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撲天雕初會梁山軍
林衝眼看祝虎帶著李進義、祝婉從自己的身邊衝過去,不由得怒發衝冠,手裏的丈二蛇矛槍猛的一翻,好如一條怪蟒一般的向前刺去,將要刺到,林衝手掌一搖,丈二蛇矛槍的槍一下化出三道虛影,跟著三道虛影又重疊在一起,向著祝彪刺去。
這一槍有名叫“鬼蟒三重身”看著是三道虛影,實際上由於槍速太快,三道虛影都可以變成實招,而你要把三道虛影都當成實招來對待,那就又是找死了,不說完全沒有辦法應付,就重是能應付的,三槍也可以都變成虛招,然後再化出第四槍來。
祝彪看著槍來,手裏的爛銀點鋼槍斜插而去,槍尖正抵在了林衝丈二蛇矛槍的留情結子上,林衝手上的槍影立刻都被逼散了。
林衝大驚失色,急回槍在身前一隔,但是祝彪並沒有刺出跟著的第二槍,林衝這才平靜幾分,冷聲道:“你這是“周家破虛槍”你從哪裏學來的?”
祝彪冷笑道:“這就不是你的能知道的了,說完的挺槍就刺,林衝再動手的時候,不由得小心了幾分,他馬上就發現,祝彪出手的時候,數槍都有“周家神行槍”的影子,但是卻又都似是而非,就像剛才的“破虛槍”一樣。
正常的“破虛槍”在一槍破去對手虛招之後,立刻就會有第二招跟進,憑陰陽把互換,能在瞬間暴發出強大的殺力,而祝彪就不會,這不由得讓林衝驚疑不已。
林衝自然不會知道,祝彪的槍法是和史文恭學得,史文恭利欲熏心,被周侗趕出師門,當時離開的時候,史文恭跪在地上救周侗,不要把他的一身武功給廢掉,也不要把他被趕出師門的事公諸與眾,周侗念他的天賦,也不舍得就那麼毀了他,所以提出一個條件,就是他可以答應史文恭的條件,但是史文恭也要記住兩件事,第一,終此一生,不從把周家的武功,從他的手裏流傳出去,第二;史文恭永不許自稱周家門徒。
史文恭答應了周侗的條件,離開師門,後來教徒弟的時候,永遠不正式收徒,傳出去的槍法也都是半篇招式,有得是上半篇,有得是下半篇,這樣一來就不算他真正把周家的武功流地傳出去了,所以祝彪會得才這樣似是而非。
這裏祝彪攔住了林衝,祝虎帶著人馬緊追宋江,但是穆弘在前麵,一柄鐵椎舞開,萬騎莫當,祝家諸軍根本就擋不住他們,而徐京、李從吉二人也擋住了兩邊的衝擊,梁山軍正在飛快撤退,祝虎他們雖然奮力緊追,但是怎麼也追不上。
祝婉焦急的道:“二哥,這怎麼追啊,再過一會他們就跑了!”
祝虎胸有成竹的道:“婉兒,你不必擔心,我早料到扈成不會全力進攻,所以留了後手,你們就等著看吧!”
說話的工夫,梁山軍就衝到了崗中,從這裏分成三條路,正中是獨龍崗的大路,兩側是向東、西兩邊的岔路,就聽到信炮聲響,跟著上千頭老牛從東莊方向被黃施俊帶著人趕了出來,向著梁山軍衝了過來。
猝不及防的梁山軍一下就被衝散了這,好在這些牛沒有訓練,隻是被趕得胡亂衝擊,並沒有真正傷到多少梁山軍。
祝虎大聲叫道:“盯住宋江,盯住宋江!”那祝婉一雙眼睛就沒有離開宋江,這會拍馬急追,李進義擔心她,也跟在後麵追了上來。
宋江這裏被衝得和花榮、白夫人都散了開來,隨著軍馬而走,就投到了徐京的隊伍之中,徐京眼看身後祝婉,兩側祝淵、祝尚,昝全美、鄂全忠,還有新加入戰場的黃施俊都向著宋江撲過來,他一個人如何擋得住這些人馬啊,於是二話不說,拉了宋江的馬就走,徑向著村口衝去,隻要能衝出去,就不怕了。
眼看著徐京和宋江就要到村口了,一對人馬衝了過來,當先正是欒廷玉和祝龍,這兩個人一路敗回來,落在後麵,萬沒有想到竟然把宋江給堵住了。
祝龍哈哈大笑,叫道:“宋江,這才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自投呢!卻給我拿命來!”挺手中畫戟向著宋江撲了過來。
徐京怒吼一聲:“鼠輩,休要逞狂!”抖蛇頭鏨就來戰祝龍,口中大聲叫道:“哥哥快走!”
宋江這裏撥馬就走,欒廷玉心道:“這是一個好人情!”於是大聲叫道:“宋江休走,催馬趕來!”兩匹馬頭尾相銜,宋江叫一聲苦,就揮錕吾劍向著欒廷玉斬去。
欒廷玉輪棍一隔,把宋江的劍磕了開來,手中大棍一揮,把衝過來的祝家莊兵都給趕了開來,叫道:“此人是我的,這功勞休來和我搶!”
欒廷玉一邊說一邊就搶到了宋江身邊,壓低了聲音道:“宋押司我這樣護著你,隻管向外走!”
宋江先是一怔,但是立刻用錕吾的劍脊死命鞭馬,向前飛奔,欒廷玉故意壓著馬速,緊追不舍,和宋江隻差半臂之遙,似呼隨時都可能伸手抓住宋江,看得兩軍所有人的心都到了嗓子眼了。
白夫人眼角都瞪裂了,定國神鋒的刀杆不住的抽在九天龍炭的身上,那九天龍炭被送出來的時候,得到九天玄女灌注的本能就是保護宋江,這會感應到了宋江的危險,它也急了,連踢帶踹,大嘴巴張開都咬人了,連著幾竄,就從人群之中衝出來,眼看就要衝到宋江的身前,鄂全忠飛馬而出,舞雙鐧向著白夫人打了過來。
白夫人淒聲大叫,九天龍炭跟著長嘶,竟然一躍而起,就從鄂全忠的頭上過去了,白夫人就在馬上回手一刀,向著鄂全忠劈去。
鄂全忠雙鐧呈剪子股來叉白夫人的大刀,定國神鋒呼嘯而下,一刀把鄂全忠的雙鐧給劈了開來,大刀跟著下去,把鄂全忠的半個身子都給劈開了。
可是就在鄂全忠攔了白夫人一下的時候,宋江的戰馬向前一撲,竟然被絆馬索給絆倒了,欒廷玉急催馬向前,就在這個時候,一箭飛射而至,欒廷玉看那箭是向自己的喉頭射來,他微微偏了偏身子,那箭就射在他鎖子骨的上方,穿肉而過。
欒廷玉大叫一聲,從馬上滾了下來,把幾個撲過來,剛要抓宋江的莊下給撞開了,同時用眼睛給宋江示意,讓他騎著自己的馬走。
宋江飛身跳了起來,錕吾劍飛揚,在身前舞出一方劍幕,這裏設絆馬索的隻有四個莊兵,兩個被欒廷玉撞開,一個被欒廷玉抓住,借他的力起來,還有一個抖槍來刺宋江,被宋江的劍一下把槍給劈斷了,跟著一箭射到,把那莊兵射翻在地,宋江借機跑過去,上了欒廷玉的戰馬。
“公明哥哥,花榮來也!”花榮就從一旁衝了出來,手裏的一條槍連挑數人,剛才那箭都是他射得。
就在這個時候,祝婉催馬趕到,大聲叫道:“宋江,拿命來!”催馬而來,沒等衝到宋江身邊,兩側已經有人過來了。
左側一道紅影卻是白夫人,右側一道黑影卻是李逵。
“兀那婆娘,你趕俺哥哥做甚!”那李逵也不知道幾時脫了衣服,赤條條的就過來了,祝婉羞得滿臉通,拉馬不追。
白夫人這會也趕了過來,把宋江護身後,後麵趕過來的祝虎看到,不由得大叫可惜。
李進義一心要那美人,叫道:“沒有什麼可惜的,我來擋住那女賊,你們來抓宋江!”說話間催馬而至,輪手裏的七星金龍撾向著白夫人就打過來了。
白夫人冷哼一聲,一刀削去,後發先至,竟然先到李進義的頭頂,李進義急縮頭的時候,腦袋上的束發紫金冠被劈去,一腦袋的頭發都披了下來。
祝婉驚叫一聲,也不管宋江了,就向前衝過來手裏的六花銀鳳撾斜劈白夫人來救李進義,祝虎則是向著宋江撲了過去。
白夫人揮手一刀,鳳撾立時飛了出去,白夫人跟著一刀向祝婉的頭上劈了過來,李進義嚇得神魂飛舞,就舞撾來救的工夫,白夫人大刀回戳,那劈出去的一刀竟然是虛招,刀纂就撞到了李進義的身上,李進義就像是被大錘給撞了一般,從馬上飛下去,摔在地上,九天龍炭卻是自行向前衝,白夫人一伸手就把祝婉給提過馬來。
這會祝虎向著宋江衝了過來,李逵就如一道滾地黑風一般的衝了過去,雙斧貼地一卷,把祝虎戰馬的兩條前蹄給劈斷了。
祝虎從馬上滾了下來,李逵輪斧子就劈,祝虎橫手裏的三尖兩刃刀來隔,大斧子就是劈在刀上,刀杆立斷,斧子向著祝虎的身上劈了下來,祝虎一個骨碌滾了開來,半截刀杆向著李逵的身上丟去,然後用前半截刀頭護身逃了。
這會楊雄帶著一路步兵趕到,宋江大喜,指著地上的李進義叫道:“綁了,把他們都活拿回去!”白夫人把手裏的祝婉也丟下了,這兩個喜堂沒進,倒先做了一對苦命鴛鴦。
此時村口又是一陣喊殺起,卻是李俊、張橫、張順三路人馬,趕上來了,適才梁山軍反攻到祝家莊下的時候,李俊的人馬沒動,就是為了後續接應。
李俊接應了宋江,叫道:“公明哥哥,喬道長說要助這祝家一把火,讓我們的人馬立刻撤出去。”
宋江恨恨的道:“最好,先把他們烤成燒豬才解我心頭之恨!”說話間就下令篩鑼,鑼聲一響,散開的諸軍都向著這麵過來,張橫、張順兄弟就讓人把身上帶得火油四下亂潑。
這會喬道清騎著一匹黃馬,趕了過來,看看人馬聚得差不多了,叫道:“點火!”宋江搶了一支火把,親手把大火給點起來了,喬道清口中念咒,小風疾起,助火燃燒,隨著火勢變大,風勢跟著變大,不過一會的工夫,整個獨龍崗外圍的林子就都被火罩住了,再想救火,那裏能夠啊。
宋江等人一徑退了出來,就在崗下看火,祝家莊的人馬被燒得焦頭爛額,紛紛逃命,奔回了莊子之中,仗著那條寬約五丈的護莊河,來避這火難。
由於扈成他們昨天就商量好今天打敗仗了,所以孫安早在扈成他們帶兵出戰的時候,就向著扈家莊退下去了,扈成帶兵下來,也向著扈家莊退去,但是沒有入莊,就在路口看著,眼見起火,急忙讓人砍出一條隔離帶來,而東莊那麵風沒有衝那裏吹,離著又遠,卻是沒事。
大火隻在獨龍崗燒了一天一夜,把獨龍崗上所有的草木花物都給燒光了,沒有了植物的掩蓋,盤陀道也完全沒有了地勢,必竟這裏不是山崗,就算是山崗,就算是迷宮,一眼從這麵能看到那麵,也迷不到人了。
宋江站在營中,看著對麵的祝家莊,恨恨的道:“可惜這次沒有能把祝家莊給拿下來!”
喬道清笑道:“哥哥不必生氣,雖然我們兩次攻打都沒有把祝家莊拿下來,但是如今祝家莊損兵折將,又沒有了盤陀這個天險,我們的第三次進攻,他就沒有辦法阻擋了。”
宋江皺著眉頭道:“祝家莊經營多年,前翻殺到他們的莊上,看到那莊牆竟然不輸給城牆,若是強攻,隻仍有不妥啊。”
喬道清也點頭道:“不知道那位欒教師究竟是什麼情況,若是能和他接觸上,我們就有破莊的可能了。”
兩個人正在說話,一個小軍飛奔過來,道:“回頭領,東營外來了一夥人,抬著牛酒,當頭的一個自稱是獨龍崗東莊上的李應,要求見頭領。”
宋江笑道:“我們去見他,他卻不見,這一會卻換了他來見我們了。”
喬道清也笑道:“這個卻是嫂子的功勞,若不是逼著他來換兒子,隻怕還忱避著我們呢。”
宋江揮手道:“卻請那李大官人進營!”說完自向著中軍大帳而去,邊走邊向喬道清道:“卻要勞煩道長去接一接了。”
喬道清道:“正該我去,哥哥隻管回去等著就是了。”
此時梁山軍大營的東麵,李應麵沉似水,冷冷的站在那裏,看著梁山軍的大營,他倒不是對梁山有意見,而是在心裏翻來覆去的打兒子呢,若是可能,他非把李進義扯出來活剝皮不可,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而被人捉了,要不是梁山送信,李應還不知道呢,這讓李應隻覺得一張臉都丟盡了,發誓把這小子弄出來之後,一定不能輕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