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興平元年,九月十六日。
天還沒亮,安陽宮外就響起一陣甲葉碰撞聲,白寒穿著鎏金鱗甲,手按赤霄劍柄,神情嚴肅走在階梯上,身後跟著一群穿戴整齊的軍士,黑色的明光鎧甲在一絲晨光的照耀下更顯威武,他們身上那黃橙橙護心鏡是那麼的顯眼,櫻紅色的流蘇迎著晨風飄揚,憑生一股肅殺之意。
砰的一聲,安陽殿的大門被軍士們從外麵踹開,白寒帶著甲士直接走入大殿內來到劉協的臥榻前,微微拱手,“小王白寒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白寒你…”
劉協指著白寒本來要訓斥,可看到白寒身上的鎧甲和後麵那群殺氣騰騰的甲士的時候,識相的把到嘴的話憋了回去,搞成了,“白寒,你來幹嘛?”
白寒道:“小王今日要率軍出征,請陛下同行。”
“你出軍與朕有何關係,為何要朕同行?”
“陛下親臨,必能激勵士氣,將士們才會奮勇殺敵。”
“胡說!”
看著劉協似乎不打算配合的樣子,白寒也不客氣了,“陛下怕是還沒睡醒啊,請陛下更衣。”
“諾。”
四名軍士毫不客氣的跑上劉協的床榻上,粗暴的為劉協穿衣裳,由於劉協和董婉是分居的,所以也不用擔心什麼。
與此同時,延尉府的隔壁也是一陣雞飛狗跳。
賈華帶著一隊甲士直接衝入上青監令府衙,也就是劉備的菜園子,把還在熟睡的劉備從床上拖了下來,強行把劉備拖到了城外。
半個時辰後,15000名漢軍迎著初升的朝陽,集結到長安城外的列兵校場前,他們刀槍鋒利,衣甲鮮亮,一股昂揚的士氣直衝天際。
白寒走上點將台,掃視了一眼這些即將隨他即將出征的將士們,朗聲說道:“漢家兒郎們,今日我們要南征益州,本王知道蜀道難,難於上青天,但是此戰關乎帝國發展,隻許勝,不許敗!告訴本王,你們準備好了嗎?”
15000名將士同時發出竭盡全力的怒吼:“時刻準備著!”
白寒滿意的點了點頭,回過身看向劉協,劉協雖然被折騰起來了但精神還不太好,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不過白寒也不管那麼多,他隻要劉協身份,把劉協拽到自己身邊,由於太用力劉協直接摔倒在點將台上,下麵的將士們見狀哄然大笑。
白寒毫不在乎的拽著他的衣領,喊道:“將士們,此戰陛下將禦駕親征,爾等當需用命!”
“諾!”
將士們再次呐喊,絲毫不帶嬉笑,從未感受過這種聲勢的劉協被驚的小臉蒼白。
白寒緩緩拔出赤霄劍,向前一揮,“全軍,出征!”
隨著命令的下達,各級將領立刻呼喝自己的部下戰士,按照次序先後開拔,白寒騎著白虎坐鎮中軍,由於此戰主力都是步軍,所以行軍速度並不快。
劉協的車駕就在他身前不遠處,起初白寒還有興致看著兩側那些已經收割完成的稻田,經過一個冬天的休整,那些土地將會重新種上糧食。
可看久了也就煩了,拉著韁繩無聊的打了個哈欠,來到劉協的馬車前,牽車兩名牧馬役趕忙讓馬停下,白寒走上去一把拽出在裏麵誰的正熟的劉協,自己躺了進去。
“白子夜你…”劉協咬牙怒視白寒,白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要說啥?”
劉協去強忍怒意,“朕禦駕親征總不能走路吧。”
白寒想了想,做了個讚的手勢,“這個建議不錯。”
“你…”
“你什麼你…”說著,白寒喊道:“賈華,陛下打算走路出征,你來安排。”
“諾。”
騎在戰馬上的賈華淩厲的翻下馬抱起劉協,走到後麵,沒多久劉協手就和車後的橫木綁在一起了,白寒推開車窗看了眼後邊的劉協,滿意的點了點頭,“走!”
馬車的速度並不快,劉協走著剛好也能跟上,白寒靠在柔軟的被褥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這馬車本來就是給他自己準備的,隻是出征的時候借劉協用一下。
如果劉協剛才劉協什麼都不說,那白寒會讓他坐在車前的馬夫的位子,可誰讓他說了呢。
柔軟的被墊給了白寒舒適的享受,再加上馬車向前行進的不快不慢的速度,讓白寒有些困了,隨口叫道:“玄德啊。”
騎著小毛驢的劉備趕忙答道:“臣在。”
“現在到哪了?”
“應該快出三輔了。”
“哦,玄德啊,今兒個怎麼沒往皇宮送菜啊。”
“殿下,我們現在出征在外,送了您也吃不到啊。”
“哦,對。”白寒說完,便不再說話了,劉備深呼了口氣,轉頭看了眼被綁在車後邊的劉協,恰好劉協也在看他,劉協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劉備,作為一個大漢帝國的皇帝被自己臣子綁在車後邊實在是太丟臉了,兩側行軍的軍士都在看他,每個人的目光中都帶著譏笑之意。
那一道道目光像針一樣紮在他身上,他心裏說不出的難過,他恐怕要成為曆史上第一個被綁在車架後麵禦駕親征的皇帝了。
麵對劉協求助的目光劉備搖了搖頭,轉過頭去,劉協向他求助,可他又該向誰求助?
低頭看著自己騎著的這匹倔驢,不由想起了以前他和關張二人坐鎮徐州的時候,那時候的他是何等的風光氣派,再看如今,以他的俸祿一年買匹好馬都夠嗆。
劉備不由感歎人生無常,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啊…
“玄德啊、”就在劉備躊躇的時候白寒又開口了,劉備趕忙拱手應道:“臣在。”
“本王想吃你種的白菜了。”
劉備強笑道:“大王,白菜在長安呢。”
“哦,既然這樣那就算了,本王要睡了,你不許出聲啊。。”
“諾。”
看到白寒真睡著了,劉備這才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可白寒又出聲了,“玄德啊…”
劉備欲哭無淚,“臣在…”
“……”
“大王要說什麼?”
“要說什麼忘了,算了,睡覺,你還是不許出聲…”
“諾。”
“玄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