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還是放了她?”
漢軍大營內,白寒和一眾武將聚集在此,身披獰獸鎧甲的典韋跪在地上連頭都不好意思抬,白寒對他不錯了,肯把祝融賞給他,而他上了一次後就給放了,實在對不起白寒。
白寒坐在王椅上,腦袋倚著手掌,表情顯得很是煩憂,典韋上了祝融在他考慮之內,可典韋放了祝融卻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的,祝融的存在就是雙保險,蠻人就一定會出來與漢軍正麵作戰。
可祝融沒了,白寒也隻能寄希望於孟獲的影響力夠大,為了弟弟孟優的仇恨能率領蠻人北上,不過這種事,誰又能說得準呢…
大帳內氣氛冰冷,白寒瞥了眼典韋,揮手道:“下去領三十軍棍。”
“諾。”典韋起身便走。
“算了吧。”
“不,俺去。”
說完,典韋走出了的營帳,不一會王帳外響起了沉重的杖責聲,大帳內的諸將你看我看你,誰都沒說話,他們也清楚白寒此時心煩意亂,本來勝券在握的局因為典韋變得撲朔迷離。
“都下去吧,本王想一個人靜靜。”
諸位將軍紛紛起身走到帳口對白寒抱拳一拜後走了出去,唯有許褚這個傻大個沒走,許褚呼吸沉重,白寒自然察覺得到,眼睛也不睜的說,“仲康,你為什麼不走?”
許褚嘿嘿一笑,湊到白寒身側,“大王,俺聽說昨晚惡來表現神猛,一直感到了天快放亮,本來俺還不信,可看他腳步虛浮,眼眶發黑俺不得不信,大王你是不是給他下藥了?”
白寒撲哧一笑,“是啊,在自己的領土內本王自然要追求萬無一失,惡來雖然勇猛,可那祝融畢竟是蠻女,本王也不敢保證一晚之後祝融還能否走動,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如今看來倒是做了個無用功。”
聽白寒這一說許褚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就說嘛,要是不嗑藥老典那家夥怎麼可能這麼猛,不過這一晚上老典怕也是痛並快樂著。
許褚腦海中浮現出典韋早上剛起來的那副衰樣,不由打了個寒顫,老典厲害,那蠻娘們更厲害。
“大王,現在該怎麼辦?”
白寒脩然睜眼,星辰般的眸中閃過一絲鷲狠,“觀其待變,希望祝融回去不會讓孟獲冷靜下來,如果蠻人始終不出來那本王就…”
許褚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白寒這個表情了,一個激靈,“就這樣。”
清涼明亮的王帳內,白寒起身走到門口,掀開簾帳的一角,“就放火燒山!”
許褚心下駭然,作為布衣出身的他自然知道放火燒山意味著什麼,一座山的焚毀會對山丘造成百年無法修複,山中的飛禽鳥獸都將遭到滅頂之災,靠山生活的村莊也將受到打擊,而在氣候濕熱的蠻中一旦放火燒山,蠻人將無處可逃,不過這是下下策,就算滅掉了蠻族,帝國所能得到的也會是一抔焦土。
與此同時,蠻中大地最深處,這裏是蠻族圖騰聖地,成百上千的蠻人的聚集在這裏,來的人無論男女老幼身上都畫著五彩斑斕的圖騰,那是他們部落的圖騰,乍一眼就跟群魔亂舞一樣。
許多人聚在一起卻沒人敢說話,誰都知道此次事件的重要性,蠻族六族不常聚在一起,可一旦聚集就代表著有大事發生,上一次六祖齊聚還是在兩年前大規模北侵,趙韙獻出了大量糧食、綢緞和女人,那次的財富令他們各部都富了起來。
最中央的位置是一片頗為開闊的空地,那裏有一個三丈方圓的凸起祭壇,通體由微微泛黑的巨石築成,六族族長圍著祭壇坐著,祭壇上的正是剛從漢營歸來的大祭司。
此時他的閉著眼睛盤腿而坐,身上穿著獸皮裙,手裏持這一根虎頭拐杖,瘦弱的身體上繡畫著一個魁梧的戰神圖案,那是他們傳說中的神——蚩尤。
在蚩尤圖騰周圍還有六個不同的圖騰,那是蠻族六祖的圖騰,光從圖騰上就能看出,大祭司的身份要比六祖族長高上不少。
大祭司默然不語,六祖族長也不敢說話,心裏卻是等的不耐煩,火神洞主祝飆實在忍不住了,“大祭司,我…”
祝飆話沒說完大祭司就睜眼了,“你要說什麼我清楚,在來之前我曾被漢人抓住,看到你女兒被抓住,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絕不能出兵,漢軍早就做好了準備了,我族一旦出兵損失必會慘重。”
“大祭司!”
虎熊洞的孟獲霍然起身,帶著血絲的眸子直視大祭司,“您怕是有所不知,那些被逼的漢人不光擄走了祝融妹子,更是殺死我親弟弟孟優,此仇我孟獲永生不忘,不論你怎麼說,我虎熊部一定北伐!”
“放肆!”大祭司一聲斷喝,祭壇周圍的幾名護法力士將孟獲團團圍住,孟獲蔑然的掃了眼這些剃著光頭的黑漢子,毫不在意的哼了聲。
“孟獲,將你的話收回,本祭司就當你沒說過。”
“你當我沒說過?你算老幾啊。”孟獲抬頭看著他,眼裏充滿了怒意和狂暴,從小的時候長輩就教導他,大祭司是神的使者,他的話一定要遵守,可隨著年齡的增長孟獲對所謂神的使者越發不屑,他從未見過神,自然對著神的使者持有懷疑態度,他都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所有人都要聽一個瘦小骨幹的老頭的。
“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大祭司加高了語調。
“用不著!”孟獲遙指大祭司,“我憑什麼聽你的?”
“大膽!”
隨著一聲的斷喝,幾名護法力氣士就要製住孟獲,他們的手碰到孟獲的一刹,孟獲野性的眸中凶光大盛,身軀一顫,雙臂閃電般勒住兩名力士脖頸,雙臂發力,伴隨著兩道輕微的哢嚓聲,兩名力士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瞳孔迅速黯淡,看似無事的身體,實際上頸椎骨卻已斷裂,孟獲像扔垃圾似的扔掉兩人屍體,左手閃電般探出擰住一名力士的咽喉,大喝一聲:“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