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刺耳的開門聲,小屋的門被推開,鑲金邊的戰靴跨入其中,白寒叉著腰掃視著屋內,在陽光照耀下能看到空氣裏彌漫著的濃重灰塵,這間屋子是存放蠟木的,微微泛黃的臘木杆將本就不大的屋子占了大半,隻留有兩步的空隙,而曹操就蜷縮在這兩步範圍內被困的結結實實的,蓬頭垢麵,要不是身上還穿著一身錦袍,活脫脫就是個叫花子。
看著如此狼狽的曹操,白寒微微一笑對身側一行村民作揖道:“各位鄉親父老,我與此賊有話要說,請各位先退出去,曹某人在此拜謝了。”
“不敢當,不敢當…”村長趕忙扶起白寒,招呼著村民退出去。。
“我才是曹操!”被綁在地上曹操突然喊道,讓村民轉過身的腳步停了下來,村長疑惑的看著二人,“這…”
白寒臉色一冷,一腳將其踢翻,罵道:“好你個盜馬賊,盜我寶馬不說還敢壞我名聲,你讓大家看看就你這樣子哪配的上我兗州牧曹操的名號!”
說著,側身讓村民們都看清他和曹操現在的情況,村民們也不是傻子自然會分辨誰才是“真”的曹操。
兩個人,一個身披純金鱗甲,係著赤紅披風,腰佩長劍,英姿勃發,氣定神閑。
一個蓬頭垢麵,一張老臉烏漆麻黑的,跟剛從泥坑裏出來似的,連胡子都不整齊,還頂著個色痞的名頭。
這二者,誰當得起兗州牧曹操這個名號明眼人一看便知,村民們交換了下眼神後退了出去…
在所有人都出去了之後,白寒氣勢暴漲,拔劍而出,曹操眼前寒光一閃身上的繩子已被斬為兩截,不由一愣,隨即揉了揉右臂對白寒道:“我還以為你會殺我。”
白寒盤腿坐在對麵,笑道:“本王要是想殺你,在曹昂來之前你就已經死了,本王一直所想都是將你活捉。”
曹操不語,白寒繼續道:“不談那個了,說說你吧,堂堂兗州牧怎麼成色痞了?”
曹操哽咽,一張老臉憋得通紅,怎麼也說不出口,看著曹操不打算說的樣子,白寒也不勉強,“那說說今後的打算吧,這裏就有你我二人你跑不掉的,兗徐二州…”
“你想說的是捉了我兗徐二州便可傳檄而定?”
“難道不是麼?”
“沒那麼容易,一些城池你拿不下來,再者說若要強攻你不怕袁紹大軍南下麼?”
“哈哈哈,你對袁紹的估計過高了吧。”
曹操笑而不語,這笑卻給白寒一種不好的感覺,道:“最快今晚最遲明晚,本王的軍隊就該到了,到時本王帶你和劉備一起長安覲見天子陛下如何?”
“我有的選麼?”
“有,這次被我抓去長安你將被軟禁,直到本王統一天下才會被重新啟用,或者我也可以放你走,一年後本王將帶十萬甲士拜訪徐州,到時再捉住你,你和曹家諸子都要死。”
說完這話,白寒的目光便死死的盯住曹操,他要看看曹操的野心到了哪一步,能否為他所用。
木屋內,二人相對而坐,柔和的殘陽光線充斥著整個屋子,二人的身形變得愈發修長,曹操終於開口了:“給我一段時間想想,兗、徐二州可不是我曹某一人的心血。”
“這個自然,在你給我確切的答複之前我不殺你妻兒,現在走吧,和你治下的村民們好好交流交流。”
“走?”曹操有些疑惑,“你不怕我跑了?”
白寒帶有深意的笑了卻沒說什麼,推門出去,隻留下還在發呆曹操。
曹操走到窗邊眺望著山際的殘陽,任由殘陽灑在臉上,回想著之前的對話,他似乎明白了白寒為什麼能有如今的成就…
村子裏的氣氛因“州牧大人”的到來而變得火熱,村民們拿出新鮮的獵物和自家釀的米酒款待客人,村民們圍們在篝火邊其樂融融,幾個尚未出嫁的女孩圍著篝火飄然起舞,有意無意的往白寒這看,而白寒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們身上,而是坐在一塊石頭上思考著中原戰局。
他身邊圍著一群五六歲的孩子,孩子們摸著他身上的金色甲葉,澄澈的眸子裏露出向往之色,他們聽大人說隻要拇指大小的金葉子就能讓他們全家衣食無憂,一些小孩子甚至想趁亂揪下兩片來,不過沙場戰鎧可不是他們所能揪動的。
如今的中原大部分已經落入他手中,隻要控製濟陽城,那陳留郡早晚是他的,控製了陳留就相當於控製了兗州,想到這轉頭看向角落裏啃雞腿的曹操,從目前的情況上看,曹操在兗州最多隻有1-2萬人,徐州還有3萬多軍隊,想奪回兗州幾乎是不可能的。
在這種情況下,被困豫州的夏侯淵軍隊作用就很小了,倒也算張牌。
逐漸,白寒腦中有了想法,如果順利的話兩個月之內就能統徹底穩定中原占據,然後他心中的戰略就能盡快實現。
村長端著碗過來:“孟德大人,老朽我敬你一杯。”
白寒舉起酒杯由身邊一個婦女為其斟酒,起身道:“老人家,今來到此處令曹某不勝感慨,待來日定修築一條進山之路,改善各位的生活。”
聞言,村長激動道:“曹大人您不知道啊,我們村中獵戶平日打獵積攢了不少皮毛,就是道路不便運不出去,我們村裏不少孩子到現在還沒見過山外邊啥樣呢。”
大山開口道:“不光如此,曹大人俺們這山裏還有夥山賊,平日老是搶我們村裏獸皮,您一定要派兵剿了那群賊撮鳥。”
“山賊?說說。”白寒心思活泛起來,這座山裏地形陡峭,野獸橫行,在這種地方剿滅山賊可不容易,兗州以後也是他的地盤了,怎麼也要負責。
看到眼前的“曹操”大人很關注這事,大山心裏頓時有了希望,道:“曹大人那些山賊就在後山,他們建了座寨子叫跑虎寨,裏麵有兩個山大王,一個叫梅成一個叫陳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