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就是半個月過去了。
霸下和漠河早就從鳳林苑出來了。一出來,霸下直接把漠河帶回了自己家,顯示出對李天信任與看中。
霸下大方到什麼程度呢?
我妻既汝妻,我女也是汝妻!真正達到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最高境界!
漠河自然是樂不思蜀,每天美滋滋的逍遙快活。從表麵一點也看不出時間緊迫的模樣。
直到有一天……
霸下猛的推開李天房間的大門,笑著朝李天招手:“漠河兄弟,你看看誰回來了?”
李天推開霸下的二老婆,站起身:“霸下哥哥,是誰回來你這麼高興?”
霸下笑著讓開身子,露出一個小小的男孩出來。男孩一臉的狐疑,盯著李天的眼睛來回掃視。
李天楞了一下,笑著伸出手:“負屭哥哥,初次見麵,你好!”
小男孩長著小小的龍角,額頭上有一塊雕刻精美的石碑,石碑上刻著龍飛鳳舞的兩個字–負屭!
傳言負屭好文,竟真是如此。喜歡文字已經到了把自己名字刻在頭上的地步了……
不過李天明白,這塊小碑肯定和霸下背上的石碑一樣,擁有特殊的力量。
李天伸出手表達善意,負屭卻抱著胳膊朝霸下冷笑:“他就是你說的龍十子,漠河?”
場麵有些尷尬,負屭顯然很不給漠河麵子。這看似是質問霸下,其實指桑罵槐的是在罵李天。
李天裝作不在意的收回手,麵對霸下略顯歉意的眼神,笑著搖搖頭,表示不在意。
而負屭看到李天退卻,更加盛氣淩人,冷笑連連:“霸下哥哥,我也算飽腹詩文,我可從未聽說過龍生十子的道理!”
霸下這時終於從負屭歸來的興奮中冷靜下來,看著兩邊,一邊是善解人意的新兄弟漠河,一邊是不明事理咄咄逼人的負屭。
雖然霸下和負屭的關係要好的多,但此時的感官高下,已經不需多言了。
負屭邊說邊罵,差點就沒用手指指著李天的鼻子罵騙子。不過李天一直笑著默默忍受,看著霸下的眼神就像是在說:霸下哥哥,隻要是為了你,我可以忍受別人對我的無端侮辱。
霸下感動啊……
可是霸下哪知道,那負屭越罵,李天心裏是越高興。當一個佞臣最重要的一個點是什麼?
那就是同主上交心,你一定要是君主心中最值得信任的那個人!
如果說李天是佞臣,那負屭就是忠臣。如果在霸下心裏,忠臣比佞臣要值得信任的多,那佞臣就是口吐蓮花,也無濟於事了!
因為無論你說什麼,君主總會采信他更信任忠臣的諫言。
可是忠臣隻有一點不好,那就是忠言逆耳。負屭說的這些錯了嗎?沒錯!
這個世界上從未出現過龍生九子的情況,負屭對李天有所懷疑,甚至是出言侮辱試探,都是應有之意。
可是負屭沒考慮到的是,李天已經跟霸下相處了一段期間。建立了不俗的信任基礎。也可以說,李天他這個佞臣已經初步得到了霸下的信任和喜愛。
這時候忠臣激進的指責在霸下眼裏,無疑會顯的很無端,很不動事,不明白團隊團結!
而反還新加入的好兄弟漠河,即便被指著鼻子罵,也能考慮到霸下的麵子,默默忍受。
這樣為自己著想,為君主分憂的好兄弟,又是多麼的識大體,值得信任?
其實道理很簡單,可是很少有人能悟的透。至少負屭它毫無察覺,依舊當著霸下的麵不斷羞辱攻擊著李天。
這就像是兩個好朋友霸下和負屭,一起做一件事。可是其中霸下突然帶回一個在負屭看來身份可疑的陌生人。
可是霸下卻覺得這個陌生人值得信任。負屭沒察覺到這一點,依舊仗著自己跟霸下的關係,一直指責陌生人。
事實上,這是一種極端愚蠢的舉動。
這不僅僅在消耗自己跟霸下的感情基礎,更是在打霸下的臉麵。畢竟,漠河是霸下親自帶回來的兄弟……
而忍耐,是有限度的……
“夠了,負屭,別說了!”
霸下怒吼著打斷負屭,咬牙道:“漠河是我親手找回來的兄弟,他救了我的命!負屭,你太不識大體了!”
負屭看著打斷自己的霸下,整隻龍都愣住了。自己的好兄弟霸下竟然因為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陌生人朝我發火?
這種屈辱很少有人可以忍受,負屭也不能。當然了,負屭也不會跟小媳婦一樣抱怨霸下:你竟然因為他跟我發火?
他當然不會這麼說,負屭隻是冷笑著搖頭:“霸下,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說完,負屭轉身離去。霸下伸著手卻不能挽留,李天則勸慰道:“霸下哥哥,這都是我的錯。”
霸下愧疚的搖頭:“唉,怪我,沒跟負屭說清楚。”
李天張嘴:“負屭哥哥沒事吧?”
霸下笑著搖頭:“沒事的,他就是那脾氣。我抽空找他說清楚就好!”
李天麵上點頭,心裏卻冷笑連連:說清楚?這件事永遠都不可能說清楚了。
後麵的事情也正如李天所料,霸下每次所謂的去找負屭說清楚,結果都不歡而散!
在錯誤的認知基礎下,再多的討論都無濟於事。隻是平白無故的消耗霸下同負屭的感情罷了。
霸下夾在兩人之間很痛苦,從交情他自然偏向負屭,可是從舒服和講道理的角度來看,他無疑偏向於李天。
負屭現在每次叫他都給他擺臉子,爭吵。李天卻善解人意,明裏暗裏的馬屁舔的他很舒服。
交情再深,也有用光的那一天。
隨著時間的推移,李天明顯的感覺到,霸下越來越重視自己的意見。可一聽到負屭,就不耐煩的撓頭。
當然了,這也跟在這期間,李天給他出了好幾個主意。抓到了好幾個在外逃亡的李天有關。
反觀負屭,明明他的計劃周密,看起來無懈可擊,可是長長一無所獲,費人費力!
兩相對比之下,負屭連能力都處於下風。霸下的心會偏向誰,自然不必多說……
幽靜的暗室中,李天拿出一瓶龍血,一口飲下。等自己恢複龍身的時間裏,靜靜地敲打著桌子思索。
自己用了兩個月時間,終於基本取得了霸下的信任。無論是兵力,還是錢財,自己現在都有一部分的調動權利。
當然,除此之外,更重要的還是將負屭在霸下心中的地位淡化。忠臣離心,自己這個佞臣,就大有可為了!
李天狠狠將玻璃瓶吞進肚子,默默思索著下一步計劃。自己的時間不多,想要加速營造出自己想要的局麵。
而負屭終究是一個麻煩,既然如此,那自己就要找一個機會除掉它。
這個機會不好找,但是也不難找。誰叫他們追捕的李天就是他,他就是李天呢?
一個陷阱慢慢在李天的腦袋裏成型,醞釀……
與此同時,遙遠的負屭宮殿裏。負屭也在做一個重要的決定。
“負屭大人,蒲牢大人正在前廳等您。”手下人的催促最終讓負屭下定決心,邁步走出行宮。
“四哥!”“八弟!”
負屭見的正是蒲牢,拱手微笑道:“好久不見了,四哥。你還是這麼的英俊瀟灑!”
蒲牢也咧著嘴輕笑:“自從成龍戰始,我們二人就再也沒見過了。”
負屭笑著給蒲牢倒酒,蒲牢卻壓住酒杯,輕笑:“八弟不急喝酒,我們還是先談正事。”
“這次不知道八弟你為何把你四哥叫來?”蒲牢目光閃爍,這可不是他蒲牢一派的龍子。
負屭猶豫沉吟一陣,試探著問道:“不知四哥你知不知道漠河?”
“漠河!”
蒲牢輕輕咬牙,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家夥。霸下可是把漠河那家夥的投名狀給公開來了。
蒲牢心中恨的要死,臉上卻不動聲色:“你說的是那龍……魔物漠河?”
蒲牢也在試探,不過負屭卻很興奮。蒲牢果然也對那漠河不滿,否則他又怎麼會說魔物……
想透了這一層,負屭便開口直言:“哼,我說的就是那魔物漠河,那是何等的大膽!竟然騙到我們家裏來了!”
蒲牢也眼睛一亮,雖然不知道負屭為什麼和同一陣營的漠河不合,但這正是一個值得利用的機會。
搞垮漠河以後,進一步把負屭招攬到自己的陣營中,也未嚐不可啊!隻要操作得當,這將是他蒲牢翻身做主的絕好機會!
蒲牢當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怒道:“八弟果真英雄,與我所見略同。那漠河明顯就是個不知跟腳的魔物,真龍何曾有過十子?”
這句話算是說到負屭心坎裏去了,龍生九子,何來十子!?
兩人越說越投機,越喝越盡性。至於他們觥籌交錯間商量了什麼陰謀,那自然不足為外人道也。
蛇有傷人心,人有殺蛇意。正是互相籌謀,不知高低……
可是除此之外,白澤端坐在學校裏卻頭疼起來了。李天現在是完了,可是那生物兵器,終結還活著!
李天一走,這生物兵器就乘機去了中魔層。偏偏白澤又不敢大聲宣揚,末日的消息可能會破壞深淵,他經營多年,來之不易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