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 還有神教

李鈺心有憂愁,但麵上並沒有表現出來,接著風二老仙的話頭道:“可若是這樣的話,我們目前沒有足夠的迷魂香等物資,兩位壇主可有什麼法子麼?”

風二老仙聽李鈺將皮球又踢給了自己,麵色微變,冷聲道:“你這小子是鄭善克那小東西的後勤官,這等事宜不正該你想辦法解決麼?不然,我等找你來幹什麼?”

顯然,風二老仙也是個踢皮球的高手,這麼一問,李鈺才省起自己現在已是鄭善克派在此間的後勤官,解決後勤物資的問題正是他的職責本分。

他忙一拍額頭,恍然道:“看我這豬腦子,這確是我的分內之事,反倒讓兩位壇主操心,罪過罪過。”

可是,他接著話鋒一轉,續道:“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總壇都沒有物資可調,讓我到哪裏籌措啊?”

話落,風二老仙便要答話,但天一老怪卻立馬輕咳一聲,製止了風二老仙說話,開口道:“老夫聽說,歐陽掌櫃曾經駐紮在揚州的,負責江南的布匹生意對吧?”

李鈺對歐陽敬懷的履曆倒是已經爛熟於心,忙點頭道:“老家主還在世時,我便負責鄭家在揚州的生意,整個江南的布匹供應,都需要得到我的首肯才可進行。若不是少家主出了事,說不定我還在那裏吃香的喝辣的。”

說著,李鈺麵上滿是回味無窮的神色,好似根本沒有注意到天一老怪麵上古怪的神色。根本無視兩個老怪物的存在一般。

這倒是歐陽敬懷與這兩人相處的模式,因為他雖然武功低微,根本連這兩人的一根手指頭都抵不過,卻是鄭善克在這裏的代言人,一應物資需求,都得需要歐陽敬懷前去解決。

所以,歐陽敬懷在他們二人絕對的武力麵前,也從未屈膝低頭。

天一老怪看到李鈺說得唾沫橫飛,麵上並無什麼變化,隻老神在在地聽完,然後才道:“如此說來,浙東台州等地,也在掌櫃的經營範圍之內了。”

李鈺愣了愣,一時間還想不到天一老怪為何將話題扯到了浙東台州上,但心中已經起了警覺,點頭道:“不錯,那些地方我常常走動。”

天一老怪聞言,先向風二老仙望了一眼,卻見風二老仙也在望向自己,當四目相對,麵上不由同時露一絲鬼魅的笑容。

天一老怪這時直截了當地道:“其實,浙東台州,還有大量的藥宗迷魂香。”

李鈺聞言,不由奇道:“怎麼?拜月神教在那裏也有分壇麼?”

天一老怪鄭重地點點頭,道:“不錯,那裏的壇主,乃是一名司鞭小吏,名叫袁晁。”

“袁晁?”

李鈺默念了一遍,感覺怎麼那般熟悉,在記憶中一陣搜尋,不由大驚,那人,莫不是當日在雷澤與巨野二縣連番失之交臂的人麼?

記得當時自己落入鄭善克和無心法師等人的重重算計,被關押在地窖之中,正是這名叫袁晁的人將他救了出來。

隻是,那時的李鈺是泥菩薩過江,凶多吉少,因而也無機會拜見這個救命恩人。

在李鈺的印象中,似袁晁這等光明磊落、俠肝義膽的豪傑,斷不會參與這等邪門歪道。

且以袁晁的口碑,他更不會為了讓這些黎民百姓當作衝殺陣前的工具,而為他們一遍遍地洗腦,以達到徹底控製他們心神的目的。

李鈺千想萬想,沒想到在袁晁竟然在台州組織了拜月神教。

可是,現在話從天一老怪口中說出,當無戲言。

李鈺此刻唯一寄希望的,就是此袁晁非比袁晁,隻是同名同姓而已。

可是,天一老怪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浙東台州”“司鞭小吏”,這不就是李鈺經多方打聽才掌握的袁晁底細麼。

李鈺雖未見過此人,卻素聞此人大名,早已心生欽佩,時常想著抽空到浙東拜訪此人。

隻是現在,那人卻已在台州組織了拜月神教。這拜月神教是個什麼東西,李鈺心知肚明,他實在無法想象如袁晁這般的人物,也會用此歪門邪道行那不義之舉。

心中一番計較,李鈺麵上始終不見分毫異樣,隻滿麵疑惑地望著天一老怪。

天一老怪也在觀察李鈺的麵色,除了那一臉的疑惑,並未發現其餘什麼,點點頭,沉聲道:“不錯,正是袁晁。他在台州也已組織了近十萬信徒,這迷魂香準備得也多,應該還有大量結餘。而浙東乃是江南魚米之鄉、最為繁華富庶之地,正好有大量的商船往來。相信掌櫃的一定還掌握著此去浙東的許多水陸交通,不若就派一隊人馬扮作商隊前去借調一些迷魂香和物資回來。”

李鈺聽得有些發蒙,感情他們繞來繞去繞了半天,隻是讓自己想辦法從浙東征召物資。

想來這樣的差事對於歐陽敬懷乃是小菜一碟,隻可惜,現在的歐陽敬懷已做了自己手中的玩物,再也不可能出來施展他過人的經商才華了。

李鈺不曾經過什麼商,因而不敢隨便開口,萬一說出了大紕漏,那便隻有貽笑大方了。

仔細斟酌後,李鈺才道:“不知袁晁那裏的拜月神教,與我們濟陰的拜月神教可有什麼關聯?若是沒有什麼關聯,他們萬一對我們不理不睬,那又該如何哩?”

之所以有這樣的問題,自然是想摸清袁晁領導的拜月神教與鄭善克精心策劃的拜月神教到底是否有什麼觀念。

天一老怪聞言,枯瘦的五指緩緩捋著自己頷下長達一尺的胡須,久久不語。

坐在他身邊、脾氣略微有些急躁的風二老仙氣吼吼地道:“他敢?他那拜月神教雖然沒有我們的直接參與,但卻是我們濟陰總壇在浙東的分壇,由不得他不乖乖聽話。”

李鈺聽到風二老仙正在氣頭上,說話並不太會經過腦子,多是心裏想著什麼便說什麼,隻得道:“原來他與我們的總壇乃從屬關係,這樣的話,就好辦了。隻要教主簽發一道密令,要想調走物資,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