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先生,許先生敢問我們如今該如何迎戰?”
袁譚雖然是袁紹的大公子,但對於這種領兵打仗一事,他還是有些不自信。如今田豐和許攸都是自己父親的得力謀士,自然而然他也要親自詢問一下這兩人的意見。
而且,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袁紹將田豐和許攸兩人派到自己身邊的目的,還是在於堅持自己防止自己背叛自己的父親而投奔劉辯。
田豐和許攸兩人也覺得難辦。
“大公子,我們覺得如今曹操大軍來攻,我們應當全力防守,避免進攻,將曹軍引入我們所在地區的中央。”
“我們所在地區的中央?兩位先生是想要曹操派大軍來攻擊我們的良田嗎?”
袁譚有些不解,還有些困惑,還夾雜著一絲惱怒。
對於田豐和許攸,兩人還是很相信的,但不料竟然會出這樣的餿主意。
雖然他們可以據守城池,防守曹操的大軍,但可是大軍要吃的糧食都產自城外的土地。
如果他們拒收而不出戰的話,豈不是要讓這些糧食都被曹軍給糟蹋了嗎?
而且最可怕的一點是,田豐和許攸竟然還說讓他們進入腹地。
要不是這兩人跟了自己的父親這麼長時間,他都要懷疑這兩人是不是已經叛變投敵,投靠了曹操。
“先生,這話就莫要再說了。我們大軍在此,怎麼能讓曹操如此肆無忌憚地進入我們的中央呢?”
袁譚這是第一次表現出如此堅定的拒絕。
當然,因為青州也是跟他性命息息相關的事情。
無論他是繼續在自己父親手下幹活還是投奔劉辯,青州都是他的立身之本。
青州越強,他在兩邊所能擁有的發言權,便會越重。
所以,對於田豐和許攸要求要削弱青州勢力的計劃,他表現出來了極為堅定的拒絕。
田豐和許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那麼失望。
的確,如袁譚所料,他們兩人的確是想要削弱袁譚的勢力。
因為通過他們兩個人這些天的觀察,他們越發感覺袁譚有倒戈的苗頭。
雖然他們也能夠理解,畢竟青州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危險了,如果沒有劉辯的人馬,袁譚恐怕真的無法能夠抵擋得住曹操的進攻。
可理解歸理解,但他們的確是不能接受的,他們效忠的是主公袁紹,而非袁譚。
即便袁譚是袁紹的大公子。但袁紹又不止袁譚這一個公子。
大公子死了,可以立二公子,二公子死了,也可以立三公子。
如果袁譚能夠答應兩方的計劃,那對於他們而言,此事便成了一半。
不過這個一直以來都顯得比較愚蠢的源潭,此事居然能清晰的反應過來事情的不對,到時讓他們有些刮目相看。
“既然如此,那不如聽聽徐先生的高見吧。”
說著田豐便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徐庶。
他覺得袁譚最大的依仗,就是這個徐庶和他所帶領過來的,屬於劉辯的軍隊。
如果他能在這裏反駁掉徐庶的觀點,那或許還有希望讓袁譚接受自己的觀點。
徐庶是何等聰明的人,自然知道田豐的想法,隻是微微一笑道。
“田先生不用這麼看著我,我的想法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就是之前所說的那樣。”
“隻要袁譚公子能夠讓我們駐守在青州內部,我們一定可以保證青州無恙。”
“哪怕是糧食遭到了曹軍的損害,我們也可以向陛下請求,派出糧食來支援青州。”
田豐頓時就有些不樂意了。
“徐先生,你這說的是哪裏的話,難道青州我們主公不會自己派糧食來援助嗎?為什麼一定要徐先生的糧食?”
對於一個地方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糧食,如果連糧食都不能保證,還需要劉辯來運輸糧食。那青州到底是袁紹的青州,還是他劉辯的青州?
對於這一點,田豐看得很明白,所以此時出言也毫不留情。
徐庶隻是聳了聳肩,沒有說話。
他早已摸透了這些人的本性,無非就是見利忘義,隻知道眼前的蠅頭小利而已。
對於這些人他根本不屑於去爭辯。
不過很明顯,田豐此時將話題帶偏了。
一旁的許攸看了田豐一眼想了想上前道。
“我們就先不要談論糧食了,曹操大軍進攻,大家還是想一想曹操進攻的法子吧。”
“至於徐先生所說的想要讓徐先生的軍隊進入腹地,這也是很難以做到的。”
“我們也可以承認,徐先生的兵馬確實精良,如果讓徐先生全部進入青州的腹地。徐先生主要考慮一下我們的感受。”
看到許攸竟然會率先服軟,這倒是一件令徐庶感覺稀奇的事情。
不過許攸說得也確實在理,畢竟他提出這則消息的時候,連袁譚都沒有說話。
其實,他提出這個建議,也隻是為了試探,還是給大家留有一個討價還價的底線。
類似於大家在一間房子裏,我說要開一間窗戶,大家可能不會同意,但如果我說要先把房頂拆了,大家拒絕之後再退一步,說我要開個窗戶,那大家自然就會欣然的同意了。
對於徐庶如今的辦法,其實跟這個道理是一樣的。
“既然這樣,那我方不如退步一下,嗯……隻留守一半兵力駐守剛剛所說的青州各郡。”
“另分出一半兵力。前去青州和兗州交界之處,來為袁公子對抗曹操,不知道袁公子意下如何?”
袁譚有些遲疑,他是個沒有主見的人,此時也不知道是否該答應,於是把目光拋向一旁的許攸和田豐兩人。
他這人向來遇到大事就沒有任何的辦法,隻能尋求他人,可以說就是隻有身份,隻知享福的酒囊飯袋之徒。
許攸和田豐作為袁紹的謀士,頭腦自然是有的,此時也知道徐庶是在故意示弱退讓。
不過,即便是他們兩人也不得不稱讚,徐庶如今提出的計策確實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