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夫妻都有殺人意

第55章夫妻都有殺人意

張青領路,一行人就到了施家的祠堂,離著還遠,就聽見打罵聲不絕,張青驚叫一聲:“不好!”急向前跑,扈三娘比他還快,飛身就過去了,張青急得大聲叫道:“韓兄弟快去,不要讓她惹出禍來!”韓存保也怕扈三娘這瞪眼就殺人性子,急匆匆的過來。

施家大門前,一個大漢踩著那“金眼彪”曆聲叫道:“施恩,我也不說別的,你若不在孟州各路有頭有臉的人麵前,擺了席給我磕頭,我蔣忠就日日來這裏鬧上一番,看施家的祖宗們,安不安生!”

施恩不顧自己,大聲叫著:“爹!爹爹!”施老管營就在他的麵前,卻是被被蔣門神的徒弟給踹翻了,麵若金紙一般,卻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蔣門神大聲應了一下,道:“好兒子,叫得好,再叫一聲!”他的話音沒落,一道疾電般的人影飛射而至,縱躍而起,雙腳同時踹在了他的胸口,蔣門神踩著施恩,身子不穩,被扈三娘這一下踹得不住的後退,身子撞到了一棵大樹上,把樹給撞折了,這才站住,施恩得了自由,爬起來就向著施老管營撲去,抱著施老管營大聲呼叫。

蔣門神目露凶光,身子站穩,跳起來向著扈三娘撲過來,口中大喝道:“一個乞丐也敢來援虎須!”雙手“二龍鬥寶”向著扈三娘的頭上鉗了過來。

扈三娘身子一側,蔣門神蓄力十足的一擊就被她避過去,蔣門神變招也快,雙手向著她的肩上扳了過來,卻是相樸上的手法,隻要抓住了那肩,向後一推,人沒有不倒的,眼看蔣門神的手就要抓到扈三娘的肩上了,扈三娘突然提腿,膝蓋狠狠的撞在了蔣門神的肋骨上。

蔣門神隻覺一股力量順著肋骨散了開來,直衝進了五髒六腑之中,疼得身子一扭,招式就變形了,扈三娘這會貼了上來,一掌探了出來,向著蔣門神的腋下插去,這要是插上,蔣門神的樂子就大了,韓存保這會過來,伸手扣住了扈三娘的腕子,用力一抖,讓扈三娘不由自己的退後幾步,把這一招給化解開來了,隨後韓存保手掌在蔣門神的身上一推,蔣門神站不住身型,橫著向後退去,他知道這樣退下去要摔在地上,可是連退八步,並沒有摔倒,而是身上的力量散去,讓他重新站住了。

蔣門神又驚又怒,驚的是來得兩個都是高手,怒得是這孟州竟然還有人敢惹自己。

蔣門神這會肋骨還一陣陣的泛疼,他深吸一口氣,把疼感壓了下去,然後向著韓存保一拱手道:“這位朋友?你是要架個橫梁嗎?”

韓存保心道:“老子不合,救你一命,一會那瘋女人還不知道怎麼對我呢,你還在這裏廢話!”於是冷聲道:“我知道你身後的是張都監,你可以去問問他,我姓韓,看看他敢不敢動我!現在請你滾蛋!”

蔣門神聽了這話不由得一哆嗦,這家夥讓武鬆給打得沒有了骨頭,若是江湖人,還敢說說話,眼見韓存保的樣子,分明就是世家公子,哪敢多言,帶著手下匆匆而去。

張青這會也帶人過來了,就幫著施恩把老管營給抬了回去,張青又拿了銀錢,讓自己的徒弟快去請大夫過來,隻是大夫請回來隻看了一眼施老管營,就搖頭不迭,施恩看在眼裏,不由得放聲大哭,韓存保取了一錠銀子給了大夫,道:“你有好參沒有?拿來吊吊命再說。”那大夫看在銀子的份上,取了一點參片出來,給施老管營含上。

好參最能吊命,那東西服下不過一會,施老管營的臉上泛過一層不正常的潮紅,一點點的清醒過來。

施恩也顧不得自己一身是傷,就爬到了施老管營身邊,撫著老管營的身子,哭道:“爹爹!”

老管營點了點頭,湊在施恩的耳邊,無力的說道:“兒啊!這孟州,你是待不得了!”

施恩聽了這話不由得又是一陣大哭,老管營道:“你有一個表哥,叫做卞祥,就在王屋腳下的積霞山,你去那裏投奔他吧,記住……把咱家的……祠堂靈位……都帶走……不能受了那……蔣忠的……”

老管營說到這裏,一口氣上不來,就勢過去了,張青急叫大夫來看,卻是已經過世了,施恩不由得放聲痛哭,一直哭死過去,這才算了。

張青這裏安排人幫著處埋後事,扈三娘隻覺得一股惡火就在胸中,心道:“這天下還有講理的地方嗎?”越想越是惱火,看著張青、韓存兩個幫著處理後事,猛的一個念頭湧上心頭:“那城裏我現在不敢殺人,這城外也有忌諱不成?我就去把那蔣門神的腦袋給提回來,施伯父算是讓他害死的,有了他的頭,也能讓施伯父走得安心一些。”

扈三娘在那裏發狠,張青一眼看到,雖然他不知道扈三娘在想什麼,卻怕她出去惹禍,急聲道:“三娘,你那一身實在看不得,快去後麵屋子裏把衣服換了,這裏也不用你出來,你就在裏麵待著吧。”

扈三娘正像找一個沒人的地方藏身,答應一聲,就向了後屋,把那一身花子衣服給丟了,弄了點水擦了擦身子,然後把兩口刀插在了背後,就換了夜行衣靠,隻等著天晚,張青要是看過她的衣服包,就不會這麼大意了,帶著夜行衣進孟州,明顯是要不幹好事啊。

就在扈三娘坐在施家等著天黑的時候,武鬆在大牢裏也下了狠心,這會牢飯已經發過了,由於韓存保白天拜會了知府,知府有心關照武鬆,就讓人通知了看牢的康節級,不要再束了武鬆,給他些傷藥還有食物。

康節級本身就有心照顧武鬆,每天那樣鎖著武鬆隻是白天應府張都監府上的人,現在得了知府的命令,自然有執無恐,就讓人給武鬆端了碗肉過來吃,又給武鬆送了傷藥,武鬆身邊有扈三娘給得好藥,這會說明,就央人給他上了,傷口立刻疼痛大減,吃飽了之後,身上的氣力也回來七、八分了。

武鬆等到那些看牢的牢子都去睡了,就把地上給他睡的亂草抓起來一堆,揉成團,把門上的洞口給添了,然後把握腳鐐的鏈子也拉斷,用斷了的脖子鏈,和腳鐐鏈子接了一條長鏈子,看看不夠,把自己的腰帶也給算上,等到夠了長度,用力拋上去,穿過了房梁,然後拉著鏈子,爬到了梁上。

牢房的屋頂上,沒有天花板,武鬆騎在梁上,就能摸到椽子了,武鬆把腰帶解下來係好,然後把鐵鏈掛到一根椽子上,一點點的站在了大梁上。

武鬆雙手抓住了自己脖子上的團頭鐵葉枷,隻一扭就給扭開了,然後用木枷頂住了椽子的空隙處,試了幾下,這牢房外麵沒有錫被,木枷直接頂在了望板上,武鬆頂了幾下,那望板被敲得咚咚直響,好在這裏沒有人會想到武鬆敢以想天開的從房頂要越獄,所以也沒有人來管。

武鬆當過都頭,進過大牢,而他是有心人,對牢房裏的一切都有了解,知道這裏是沒有人修整的,一座牢房最短的壽命,也有十七、八年了,外麵的瓦都基上是沒的了,果然他試了幾處,斷定了一個地方,就用手裏的手枷狠狠向上一析杵,這裏的望板也是虛了,而武鬆的神力也驚人,喀喇一聲,把望板捅爛了一塊,隻是那手裏的枷板也碎了。

枷是兩塊,武鬆把第二塊綁了鐵鏈,然後順著那空隙處送了出去,讓枷板在外麵打橫,這樣就不能從那空隙處掉下了,這才雙手抓著鐵鏈,用力向上,吱吱的響聲中,武鬆就爬到了屋頂,這會那破了望板再也撐不住了哢巴一聲斷開,武鬆反應也快,急回手扣住了一榜的椽子,五根手指都抓進去了,枷板就從那斷裂的望板空處落了下來,被鐵鏈係著在空中飄蕩。

“幹什麼呢!”外麵的牢子用力拍了一下門板,這天都黑了,牢裏更暗,那牢子就是舉燈也看不清監房裏的情況,所以隻是隨竟意的拍了一下,根本沒往上看,這才沒有發現窟窿被堵了。

武鬆悠起來枷板撞在了門下,沉聲喝道:“老爺睡不著!怎麼了!”

外麵一頓咒罵,武鬆在這裏也不肯低頭,牢子打他,他就罵人,兩方都習慣了,那牢子聽到罵聲,知道沒事,於是罵罵咧咧的走了。

武鬆在牢子罵人的時候,把鐵鏈掖在了自己的腰帶上,然後雙手用力,爬到了望板斷口處,兩隻手交替撐著身子,然後把望板破損的地方生生給扳了下來,一直扳出來一個一個能出入到大洞這才停手。

隻是這會又有了一個麻煩,就是那椽子中間的空隙太小,不足以他過去,武鬆,他知道再耽擱下去,自己力氣沒了,那就別想走了,於是雙手從那窟窿裏探了出去,用盡了全力,硬生生從椽子中間擠了出來,身上的衣服、皮肉都給磨爛了,到了腰部的時候,更是因為不好用力,讓他卡在了那裏。

武鬆這會半個身子在外麵,把望板又折去一些,露出卡著自己的那根椽子,狠狠三拳,把椽子打得歪扭了,這才擠了出來,坐在牢房的房頂,冷風過身,武鬆嗅到了自由空氣的味道,不由得無聲的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笑了一會,武鬆站起身來,就在屋頂上快速奔行,從一棟房子,又躍到了另一棟房上,疾走一會,看看要到牢房的邊上了,他一個箭步縱了下去,幾步快跑到了牆邊,身子猛的一躍,手就夠到牆頭了,單手用力一撐人就從府牢的院子裏出去了。

就在武鬆出去的一刻,一個更夫恰好從這裏過去,看到一個黑影一閃,不由得驚叫一聲,但是再看的時候,什麼都沒有了,這更夫心道:“這裏少不得冤魂屈鬼,別不是剛才什麼顯靈了吧?我卻快走,少在這地方說話,免得被什麼看到,想到這裏匆匆離開了,跟本沒敢和別人說。

武鬆從牢房裏出來,四下看看,這會天才交一更,他心道:“我若就這樣走了,不殺得張都監、張團練、蔣門神,如何出得這口恨氣!”躊躇了半晌,竟向著都監府而去。

而就在武鬆向著都監府而去的時候,扈三娘趁著張青、韓存保忙著給施家辦理後事的時候,從屋子裏溜了出來,按著白天打聽來的路徑,向著快樂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