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賈華大步走出營帳,沒多久拿出一塊肉回來送到白虎嘴前,白虎接過凍肉卻不急著吃而是一點點的舔,這一幕被三個部落的使者看在眼裏,心裏有種感覺,自己就仿佛是白虎在舔的那塊肉,隨時都可能被咬下去。
這時候,賈華偷偷瞄了眼那三人,溫聲道:“大王,軍中肉食實在不多了,以後能不能每餐能不能減少一些…”
賈華的話還沒有說完,白寒就突然拍了一下桌子,那突如其來的聲響,將三個使者震得不輕,其中一個身形恍惚,差點就倒了下去。
“本王,這小寶貝兒一頓肉食都不能少。”
賈華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可是大王軍中肉類實在缺少啊。”
“那個本王不管,不管你是偷是搶,你要給本王和大軍弄到肉,不管用什麼方法。”白寒這話是故意說給那三個使者聽的。
如今帝國府庫充盈,完全可以支撐得起好幾次打仗,大軍又怎麼會缺少肉食?
那三個使者也都不是笨蛋,都能聽出那話中的意思,尤其是當白寒最後說道不管用什麼方法不管的時候,那豈不是說那個叫賈華的將軍隻要能弄到肉就算揮兵滅了他們部落也可以麼!
粟越部的使者給身邊的兩人使了個眼色,另外兩人也是無奈的點了點頭,沒辦法形勢比人強,他們三族世代居住在永昌,如果被趕出就要和蠻中之地的那些部落爭地盤,他們都清楚蠻人之間的廝殺有多麼燦烈,那可是亡族滅種式的爭鬥,他們三部可不想卷入72洞的紛爭。
粟越部的使者雙膝跪在地上,恭聲道:“既然攝政王軍中缺少肉食,則我三部願意將每日所狩的野物送到大王軍中,隻要大王還在永昌,此諾言就可實現。”
說著,他率先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將一滴血滴在了地上,白寒原本冰冷的目光逐漸的不柔和起來,這是蠻人的滴血誓,相當於遊牧民族的折箭誓,都是不可違背的誓言。
白寒微微笑道:“好,你們三部也算有心了,本王定會將你們的功績上報天子,料想天子陛下知道也會龍顏大悅。”
聽到白寒這麼說懸在三人心中的大石總算是落了,目的已經達到了白寒也沒必要再跟三人擺臉色看了,和三人聊起了他們部落的事…
一連幾天,白寒的大軍都駐紮在邊境線上,所用肉食都由三部蠻人供給,三部蠻人加起來也有一萬多人,青壯近萬,再加上白寒大軍葷素搭配的很好,蠻人每天去山林中狩獵足夠支撐了,隻是白寒大軍一天不走,三部蠻人的日子就要過的緊巴巴的。
……
在鳩僚部治下交市上,張三帶著兩個狗奴得意的走在街道上,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漢人和蠻人,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張三今年才三十歲,長得有點猥瑣,人緣不好,個子也不好,大概一米六左右,放眼滿大街找不到一個比他矮的。
他本是越嶲郡的一個士子,在缺乏教育的益州南部他也有用武之地,被趙韙選中做了掌管鳩僚部交市的交令監,隻要不貪汙給趙韙的那份,那無論他做什麼趙韙都不會管,當然,挑起雙方矛盾另算,張三也清楚這點,所以在他治下的交市上,漢族商人中有:一等蠻人,二等羌人,三等漢民的說法。
羌人很少見,所以蠻人才是這片地上的老大。
這些年張三也從交市上得到了不少好處,在永昌郡也置辦了兩套宅邸,心想著再幹兩年給子孫後輩弄點資本就去北方享福,這個地方雖然來錢快可畢竟是邊境,還要同時掌控蠻人和漢人,為了不引起與蠻人的矛盾,他隻能得罪漢人了,他自己也是漢人,得罪的人多了以後還怎麼享福?
張三搖了搖頭將那些有拋到腦後,想到以後的美好生活,他又笑了。
大步往前走著,這一路上漢人看他不順眼,蠻人看他也不順眼,在他們眼裏這個小個子雖然處處護著他們,可那跟看爺爺似的眼神實在他們不舒服,不少人都在心裏議論著,漢人怎麼會派這麼一個家夥來掌管交市。
此時張三萬萬沒想到,大漢帝國身份最尊貴的人此時正在他的交市上遊蕩。
那人自然是白寒,白寒帶著賈華、典韋、許褚和四名穿著普通布衣的軍漢在街上走著,觀察著交市上的風土人情,白寒以前雖然來過雲南卻沒來過古代的雲南,走在街上和在後世的感覺截然不同。
一切是那麼的古色古香,古文明的氣息與民族文化相交融,氛圍頗為濃厚。
此時的白寒穿著一身寬鬆的錦衣,舉止張揚,一看就是那種整天閑的沒事幹的富家子弟,不過白寒還算好的,身後的典韋、許褚等人一個比一個張揚,這些人放到哪都是黑幫老大之類的存在,尤其是典韋上半身啥都沒穿,那一身古銅色肌肉就那麼暴露在空氣中,給人無限的視覺衝擊,而下半身隻穿了條緊緊的獸皮褲,堅實的肌肉把褲子擠的滿滿的,一看就是個能打的壯漢。
如果在長安城典韋敢這麼穿的話隻會引來無數白眼和女人的尖叫,而在這裏地位硬來的是敬畏的目光,蠻人崇尚強者,別管典韋的能不能打,就衝那一身肌肉都值得他們敬服了。
白寒邁著八字步張揚的走著,目光偶然掃到一個穿著豹紋衣衫的蠻女,那蠻女長得不錯,雖然黑了點可依舊漂亮,而且頭發還是天生的咖啡色波浪卷,真是不錯。
在那女人身邊有三個背著野獸的蠻族大漢,白寒微微一笑,在那女人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伸手拍了一下女子。
“嗯......不錯。”
女子自然大怒,一巴掌打向白寒,白寒左手淩厲的捏住她的手腕,順帶著又拍了一下。
女子指著白寒罵道:“給我把這個漢人抓起來。”
(本來應該是蠻語的,大家就不要注重那些細節。)
她身後的三個大漢得令就要上來抓住白寒,白寒雖然身材結實卻也沒有那三人那麼壯,不由向後一步,這時候賈華、典韋、許褚三人來到白寒身前,三人身上的肌肉尤其是典韋身上的讓三個蠻人不敢妄動。
“真是沒用的東西。”蠻女罵了聲趕忙跑向遠處,和正往這個方向走的張三撞了個滿懷,本來張三心情大好這突然被撞了一下,正要大罵可看到是個蠻女後就不想再追究了,可她仔細一看這蠻女的樣貌心頭一凜,趕忙堆笑道:“這個姑娘,您沒事吧?”
蠻女抬頭看了眼張三,知道這個一心幫助她們蠻族的漢人,指著白寒所在方向,“他們敢對我不敬,給我把他們壓入大牢,我要把他們綁在圖騰柱上燒死。”
張三心頭一驚,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殘暴的要求,可看到她指的隻是幾個有點蠻力的漢人後,如釋重負的笑道:“是是,我保證做到,您就在一邊瞧好吧。”
“恩,做完之後我會在我父親麵前為你美言幾句的。”
“哎,多謝。”張三在那蠻女麵前就像條哈巴狗一樣,看著就心煩,蠻女揮了揮手示意張三快點去,張三轉過頭的一刹就像變了個人一樣,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典韋三人身前,對這比起碼比他高30cm的典韋,趾高氣昂的說,“就是你們的賊廝惹的那位姑娘?”
為首的典韋把頭一偏,“不是。”
“嘿呦,你個賊崽子,大爺我早就看得清清楚楚了,就是你們賊撮鳥惹的那位姑娘,看你們一個個獐頭鼠目,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跟本大爺…”
不等張三把話說完,典韋就拎起他衣襟,稍一用力就把他舉離地麵,張三兩腳無法著地還沒弄出怎麼回事呢,對著已經比自己矮的典韋罵道:“你個賊漢趕緊把老子放下來,我告訴你你要是感動我一下,有你們好果子吃的。”
“動你?俺還要揍你呢!”說時遲那時快,典韋照著張三麵門一拳招呼了上去,打的張三眼冒金星,分不清東南西北。
“好!”圍觀人群中不知是誰先喊了聲,頓時引起一片響應,無論是漢人還是蠻人都在高聲叫好,蠻人崇尚強者,而漢人則是因為典韋替他們出了胸中惡氣,張三任職的這些年他們可沒少受到剝削,甚至都懷疑那和張三是不是哪個蠻人的野種。
張三嘴裏含血,依舊指著典韋:“你…你…你們敢打我。”
“打你怎地,要是在…”典韋的話說到一半就意識到不能再說下去了,罵道:“你個矮矬子話倒挺多,看打!”
說著又是一拳,張三鼻子完全偏了過去,鮮血從嘴巴、鼻孔裏如泉水一樣湧了出來,張三已經說不出話來,典韋還要再打,白寒出聲了,“夠了。”
聽到白寒的命令典韋不甘心的把張三扔到地上,蹲下身在張三衣服上擦了擦拳頭上血跡,蠻女的那三個蠻人同伴渾身發顫,在心中暗暗慶幸還好剛才沒上,這個漢人也太凶猛了,真打起來他們仨連那大漢一個都對付不了。
至於張三所帶來的那兩個狗奴何曾見過如此壯士,早就嚇得腿肚子都發軟了,見典韋目光掃到他們,連主子張三都都顧不上一溜煙的跑了。
“孬種。”典韋嘟囔了聲音後,和賈華許褚倆人重新回到白寒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