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插翅虎救人滄州府
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下來了,呆怔怔的看著殷天賜,這位大爺的腦袋被踹扁了,地上一灘的血,眼見著就是活不得了。
大概是呆了一分鍾的時間,殷天賜事來的那些惡奴這才醒悟過來,抱了殷天賜的屍體就跑,一個領頭的惡奴還指著柴進和雷橫叫道:“你們兩個賊,卻不要慢待,等著爺爺們回來殺你!”
這裏罵完人就都跑光了,柴進這會清醒過來,急忙向著雷橫道:“都頭快走,要不然就有之危了!”
雷橫急聲道:“大官人,那是什麼人啊?”
柴進跺腳道:“你別問了,快走吧!那人是我打倒的,但卻死在馬蹄子上,我有丹書鐵卷,想來那高廉也不能把我怎樣,可是你就保不得命了!”
聽到“高廉”兩個字,雷橫這才意識到事情大了,也顧不得再和柴進說了,轉身逃了。
隻是雷橫跑得遠了,卻又站住了,心中暗道:“我這樣子隻怕走不脫!”想到這裏,他把身上的衣服都撕破了,然後看人不備,找了一條臭水溝,就向著裏麵一滾,接著把自己的頭發披下來,卻用壓衣的小刀削短,弄得他老娘來了,也一時認不出來他,這才向著城門而去。
幾呼就是雷橫一出城門,城裏就亂起來了,雷橫趕緊找了一個暗處藏了,他不放心柴進,所以也沒有走。
等到第二天清晨,緝拿雷橫的告示就貼出來了,雷橫忍著疼,把自己的胡子才給撥光了,這看上去就和告訴上的人差了許多,這才從藏身的地方出來,就城門外轉悠,他不敢進城,就想著怎麼才能打聽到柴進的消息。
高唐州的自從來了高廉這個知州之後,城裏的稅捐就高漲起來,為了躲避城裏的人稅捐,好多小販都從城裏出來,就在城門外那擺攤,一來這裏的客流量要大一些,也好賺錢,二來這樣一來能少幾個錢的捐稅,因此高唐州的城門口要比別繁榮一些,雷橫胡亂買了點吃得填了肚子,就在這裏等著,他受了柴進大恩,別的不說,總要知道柴進的結果才好啊。
正轉得緊呢,城門裏一個人走了出來,雷橫一眼看到,那人正是看他的差役,這城門洞裏頭,搭了好多的席棚,有那和窮得厲害的,就都在這裏居住,看這個樣子,這差役也是住在這裏了的,應該是上了一夜的差,這會下了值,回來趕些東西吃的。
雷橫就跟在那差役的身後,兩個人一前一後不過一會就到了一處買頭腦的,差役過去,要了一碗頭腦,就站在那裏吃了起來,這頭腦就是用羊肉和藥草和燉的肉羹那差役端了一大碗就站在那裏大口、大口的吃著。
雷橫正想著如何過去打聽,一個小哥早湊了過來,叫道:“陳頭,那殷惡鬼當真是殯了天了嗎?”
其他人也想知道,一齊向著這麵看過來,那差役瞪了一點問話的人道:“都別出胡說高知州正在抓凶手呢,小心把人你們給抓了。
那問話的不以為然的道:“怕什麼,我們就在這裏,又不曾進城,難到還能讓我們成了凶手的同黨不成,你再和我們說說,不是說捉到了一個凶手了嗎。”
那差役被問得推不得,隻得小聲道:“被抓起來的那個叫柴進,跑了得叫雷橫,就是他們打死了殷公子。”
這會那個差役吃完了碗裏的頭腦,這些人要聽消息,就有人過去,又給他買了一碗來吃,那差役得了好處,這才接著說起來,就的柴進和殷天賜如何結仇,又如何打死殷天賜的事說了一遍,隨後道:“你們不知道,那柴進有名的小孟嚐,平生最好交友,昨天殷公子一死,就讓高知州的人給的抓了,大堂上被打昏過去三回,也不肯供出雷橫來,後來還是他的長隨熬不得刑給說出來的。”
一旁的雷橫聽頭頂青筋直跳,兩隻拳頭握緊,氣息也粗了起來。
又有人問道:“那柴進不是有丹書鐵卷嗎,怎地高知州還敢抓他啊?”
“你們知道什麼。”差役小聲道:“高知州為給那殷直閣報仇,已經派人昨天急向滄州,就把那丹書鐵卷從柴進家裏搜出來,隻要這個到了高知州的手裏,到時候處置柴進的時候,就說他不是柴家直係,沒有這東西,然後隨意給了那旁係,那些人得了這寶貝樂還來不及呢,自然少不得給高知州做掩護,哪裏還能告發出去啊。”
那差頓了頓又道:“這高知州的的哥哥就是東京高太尉,他去要人,誰敢不給?昨天不單派人去了滄州,還去了東平府鄆城,抓雷橫的老母……”
差役說到這裏,又押抵一些聲音說道:“我可是聽我們藺頭說了,高知州下了令了,抓到的人不用押活得回來,直接就路上……”
那差役說到這裏,用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眾人都跟著發出驚呼的聲音,其實這完全是瞎說,就算是高廉真有這想法,也隻能和那幾個親信交待,那裏能讓這小小的差役知道啊。
雷橫卻是聽得心下突突亂跳,他老娘有扈成保護,雷橫相信,沒有人能從扈成手裏的把人要出來,可是柴進這裏就不一樣了,那柴進在滄州飛揚顧盼,少不了有得罪的人,這些人豈有不害他的道理,而一但被擒,為了那丹書鐵卷,高謙也得把他弄死,不然的話,柴進緩過來,他就要有麻煩了。
雷橫沒心思再聽下去了,就走得遠一些,心道:“人家柴進和我不過就是一點頭之交,可是人家熬刑三次,都不肯把我雷橫的名字給說出來,這樣的情誼,我要是就這麼溜了,豈是好漢啊!這高唐州我現在救不得他,但是我記得柴進有一子一女,年紀算起來都不過才八、九歲,我就向著滄州,若是能救下這兩個孩子來,也給柴大官人留一點骨血!”想到這裏雷橫就轉頭向北而去。
雷橫一心救人,一口氣走出十裏地走得腳疼,這才不得不站了下來,就在和路邊的一處茶攤坐下,要了一碗茶,兩個大餅,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肚子裏有食下去,雷橫的疲累不由得減輕了幾分,隻是他皺著眉頭想道:“我就這麼走,要幾天才能到滄州啊?而且高廉還調了人昨天就向滄州去了,我這樣慢的速度,隻怕到了滄州,就是給那兩個孩子收屍來不及了。”
雷橫正想著呢,就聽旁邊的人驚呼:“哎呀,好快的牛啊,這比馬還要快啊!”雷橫好奇的隨著聲音轉頭,就見遠處一頭雪白色的大牛飛奔麵來,那牛上還坐著一個長得凶惡的全真道人,本來那牛離著茶攤還有老遠的距離,但是雷橫一眼看去,隻不過兩三個呼息,那牛飛馳到了眼前,雷橫在扈成的軍中好馬也見過了不少,但是能像這牛這麼快的,也就是扈成夫婦的那兩匹獅子了。
雷橫看著那牛到了眼前,心裏暗道;“若是我能騎著這牛去滄州,必然能把人給救出來了!”
雷橫正想著,那牛已經到了他的身前了,就在茶攤前停下,牛身上那個全真從牛背上下來,道:“老丈,先給我拿一桶茶來,我這的占也要喝得。”
那茶攤老漢立刻就捧了一桶茶過來,放在了那牛的身前,那牛的大腦袋低下,大口中喝起水來。
雷橫不由得站了起來,就圍著那牛來回的打轉,看著那牛,眼中跳動著想業火,恨不能就這樣抓起來那牛的韁繩,騎了就走才好。
那個全真道人,看到雷橫的樣子,不由得把臉一覺,冷聲道:“朋友,還是退一步吧,我這牛不是家養的馴順,傷了人就不好了。”
雷橫仍自不退,就那樣站在牛得身旁,那道人看得惱火,冷哼了一聲,白牛呼得一下站了起來,兩隻銅鈴般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雷橫。
雷橫被唬了一跳,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那道人看在眼裏,冷哼一聲,道:“不自量力,在我樊瑞的麵前還想要搞三搞四,當真是不要命了!”
雷橫猛的回頭,向著那道人道:“道長就是“混世魔王”嗎?”
樊瑞報了名字,就是為了震懾,所以就隨意向著樊瑞一拱手,道:“正是貧道!”
雷橫不由得大喜,暗道;“救人卻是有了機會了!”想到這裏,就向前一步,道:“我說一人,你可知道,就是陽穀倒插起虎。”
樊瑞有些驚愕的看著雷橫,雷橫這才把自己的事和樊瑞說了,隨後道:“先生,雷橫若是靠著這雙腿走去,隻怕柴大官人的一雙兒女,就已經死了,這才打起你這白牛的主意。”
“雷兄隻管騎去!”樊瑞沉聲道:“雷兄是為了大事,那樊某又怎能不幫你呢!”
樊瑞說完,就把牛背上的行李拿了下來,然後道:“不瞞雷兄,我就是去那高唐州的。”原來樊瑞當日在高唐州見過扈成,知道了那聚獸銅牌的來曆,扈成又親口把那銅牌許了給他,樊瑞就上了心了,隻是那時候他急著去追郭京,就把這銅牌先放下了。
本來樊瑞在郭京的身上做了記號,可是萬沒有想到,出了高唐州之後,就碰上了林靈素的大弟子張如晦,樊瑞與他鬥了一天,被張如晦的咒術給傷到,隻能讓郭京走了。
隨後樊瑞回到二仙山養了一段時間的,這才緩過來,前些日子,羅真人給了他這頭趕月的大白牛,然後吩咐他下山,就回梁山泊了了公孫勝和梁山的關係,說是要留公孫勝就在山上學道,樊瑞下山之後,想到聚獸銅牌的好處,這才向著高唐而來,打算把這銅牌給去,卻沒有想到遇到雷橫了。
樊瑞向著雷橫道:“你隻管去,我到了高唐州必有理遇,那時我自周全柴的性命,另外我還會向梁山通信,請他們發兵來救柴大官人。”
雷橫感激的道:“一切就拜托道長了。”
樊瑞就在牛身邊安慰了幾句,那牛似乎聽懂了一般,就向著雷橫點點頭,顯然是同意雷橫來騎。
樊瑞向著雷橫道:“雷兄,你這就騎上它走吧,卻不要晚了。”
雷橫小時候給人放過牛,倒也騎過這東西,而且這牛的背生得奇特,正和人騎,上麵還鋪了鞍子。
雷橫小心的上了牛,樊瑞又給了他一包銀子,道:“雷兄拿著,卻用做路上的盤纏吧。”
雷橫雖然揣著柴進給他的那幾兩碎銀子,但是那顯然不夠他用到滄州的,所以也沒有推辭,就把銀子接了。
樊瑞帶著白牛轉頭,然後在白牛的屁股上,狠拍一掌,白牛就撒開四蹄,向北去了,樊瑞則自向高唐州而去。
雷橫騎著白牛飛速北走,這牛果然快速,七天不到,就趕到了滄州,雷橫知道柴的莊子在哪裏,一路就向著那莊子來了,隻是到了莊前麵,就見門前站著滄州的兵士把,柴家給圍了。
雷橫不敢過去,就牽著那牛,從柴家門過去,找了一個酒肆進去。
酒保看到來了客人,急忙過來招呼,雷橫隨便的點了東西,然後道:“小二,我看柴莊門前,怎麼有官軍啊?”
酒保小心的看看,這才道:“客人不知,那柴大官人得罪了高唐州知州的,聽說已經下到高唐州的大獄裏了,這裏接了高唐州的八百裏急信,就因為那高唐州的知州是當朝高太尉的弟弟,咱這裏的知州不敢惹人家,就派了兵,把柴家給圍了,就等著高唐州的人來了,就要把人柴家的人交出去呢。”
雷橫目光閃了閃,道:“我記得那柴大官人家裏有一雙兒女,現在還在莊上嗎?”
酒保看看雷橫,心裏有些瞧科,暗道:“那柴大官一向仗義,也不知道幫了多少人,隻怕這位就是那江湖上得過好處的,要來幫柴大官人的。”
這裏的人沒有沒得過柴進好處的,所以這酒保有心回報,就道:“柴大官人的公子和姑娘還都在莊上,咱這裏的知州不敢去搜莊,所以除了看著這不讓人跑了之外,也沒有什麼別的事情。”
雷橫不由得長出一口氣,心中暗道:“我用了七天到得滄州,高唐州的人多,不可能向我這樣趕路,隻怕還要有個兩三天才能到,我今夜就去,把大官人那一雙兒女給救出來,然後南下,去找宋江哥哥,請梁山出兵,來救柴大官人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