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袁景達奮力托閘
黑煙滾滾,發出一陣陣淒厲的嘯聲,前端化成一隻大手,向著丁立的腦袋上按了下來,丁立坐下的照夜玉獅子驚恐的發出一聲狂嘶,不住的掙紮,但是隻能在煙氣的範圍之中,怎麼也掙不出去。
眼看著黑煙化成的大手,就向扣到丁立的頭上了,丁立胸前的魂燈突然亮了,一股佛力走遍丁立的全身,並滲透到了照夜玉獅子上,本來驚恐不已的照夜玉獅子漸漸的安靜了下來,本來心裏惶恐的丁立安靜下來,隻等著那黑煙衝到自己的身上,好讓賀重寶吃個苦頭。
“疾!”一聲叱喝聲在賀重寶身後響起,黑煙砰的一聲炸了開來,賀重寶悶哼一聲,嘴角、鼻子一齊向外滲血,他驚恐的回頭看去,就見一人手提拂塵,就站在他的身後,看到他回頭口中念念有詞突詞,拂塵向著賀重寶一指,一道青光向著賀重寶的心口刺到,賀重寶驚呼一聲,手裏狼牙棒就向心口一封,轟的一聲,狼牙棒震碎,那道青光到那給擋回去了,喬道清伸手抓住,正是古劍屬樓。
賀重寶修習的是“采陰霧煙功法”卻是邪門法術,原來賀重家裏是漢人,不信佛卻是是信道,他一心想學道術,可是道門高人在遼國實在是太少,他倒也想過到薊州二仙山去拜羅真人,但是羅真人隻看了他一眼,就判定他心性不正,不肯收他,無奈之下,賀重寶遍尋遼國名山,學到手一身邪術,他的老師曾經和他說過,這身術法最怕遇到二仙山的“五雷天心正法”和“五行劍術”。
這會賀重寶看到喬道清的劍化一道青光,就知道來人自己不能抵敵,於是帶馬退去,卻不肯再向前了。
喬道清嗬嗬一笑道:“四弟,我來得晚了!”說著手中拂塵向前一揮道:“還不上前!”
隨著喬道清的話音,那些女兵催馬殺了出來,揮動鈀子隻管輪,賀重寶手下的都是城衛軍,戰鬥力不足,本來一幫人圍丁立他們三個,還有太真胥慶這個援軍,這才能興起幾分勇力,但是眼看著這些女兵的鈀子下來,哪一個還有動手的膽量,紛紛逃竄。
答裏孛部下這些女兵雖然都是女真人,但是野人女真是受到那些大部歧視的,她們在女真人中活得更是緊辛,反而是到了燕京,成了公主的親軍之後,得到了外人尊敬,所以她們對那些遼軍還有幾分香火情,下手的時候,多少留幾分情,可是對上那些順國女真的人,卻是都下狠手,本來她們就對這些人厭惡,現在又惹了她們的主子,哪裏還會給他們好臉色啊。
太真胥慶眼看他的部下被那些當頭劈下來的鈀子給築得腦破血漿流,片刻工夫都死得盡了,不由得心神慌恐,不敢再戰,甩了天壽公主就走,哈裏虎還要去追,被扈成給攔住了,叫道:“我們快走!”
一行人向著南城門奔去,扈成取出花火向空燃放,通知武科場裏的人扯退。
此時武科場內也是打得昏天暗地,耶律淳帶人把那些舉子都給鎮壓住,逼著他們交出武器,項元鎮眼看著自己的人已經沒有再藏下去的可能了,於是連打呼哨,他藏在舉子之中的十二個手下都衝殺出來,隻是這些才一露頭就被耶律淳的人給射殺了。
項元鎮仗一條槍奮勇拚殺,但是數百遼兵把他圍個死死的,項元鎮左衝右突就是不能衝殺出去,正在胡撞之既,山士奇衝了過來,一條槍好翻怪蟒一般,把擋路的遼兵生生給衝出一條血胡同來,項元鎮跟著他向外殺去,此時遼軍從四麵八方湧過來,分成三路,一路由耶律得榮率領,向著武科場的大門衝過去,要拿住孫安,一路由兀顏光之子兀顏赤率領,就來接應兀顏光,還有一路由耶律淳率領,劫殺山士奇和項元鎮。
此時台子上麵,特母哥的氣息越來越弱,耶律得重仔細檢查之後,向天祚帝道:“陛下,太保受得是“斷命紅”之毒,這毒藥隻有太保自己配得“三轉解毒散”能解……”
天祚帝跺腳道:“那還等什麼!還不救太保!”
耶律得重為難的道:“可是……太保把藥都放在宮中了。”硬寨太保就是保護皇上的,所以住在皇宮的外宮,特母哥一個出家人,身無長物,不過是他自己配得一點藥,自然都丟在那裏了。
天祚帝心煩意亂的叫道:“立刻擺駕回宮!”
耶律得重向下看看,道:“可是……大門現在出不去啊!”
天祚帝走到台口看看,不由得惱火的道:“在這裏打什麼!告訴兀顏光放他們出去,在燕京城裏抓人,我們不就能出去了嗎!”
幽西孛瑾急忙叫道:“皇上!不能把人放出去啊,不然整個燕京都被他們給鬧翻了!”
“那怎麼辦?”天祚帝暴怒的叫道:“難道看著太保就這樣死嗎?他可是為了救朕才受得傷,要是讓他就這樣死了,朕有何麵目存於人世!”天祚帝雖然為人荒唐,但是有一點的好處,就是極重情誼,這也是他自小被耶律乙辛迫害,要是沒有身邊的人,早就被人害死了,所以才會對他好的人,那般依賴。
正說話的工夫,場中大亂,眾人低頭看去,隻看了一眼,就都驚住了,隻見那孫安一雙鐵劍飛舞,好如上,兩條惡龍一般,一個人就把攻到他身邊的遼兵都給衝散了,耶律得榮上前和他交手,不過五個回合,就被他一劍刺在左肩,慘敗下去。
“好一員大將!”天祚帝叫道:“怎地這樣的人物,不是我遼國的!”
天祚帝的話一下把一旁瓊妖納延給激怒了,他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末將願去取他的人頭,打開大門,護太保回去!”
天祚帝興奮的點點頭道:“好,我就知道我遼國非是沒有勇將!”說著走到自己的禦桌前麵,就倒了一杯酒給瓊妖納延,道:“愛卿飲此一杯,以作壯行!”
瓊妖納延單膝跪倒,雙手接了酒杯一口飲盡,叫道:“陛下就等著他的人頭吧!”說完快步下了觀武台,提了自己的翻江攪海龍,催跨下越嶺巴山獸猛衝出去。
天祚帝回身叫道:“寇鎮遠!”
“末將在!”寇鎮遠上前一步應諾,天祚帝沉聲道:“諸位大臣都留在此地,你來保護,若有一點損傷,都由你來負責!”
寇鎮遠大聲道:“末將遵旨!”說著就要走,一旁的幽西孛瑾聽出不對,上前一步抓住了天祚帝的龍袍叫道:“皇上!您莫不是要親自護送太保……?”
天祚帝沉聲道:“禦弟,你來開路!”耶律得重知道天祚帝的性子,不做而已,一但決定,無人能已扳回,於是點點頭,回身道:“宗雲斷後!”話音沒落,一個人突然叫道:“禦弟大王,小人願意開路!”耶律得重低頭看去,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跪到台下的張僅言。
耶律得重看了張僅言一會,隨後道:“好,就你來開路!”
這會幽孛瑾抱住了天祚帝的腿,說什麼也不肯讓他離開,天祚帝又不能把給踹開,不由得急得跺腳道:“老太師朕跟著禦弟,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耶律得重也道:“請老太師放心,臣貼身保護,那堵門的賊又有瓊妖納延敵住,絕對驚憂不到陛下的。”
幽西孛瑾無奈隻得放開手,天祚帝親手抱了特母哥,就從台上跳了下去,早有人把他的逍遙馬給牽過來,天祚帝飛身上馬,叫道:“走!”張僅立刻催馬向前衝去。
這個時候瓊妖納延也到了大門前,怒吼一聲:“賊子,速來受死!”手裏的大槍打了一個轉,呼呼帶風,向著孫安的眉間刺來,這是欺負弱手的槍法,瓊妖納延這會使了這麼一槍,卻是故意要激怒孫安,可是瓊妖納延的槍剛刺出來,天空之上一道火花飛起,孫安餘光瞟到,不由得哈哈大笑道:“韃子,老子沒工夫和你閑扯了!”就手中丟出一張紙苻,那紙苻迎風自燃,化做無數的猛獸大蟲,向著遼軍撲去,其中一隻吊睛白額的猛虎咆哮著向瓊妖納延撲了過來,瓊妖納延跨下的翻江攪海龍怪叫一聲,磨頭就跑。
耶律得重他們剛衝到校場中央,看到這一幕,耶律得重冷聲道:“是妖術!”他和賀重寶是同僚,自然見過這些把戲,於是大聲叫道:“都是障眼法,大家休怕!”
一個遼兵聽到,立刻舉刀劈去,哪知道那大蟲的身上發出如擊敗革一般的聲音,把他的刀給震飛了,而那虎撲到他的身上,把他嚇到在地,那遼兵慘叫一聲,老虎的嘴還沒有向他咬下來,他倒是先嚇死了。
蕭奉先與賀重寶來往甚密,從他那裏知道一些妖術的法門,急叫道:“不要和它們硬碰,一會時間到了,它們自然就散去了!”他站在主考席棚前大喊,引起了那些猛獸的注意,一頭蒼狼垂著舌頭就像他衝了過來,蕭奉先剛才喊得什麼都忘了,抱頭就跑,還不住的叫著:“救命,救命啊!”
耶律得重手握著一對定唐雙刀,年據說是當年李世民做秦王的時候用過的,此時雙刀一揮,叫道:“圓陣!把天子護起來!”隨著他的叫聲,圓陣結起,所有的兵士都提著兵器,麵向外而立,不管真獸假獸也不能讓它們驚到天子。
舉子們都有些鼓躁,幽西孛瑾看在眼中,知道一但那些舉子鬧起來,這裏就會更亂了,於是他四下看看,隻望到了一個武將,於是大聲叫道:“康裏定安,率一部分兵士下去,護住那些舉子!”
康裏定安臉抽得和苦瓜一樣,但是不敢去上前,咬牙切齒的下了觀武台去找保護那些舉子了。
武科場裏猛獸四竄,軍後大亂,山士奇、項元鎮兩個拚力衝了出來,那些野獸也不知道怎地,都離得山士奇遠遠的,不但不攻擊他,還幫他攔劫後麵的追兵,這才讓他們逃了出來。
二人一齊向著武科場大門跑去,這會張開還在和兀顏統軍博命,他完全不是兀顏統軍的對手,身上被刺了三槍,血把衣甲都給染透了,可是由自不退,完全不要命的和兀顏統軍拚著。
項元鎮一邊跑一邊從身上摘下弓箭,瞄都不瞄,回手就射,一支狼牙箭打著滾飛去,兀顏光在箭要到身上的時候,才聽到聲音,急一扭身,那箭就射在他的胸口,他身上帶著三重甲,箭不能透就別在那甲上。
張開看到機會,不顧一切的挺槍刺去,眼看就要刺到兀顏光的身上,突然兀顏赤從一旁殺了出來,橫大戟把張開的槍給迸開了。
“張大哥,快走!”項元鎮撕聲叫道,張開這才帶馬而走,同時叫道:“告訴天祚帝那個童子皇帝,這回算是他走運了!”童子皇帝是在罵人,他不是指那皇上的年紀。
兀顏光眼看張開走了,急得把箭拔下來丟在地上,叫道:“某無事,快追!”
眾人向前追去,可是那些猛獸卻把路給擋住了,隻得任他們衝了出去。
此時丁立等人正在全力向著燕京南門趕去,才轉一條街,三聲炮聲,隨後一路人馬殺了出來,當先四將正是“角木蛟”孫忠、“鬥木獬”蕭大觀、“奎木狼”郭永昌、“井木犴”童裏合,那蕭大觀是蕭奉先的從子,這會一揮大刀叫道:“公主!此路不同,還請回去!”
哈裏虎輪鈀子就要衝路,對麵梆子一響,弓箭飛揚,向著他們射了過來,幾名跟著衝陣的女兵都被射倒在地,扈成扯住了哈裏虎叫道:“繞路!”
喬道清叫道:“隨我來!”他在燕京這幾天,天天溜出去,明著是找美食,實既上是看地形去了。
一行人衝進了一條小巷,鑽出來果然是向南門的青泊和街,隻是街口前麵,正在動手,打得難解難分,扈成仔細看去,卻是孫安等人。
原來孫安帶路,山士斷後,項元鎮護著殺得一身是血,都有虛脫的張開在中間,順著武科場裏出來的大道,也向南門,才到青泊街,就被“亢金龍”張起、“牛金牛”薛雄,“婁金狗”阿哩義、“鬼金羊”王景四將率兵給攔住,正在拚力向外殺得時候,耶律淳帶著人馬衝了出來,原來他們才走不一會,那些凶獸就都散去了,落在地上的,隻是一些破紙爛布。
孫安他們四人腹背受敵,拚力撕殺,鮮血飛濺,死橫遍地,但是四個人不管怎麼用力,也衝不出去,眼看就要被圍死了,就在這個時候,哈裏虎、扈成帶著女兵殺到,衝過來硬是撕開了解一條口子,接應了孫安四人就走,耶律淳哪裏肯放,帶著人馬在後麵緊追。
看看就要到南門了,又是一陣喊殺聲響起,左麵“氐土貉”劉仁、“女土蝠”俞德成、“胃土雉”高彪、“柳土獐”雷春殺來,右麵“尾火虎”顧永興、“室火豬”祖星、“觜火猴”潘異、“翼火聖”狄聖殺來,兩麵街都給堵住了,而“箕水豹”賈茂、“壁水貐”成珠那海、“參水猿”周豹、“軫水蚓”班古兒就在正麵堵路,後麵是耶律淳的大軍,他們四路被圍,竟然找不到一點去路了。
哈裏虎牙關一咬,厲聲叫道:“我來打頭就從這裏衝出去!”說完不顧一切向前衝去,扈銀帶著人馬緊隨其後,可是都是燕京生活的,誰不知道誰啊,這些人完全不過來交手,隻是放箭,逼住了哈裏虎她們,讓她們一步都進不得,扈成他們一時之間,竟然被困在這裏了。
就在扈成他們燃放了火竹之後,一直在南門蹲守的石秀、時遷都看到了,至於袁景達正蹲在地上,吃著肉饅頭呢,所以什麼也沒看到。
石秀向時遷丟了一個眼色,起身向前走去,來到了城門軍的前麵,叫道:“老爺渴了,先給老爺來一碗茶!”
城門軍都氣樂了,這裏了也不是酒肆,哪裏就給你弄點水去啊,其中一個不耐煩的揮手道:“沒有,沒有,快走!”
就在這個時候,一騎快馬飛奔而至,馬上一人大聲叫道:“賀統軍軍令,各門落鎖,不許出入,但有不妥,立刻放下千斤閘板!”
石秀臉色一變,回手拔刀,一刀就劈翻了一個門軍,另一個急用槍來打,石秀反手就是一刀,千牛刀一刀可千張牛皮,何況這麼一個木頭杆子啊,隻一刀就給劈斷了,連人都給劈成兩片。
石秀這裏動手,門軍一哄而上,都來捉拿石秀,時遷看著危險,一腳踢在了袁景達的手上,把他手掌之中的食物給踢飛了,然後叫道:“夯貨,還不起來,打架了!”
袁景達憨笑道:“打架好,我就愛打架!”說著輪他那一百斤重大石槌猛衝過來,來回一輪,立刻躺下七、八個,石秀趁機奮力拚殺,把圍著他的人都給砍翻,隨後向著馬道跑去,這個時候,沒人能關上城門了,可是門軍若是把千斤閘給放下來,那還是走不了。
石秀才衝到一半,就聽見一聲巨響,大地好像都震動了一下,他不由得就在石階上站住了,隨後時遷的聲音響起:“不好了,他們把千斤閘給放下來了!”石秀這才知道,剛才那一聲,是千斤閘落地的聲音,不由浮出絕望的神色。
袁景達把人都殺完了,這會呆呆站著,看時遷一頭火氣的樣子,不由得向著千斤閘看去,隨後笑道:“大哥是為這個不爽啊,那你放心,我給你托起來!”
袁景達說完,飛奔到了城門前,向外推推,那千斤閘竟然嵬然不動,能胖子把吃食咬在口中,然後雙手伸到了千斤閘底下,猛的一用力,把千斤閘托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