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馬腿的將士們翻倒在地,幾匹馬的屍體就堆成了一座小山,白寒知道不能再往前衝了,調轉虎頭,“撤!”
聞言,騎士們紛紛撥轉馬頭向後退去,漢軍退去蠻人開始追逐,可憑他們的兩條腿要是能追上四條腿就出鬼了。
白寒的隨行親兵吹響牛角號,正竭力與蠻兵死士拚殺的趙雲等人聽到牛角號聲紛紛撥轉馬頭,追尋號聲而去。
漢軍來得快去得也快,大軍一路來到北方密林暫做歇息,那些從地方豪強家中“借”來的駑馬平時都不衝鋒的,耐力奇差,衝一會就要歇息。
白寒靠在之前休息過的石頭上,默默思考著什麼,金盔上明黃色的流蘇隨風擺動,就如他心情一樣。
“殿下!”趙雲麵帶憂慮的走過來道:“末將剛清點了下兵馬,隻剩不到兩千騎了。”
“哦,還剩這麼多啊。”白寒眼睛睜眼一條縫,“我還以為隻剩一千了呢。”
趙雲眉頭一皺:“殿下,大軍已疲,還是盡早歸營的好。”
“歸營?”白寒戲謔一笑,遙指蠻軍營地,“子龍你看,兩次衝殺我們燒了半邊蠻營,殺敵無數,經過兩次拚殺蠻人已是疲憊之師,我軍此時還有近兩千騎,何不考慮再衝一次呢?”
“這…”
趙雲被白寒大膽的想法驚住了,可轉念一想,蠻人的確已經疲憊了,之前衝入蠻營的時候他也聞到了那刺鼻的酒味,蠻人白天喝了那麼多酒再經過兩次夜襲和救火,如果再衝一次,還真有可能造成大規模潰逃。
不過但事都有兩麵性,趙雲也不敢說蠻人會不增加防備,故猶豫不決,隻好道:“全憑大王做主。”
白寒對趙雲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邊後,閉上了眼眸:“好好休息,等火勢稍減再衝。”
趙雲的閉目養神,將士們趁著寶貴的時間稍作休整,喂馬的喂馬,睡覺的睡覺。
漢軍休整之際,蠻族大營內六祖頭人以及木鹿大王聚在一起,每個人的臉都是通紅一片,眼睛裏布滿血絲,狀態不佳。
尤其以孟呐骨為最最,他的武祖駐在北側,漢軍第一次衝鋒就拿他開刀,而且也是他的營盤火勢最大,到現在還沒撲滅,可想而知明天一早他的部眾必損傷慘重,其他幾祖各有損失,卻不急武祖嚴重。
若是平時其他幾個頭人早就奚落他一番,可現在漢軍剛退,大營內的火還未撲滅,誰也沒有那個心思。
營帳內氣氛沉悶,隻怕在將火撲滅之前沒人有心思說話了,可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微弱的馬蹄聲,在場眾人彼此相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不可置信。
馬蹄聲!
一名親衛匆忙跑入,指著外麵道:“各位頭人,漢軍又殺來了。”
“什麼!”,親衛剛說出了軍情,木鹿大王就蹦就起來了,“漢人還敢回來,太猖狂了!”
消息的傳來使得營帳內如同燒開的水一樣沸騰,各族頭人高聲議論要回去召集部眾與漢人廝殺,孟呐骨不耐煩的錘在案桌上,喝道:“漢人從哪個方向衝來?”
“北…北方…”
“什麼!”孟呐骨瞪大眼睛呆住了,漢人還從北方來,這下他的武祖真要完了。
馬蹄聲愈近,各族頭人不顧孟獲走出外麵就看到遠方喊殺聲大作,燃起比之前更旺盛的火焰,數米高的烈焰似火蛇般舞動,頗為嚇人。
從他們這已經可以看到漢軍騎兵了,營帳前的幾十名蠻兵已經拿起長矛準備迎敵,可輕輕顫抖的身軀表明換他們也怕。
呼啊!
十幾支長矛一齊向典韋刺來,典韋揮舞雙鐵戟斬斷那些長矛,緊接著抓住戟上月牙刃,兩把雙鐵戟以一種詭異的弧度從周圍蠻人臉上劃過,劃傷他們的是戟杆尾端的三厘米長的短刺,在打造的時候典韋特意要求加上去的,為的就是增加雙鐵戟的攻擊範圍。
典韋周圍的蠻人倒下一大片,一些僥幸沒死的蠻兵渾身抽搐的把手護在臉前,大股血液涓涓流出,心中的驚懼遠勝於身體的傷痕。
典韋已經殺了二十幾號蠻兵,傷者更多,典韋的表現異常凶狠異常,敢來阻擋的蠻兵皆被其殺退,一些蠻人見典韋如此神勇心中驚懼萬分,口中喊著:天神!天神!
典韋活躍的表現吸引了一個人的注意,那就是女將祝融,祝融身處亂軍中,她沒騎那匹卷毛赤兔馬,這時候騎馬隻會被自己人攻擊的,祝融在人群中穿梭,手裏拿著飛刀,尋找著表現勇猛漢軍騎士,一旦發現目標她就毫不猶豫的擲出飛刀,取走那人性命。
如今,他看到了典韋,那個得到她處子元陰,並且一晚上要了她十二次男人。
看到他,祝融本欲投出的飛鏢的手停住了,典韋此時並沒有注意到她,隻要她肯出手典韋必死,作為種族之戰的一員,殺了他能給漢人造成極大的損失,可腦子裏有個聲音不讓她出手,說隻要她出手來日一定後悔。
驀地,祝融瞳孔閃爍著痛苦的光芒,出手了!
嗖…
飛刀破空掠向典韋,典韋毫無防備,隻聽噗通一聲悶響,典韋茫然的向後揚去…
“保護將軍!”
追隨的典韋的親兵們敵趕忙衝上前,可還是晚了,另一把飛刀已經來了,典韋瞳孔緊縮,“不好…”
典韋落馬了!
幾個蠻兵見狀挺矛便刺,想在典韋身上添幾個透明窟窿。
“他娘的。”典韋罵了聲揮起鐵戟斬斷長矛,翻身而起割破這些蠻人咽喉,後麵的蠻人還想衝,不過典韋的親軍已經趕到,將士們縱馬向前衝將一切擋路的家夥悉數撞翻。
典韋撣了撣灰塵看向飛刀射來的方向,祝融的身影一閃即逝卻還是被典韋看到。
“將軍,您沒事吧。”一員小校駐馬來到典韋身邊。
典韋戀戀不舍的望了眼那裏,嘴裏說道:“沒事,我好的很。”
祝融投出的飛鏢目標並沒有傷到典韋,第一把飛刀直入戰馬的左眼上,戰馬恢兒的一聲慘嘶,前蹄高高躍起,典韋才會向後揚起。
第二把飛刀從戰馬腹部射入,這下傷及內髒了,戰馬失力倒下,典韋也被壓住,才有了之後發生的事情。
雖然愛馬重傷,但典韋卻生不起半分怨怒,祝融沒殺他已經說明她舍不得自己,典韋又怎會怨怒呢?
起身的典韋騎上小小的戰馬繼續廝殺,比之前更凶了,都是這場狗娘養的戰爭害的,隻有結束這場戰爭他才能帶著媳婦回長安見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