繼續說下去。
“曹公明見,在下這個計劃,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計劃。”
“如今我們大軍前往青州,本就是打著想要速戰速決的主意,所以不管是軍備還是糧草,都沒有太充足的準備。”
“如果我們能夠及時將這些城池攻克,獲取到這些青州城市中儲存的糧草,那我們還能有一些非常好的補充。”
“可如今沒有補充,反而在這裏僵持,甚至徒增消耗,這對於曹公而言,我們已經處於了一個非常劣勢的情形。”
“在這個時候,如果我們繼續打下去,還沒有任何進展的話,對於我們軍隊的心氣,無疑是一個非常巨大的損害。曹公想要爭霸天下,當不能著眼於一城一地一時一刻。”
“如果可以,曹公不妨去給袁譚寫一封信,跟他曉明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