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之主沒有動,他靜靜地望著唐僧,目光中帶有幾分欣賞:“如果你以為能夠那麼容易逃脫,那就說明你太低估我了!”
唐僧道:“以你的法力,不要說我,就是如來佛祖,恐怕也要遜色三分。”
天道之主微微點了點頭:“你還算明白!你從冥界逃出,是要找到孫悟空吧?”
唐僧沒有言語,隻是靜靜地望著天道之主。
天道之主笑了笑:“晚了!可能也就在明天,他就要帶著靈童回到靈山,到那時,你們的一切就都完了!”
唐僧道:“邪不壓正,我永遠相信這句話!”
天道之主站起身來:“你錯了,我並不是邪,在我的眼裏,如來才是邪輩!”
唐僧笑了:“正邪不是靠嘴說出來的,事在是非在,你做了什麼樣的事,是正,是邪,是是,是非,別人心裏清楚,自己心裏更清楚!”
天道之主點了點頭:“看來,你是佛界的學究,隻是太迂腐了點。”
唐僧道:“貧僧隻知善可動天,正心,正意,正行,就是正,你不妨用這個最簡單的標準,來衡量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
天道之主道:“那是如來編出來的鬼話,我從來不信,他要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禁食,禁 欲,人連自我都喪失了,還活著做什麼?”
唐僧道:“佛法精深,並非你所說如此表像。”
天道之主笑了笑:“看來,你是如來真正的衛道士,也罷,我也不多說了,你是自己跟我回去呢,還是要我動手?”
天道之主望著唐僧,眼中露出了咄咄逼人的寒光。唐僧雙掌合十道:“玄奘雖力所不逮,但仍要盡力一試!”
天道之主道:“對你,我不願用自不量力這幾個字,但我不得不說,你的確很執著。”
唐僧躬身合十:“多謝魔王誇獎。”
天道之主輕輕伸出了手,望著唐僧,唐僧也望著他,全身戒備,忽然,天道之主笑了,他放下了伸出的右手。
天道之主對唐僧道:“你可能認為我是世上最邪惡的人,是嗎?”
唐僧道:“貧僧不敢對魔王妄加品評。”
天道之主點點頭:“這樣吧,我給你講個故事,不知道你有沒有耐心聽?”
唐僧道:“貧僧願洗耳恭聽。”
天道之主點了點頭:“在三萬三千年前,在當時的西牛賀洲,佛法非常昌盛,當時的世尊叫做優婆羅陀。
一天,他傳見大弟子緊那羅菩薩,交給他一個非常艱巨的任務,派他到西牛賀洲的南部去傳布佛教。
緊那羅聽罷一楞,為難道,世尊,那地方是沙羅門的領地,那些人與我們勢同水火!。
優婆羅陀笑道,正因如此,才要讓你去,我佛門講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身體不過是一副皮囊而已。
隻要我們的精神到了,就一定能光大我教,你膽大心細,法力高強,我才將這教化的重任交付與你。
你可千萬不要辜負我的信任呀,緊那羅雙掌合十,答應即曰啟程趕赴南部。”
天道之主開了個頭,打住了,半晌不語。
唐僧說道:“請大僧往下講。”
天道之主道:“往後發生的事情非常複雜,很難講得清楚,我想還是請你閉上眼睛,觀看圖畫。”
唐僧依言,閉上眼睛,天道之主口中念念有詞,頃刻之間,唐僧麵前出現了一幕幕活動情景:
西牛賀洲南部的一座城池,緊那羅一身行腳僧打扮走進城來,隻見街市上人來人往,非常熱鬧。
他站在街頭駐足觀望,忽然,發現街市上有很多人的手上都斷去一指,有的甚至斷了兩指。
他正在納悶,忽然眼前有一個中年人,從擦肩而過的行人身上,掏走了一個錢包。
緊那羅一楞,一個箭步跨上前去,伸手抓住那中年人的手腕,大喝一聲:“光天化日,竟敢行竊!”
那個偷錢包的中年人看著緊那羅,麵不變色,鄙夷不屑地道:“你是什麼人敢來多管閑事?”
緊那羅冷冷地道:“天下人管天下事!”
中年人道:“你抓住我做什麼?”
緊那羅道:“你偷別人的銀包!”
中年人反問:“我偷了誰的銀包,人呢?”
緊那羅回過頭,發現那個被竊的行人立即拐進一個胡同,不見了蹤影。
緊那羅愣住了,中年人一把甩脫了緊那羅的手,得意洋洋道:“看到沒有?這個錢包是我的!”
他瞪了緊那羅一眼,將錢包揣在懷裏,大搖大擺地離去,緊那羅呆在原地,他四下看了看,隻見街旁邊有一家小店,店主正看著他。
他大步走進那家小店。店主趕忙迎上來問他是打尖,還是住店,緊那羅道打尖,那店主問他是否是外地來的,緊那羅點頭道是。
店主道:“看您這樣子眼生啊,難怪不知道朱大常!”
緊那羅莫名其妙:“朱大常?他是誰?”
店主道:“就是剛才偷人錢包的那個中年人。”
緊那羅這才明白:“一個人好好的,怎麼會起這樣的怪名字?”
店主道:“他是城裏最有名的小偷,以行竊為業。他的爺爺、父親都和他一樣,都是賊。”
緊那羅愣住了:“這麼說來,他競是個小偷世家子弟!”
店主道:“正是。他家至少有三代為盜,這裏的官府也拿他沒有辦法,老百姓誰碰到了他,就算倒黴。被偷了還不敢吭聲,就像剛才那人一樣。”
緊那羅道:“卻是為何?我正要問你呢?”
店主道:“他有個規矩,你不吭聲,他隻偷你這一次,你要聲張起來,將他惹怒,他便天天偷你。
這城不大,所有的人都低頭不見抬頭見,所以誰也不敢惹他。”
緊那羅這才恍然大悟。那店主又道:“我這城中怪事很多,有三個難纏。”
緊那羅問哪三個難纏,店主道:“剛才的那個朱大常你是見過的了,他就是其中之一。
另外兩個,一個是東城的妓 女小玉,另一個是南城的惡霸袁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