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欲哭無淚,他那頭驢雖然很倔,牽著不走打著倒退,可他想要回自己的驢,白寒先給他了一個體諒陛下的名頭,結果連眼神求助都不放過,還把自己此行的口糧整沒了,劉備轉頭看向那頭倒在地上的驢。
那頭驢很老,瘦瘦小小的,卻也有不少肉,一段時間內是夠吃的了,可這次出征要是持續幾個月那就不夠了。
白寒騎著白虎向前行進,本來挺好的心情卻因為劉協在他身邊哭哭啼啼的搞得他心情也不好了,不耐煩道:“哭哭哭,哭你大爺啊,等到成都給你鑲個金的還不行麼、”
不說還好,這一說劉協哭得更氣急了,白寒聽的心煩,喝道:“再哭就把你舌.頭割下來塞你p眼裏。”
果然這麼一嚇劉協果然不敢哭了,旁邊的賈華看了眼劉協那慫樣後嗬嗬一笑,繼續哼著劉備之前唱的十八摸,他記下了不少,仔細想想才覺得這首曲子真不錯,有點意思。
就在他哼小曲的時候目光偶然看到遠處天邊的一個黑點,賈華心中一驚,待稍微近一些了喊道:“大王,那是我們的飛鷹!”
白寒聞聲望去,果然天空中飛鷹在看到他們後發出嘹亮的鳴叫,盤桓一圈後落到了賈華肩膀上,賈華熟練的解下鷹爪上的紙條呈給白寒。
白寒掃了眼,臉色變了。
婁發、沈彌的叛軍已經開始攻打成都了,城內守軍薄弱,隨時都有被攻破的危險,白寒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能被飛鷹台用危險來形容可見事情已經到了萬急的地步,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劉璋把防守成都的任務交給了張任,還加封張任為威南中郎將,成都內的大小將領悉數聽其調用。
有著張任防守白寒還是放心的,不過事態緊急他也要盡快趕到成都,不過看如今的位置今天是肯定到不了了,但還是要加快行軍速度,想著白寒喊道:“中軍傳令,急行軍!”
“中軍傳令,急行軍!”
“中軍傳令,急行軍!”
很快便有親兵將白寒的命令傳到遠處,大軍開始加快行軍速度,這可就苦了劉備了,作為一個有理想的人劉備出軍的時候什麼時候用過跑的?這下突然要急行軍最苦的就是他了。
白寒也根本不管他,這老小子要是跟不上就把他拴在劉協的驢後邊讓他跟著跑。
……
第二天清晨,一縷陽光透過雲層照在古樸的成都城牆上,暴露在晨光中的城牆已不再是原本的暗灰色而是暗紅色,那是用鮮血染上的,昨日一戰雙方都精疲力竭了,叛軍在城下丟了近兩萬具屍體,城頭守軍也折損了一大半,由於一日的廝殺已經讓雙方士卒的體力到了到了崩潰的邊緣,所以那些城牆下的屍體根本沒人去管。
如果有人從城頭上往下看,就能看到一片地獄般的土地,屍橫遍野,無數戰死的士兵在這片土地永遠的沉睡下去,他們的表情神態各不相同,有的人蜷縮著身體去的很安詳,他們是被箭矢射中,躺在地上滿滿的等來死亡,還有人的腦袋沒了,身體也破看不堪,有的人臉上盡是被燙出的火泡,更有不少人被石頭雜成了肉泥,連屍體都無法拚湊完全。
殘破的雲梯倒在地上,手臂粗細的斷木棍滿地都是,一架看似完好的投石車屹立在這片猩紅色的土地上,但實際上它的投擲杆早已斷為兩截,再也不能用了。
城頭格外的安靜,除了那在晨風中飄揚的劉字旗外再無聲音,一千多名軍士裹著毛毯相互擠著睡著,就算睡覺也死死的攥著自己的兵刃,昨天一戰已經讓他們顯得疲憊不堪,再加上拖著疲憊的身軀清理城牆上的屍首早已令他們已經累得不行。
對他們來說他們又活過了一天,那些礙手礙腳的新兵大都死了,沒死的也開始適應戰場,用不了多久他們也會成為老兵。
城牆的某處,張任和士兵們擠在一起沉沉入睡,偶爾從城頭經過的巡邏兵也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
這時候,劉璋帶著周群、王累等人登上城牆,他們不光是自己來的還帶了不少吃食酒水,當劉璋登上城頭看到睡在城牆上的軍士們心裏很不是滋味,這是他麾下的士兵,是他無能才會讓叛軍兵臨城下,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劉璋絲毫不顧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來到張任身前,輕輕為他蓋好毛毯,就算是再輕的動作卻也將張任驚醒,被驚醒的張任身手麻利的拔出頭下長刀架在了劉璋脖子上。
在看清來人是劉璋後,張任趕忙放下長刀抱拳道:“末將張任拜見主公,僭越之舉隻是本能,請主公原諒。”
被張任那一手嚇得不輕的劉璋好半會才緩過來,平複了下心情後,寬聲道:“無礙,張將軍昨日廝殺一天辛苦了,本州牧特令人準備一些飯食送上來給弟兄們吃。”
說著,劉璋揮了揮手,跟來的下人們抬著框盆走了上來,他們帶來的都是肉包子和米粥,劉璋這手可是把張任感動的不輕,抱拳道:“主公放心,末將定為您守住成都。”
“恩。”劉璋點了點頭,張任繼續道:“在下這就讓弟兄們起來。”
“不用!”劉璋斷然拒絕道,“弟兄們也累了,讓他們多睡會吧,我會讓人在城牆上點火熱飯的,弟兄們起來自己來吃就好。”
“主公考慮的周全,末將佩服。”
劉璋身後的王累等人看著眼前這幕主臣和的樣子不由的點頭笑著,劉璋此人雖然暗弱卻還有一顆仁愛之心,也正是因為這點他們才願意輔佐劉璋。
城頭上的士兵們很快有人醒來,就看到不遠處那些包子和粥,聞著味道走過去,本來他還以為是給校尉、司馬們吃的呢,可走過去才知道是他們的州牧劉璋為他們準備的,而且每個人都有份,軍士們吃著食物感念劉璋的恩德,劉璋在軍中也有了一絲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