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悍哲整理了下語言後,道:“各位頭領,你們知道為什麼漢人能將我們從世代居住的土地上驅逐到這偏壤之地麼?”
一個頭領起身道:“漢人狡詐多變,善用計謀。”
塔悍哲搖頭否認,另一人發言道:“漢人控製著鐵器和精鹽,限製我族發展。”
塔悍哲依舊搖頭,第三個人站起來了,“漢軍有著鐵甲和強弓勁弩。”
“都不對!”
塔悍哲拍案道:“我告訴你們,漢人之所以能把我們從先輩的土地上驅逐就是因為各部落根本沒想和漢人撕破臉皮,總是滿足現況與漢人共同擁有涼州,你們這些老東西骨子裏是軟弱的,為什麼我西羌部族幾百年都和漢人擁有同一片土地,為什麼不將那片土地永遠變成我們的!”
塔悍哲此言一出,剩下的那些部落首領有的變了臉色,心思愈發凝重,他們活了幾十年,自然不會像塔悍哲看事情一樣簡單,漢人沒那容易征服,要不然也不會綿延數百年之久,就算是要占據涼州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而是最差的!
以前羌漢混居尚且沒能占據涼州,而近些年來比西羌強大的多的匈奴和鮮卑近些部落都相繼臣服漢人,,這個時候與漢人為敵,何其不智。
不少人都看出這點,可誰都沒說破,誰都知道這時候的塔悍哲根本進話,剛登上大頭領的位置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證明自己,意圖利用金雕部落對漢人的挑釁迫使整個西羌部族團結起來,與漢人拚個魚死網破。
“我意,明日進攻,拿下這支輜重隊!”塔悍哲直接了當的說出了他的目的。
這次他帶了兩萬人金雕部落的人隻有四千,剩下的全是那三十多個小部落的人,部落頭領們彼此相視,他們都知道這事一旦做了就徹底和金雕部落綁在一起,可他們現在又無力反抗。
塔悍哲在營帳裏負手轉了一圈後,道:“明日,誰願意率先出戰?”
隨著塔悍哲的問話,幾個小部落的頭領都是競相起身,既然躲不掉了那就為自己爭奪最大的利益,隻有搶到了這先鋒軍的位置,日後分東西時,他們這些小部落才能多得多一些好處。
“斤突律,明天這一仗,你先上!”塔悍哲並沒理會這些主動請命的家夥,反而是對坐在角落裏的一個光頭大漢說道。
這個斤突律是蠻牛部落的頭領,這次帶來了三百多悍勇,此人作戰極其勇猛,最關鍵的是他特別信服塔悍哲的那一套,在他看來,那些軟弱的漢人憑什麼占據他們的土地,隻有像他們這樣的的勇者才配擁有富饒的土地和水靈的女人。
“遵大首領的命令。”斤突律大聲回答道。
“至於其他人…”塔悍哲掃了眼剩下的部落頭領,“那些膽小的部落就交給你們收編,都給我記住,忠心者,有賞,不忠者,重罰!”
十幾人齊聲道:“誓死追隨大頭領!”
……
清晨時分,陽城縣衙。
柔軟的錦繡床榻上,白寒脩然睜眼挺起身子,一個溫柔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大王醒啦,來擦擦臉吧。”
剛睡醒眼睛還有點朦朧,揉了揉眼睛看著屋內一切,屋內左右各自跪著四個白衣女子,這些女子規規矩矩跪在原地,低著頭,目不斜視。
而在他身邊這個女子不算傾國之色,那模樣就是四個字幹淨清秀,擰好一塊的白色毛巾,拉住他的手輕輕的擦拭起來,那柔軟的觸感令白寒心裏一軟,竟忘了開口問她是誰。
擦完手,女子拿起另一塊毛巾在另一盆清水漿洗了下,輕輕的為白寒擦拭臉龐,動作非常輕柔生怕惹到白寒不快,白寒任憑他為自己擦臉,不知為何這個女子竟給他一種關懷感,就像是個大姐姐一樣,有她在身邊就感到安靜、祥和。
擦完臉,女子從旁邊的托盤裏拿過一個盛水的木杯,高抬過頭頂,“請大王淨口。”
“哦…哦。”白寒一口含在嘴裏漱了漱口,溫熱的淡鹽水在齒間流過,讓整個人感到神清氣爽,屠刀一旁的臉盆裏後,指著女子,問道:“你是誰啊,還有你是怎麼進來的?”
女子跪伏在地,回道:“啟稟大王,小女子娥妹,是縣令派來侍候您的,賈華將軍就放我們進來了。”
“一猜就是這樣。”白寒有些無語的看著娥妹,“你先起來吧。”
“諾。”
娥妹稍微抬起身子,依舊低著頭,很守規矩的樣子,漢朝等級森嚴,下人在主人麵前是不能抬頭。
“以後留在本王身邊如何?”
“啊?”娥妹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一張小嘴長的大大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王您…”
“別想多了,留在本王身邊做個宮女。”
“諾。”娥妹再次拜服。
雖然對這些禮儀不再在乎,白寒卻也沒阻攔,他的女人有幾個,但是常跟在他身邊的隻有一個程雪然,程雪然聰明,聰明到根本不把自己當臣子看,娥妹跟她簡直是兩個極端。
起身舒展了下筋骨,那大床太舒服了,昨晚他隻是躺上去眯了一會就睡了一個晚上,連身上的黃金鎖子甲都沒脫,倒也省的再穿了。
走到門口,白虎伏在門口睡得正熟,賈華和一群精神抖擻的羽林郎守在門口,白寒俯身看著白虎酣睡的樣子,寵溺的摸了摸它的頭。
白虎隻是淺度睡眠已經察覺到白寒在他身邊,很享受白寒的撫摸。
身側的娥妹看著白寒居然可以如此輕鬆的撫摸這種猛獸一臉的不可置信,輕輕的哦了一聲,白寒轉頭看向她,“伸手。”
娥妹心裏一驚,一時間閃過好幾種將要發生的情況,猶豫的伸出了手,一把牽過那纖若無骨的手掌放到白虎柔順的皮毛上,二人清楚地察覺到白虎的身體顫了下,身上的皮毛微微乍起,表皮開始收縮,卻也沒反抗。
白寒握著娥妹的手在白虎身上撫摸著,隨著輕柔的動作白虎境界逐漸放下,一副慵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