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幾名親兵正要衝鋒,卻止住了腳步,之前跟在夏侯蘭身後的刀盾手已經跑到後麵,取而代之的則是十幾架一人大小弩機,每個弩機上都放著十根鋒利的破甲弩箭。
那銀白色弩尖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璀璨,隻要張飛等人敢動他們就會射出,這些特質的弩矢足可穿石裂金,看著這些弩機就算是張飛心裏都有點發怵,轉頭看向劉備,隻要劉備發話,他萬死不辭。
“翼德,投降吧。”劉備扔掉手裏的雙股劍,神情沮喪。
從看到看到這些弩機是的時候他就知道跑不掉了,太史慈麾下的射聲營威名遠揚,所配備的元戎連弩更是可以一弩十發,在如此近的距離內,他們跑都沒法跑。
一個長著小胡子的隊率指著張飛等人,“給我綁了!”
十幾名刀盾手將他們圍了個團團轉,劉備、張飛和幾個親兵被五花大綁送往山外的軍營。
……
山外的平原上,豫州軍營地。
此時營地燈火通明,上千名從群山中抓到的曹軍士卒在這裏被看押,像趕羊一樣被趕到一片大柵欄裏,被抓到曹軍士卒無力的倒在地上,兩眼無神,經過一晚上的折騰他們早已是身心俱疲。
柵欄門被打開,劉備、張飛等人被漢軍士卒推攘著扔到裏麵,一個年輕的士卒指著他們哼聲道:“老實在裏麵呆著,要不然有你們好受的。”
說完重重關上柵欄門,莽漢張飛強撐起身體,對著柵欄門吐了口唾沫,罵道:“狗東西。”
罵完,掃了眼周圍那些曹軍士卒,喊道:“嘿,有個會喘氣的沒有?給你張爺爺鬆開。”
張飛的大嗓門隻引來了曹軍士卒漠視的目光和四周高台上的漢軍注意,他身邊的劉備放則是在觀察四周,兩米高的柵欄,編造的木材都有拳頭大小,四周的高台上還有拿著元戎連弩的射聲士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逃跑的可能性的不大,在看周圍那些灰頭土臉,一臉頹廢樣的曹軍士卒,激勵他們拚死逃跑的可能性也不大。
既然逃不掉了,劉備帶著帶著張飛等人來到一個角落,等待著即將降臨的命運。
一裏之外的中軍大帳內,太史慈據案而坐,麵前的案桌上展開一張白色紙,太史慈手中的狼毫筆不斷在上麵寫撰寫,一個個剛勁有力的小篆體出現在上。
就在太史慈奮筆疾書的時候,一員武將健步走了進來,拱手道:“總管,巡邏隊在山裏抓到一些俘虜,其中有幾個…”
“這種事情不要來煩我,湊齊千人送到司州屯田。”太史慈頭也不抬的說著,一門心思的在撰寫,對之前程雪然不讓他一舉擊破曹營的事情耿耿於懷,他服從軍令,可他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不讓擊破。
就山裏那最多不過萬餘曹軍留之何用?現在他從其他郡縣抽調的數萬大軍都駐在山穀各處,徒耗錢糧。
還有程雪然口中的銜尾曹軍,不管有沒有,就現在而言潁川郡各處的防務都太薄弱了,想不明白就向上反應,請求白寒收回程雪然的假節鉞。
帳前武將見太史慈心情不好,拱手退了出去,剛一出來,幾個校尉就湊了上去,“將軍,總管怎麼說?”
“總管就一句,送去司州屯田。”
“那夏侯他…”
“哎…”武將無奈的搖了搖頭,“沙場兵戈,生死是難免的,至於那個黑漢子你們在送去司州的時候順便辦了,也算是個夏侯報仇了。”
其他幾個校尉彼此相視,現在也隻能這樣了,各自回去準備。
……
豫州境內的大規模集結自然瞞不住百姓,頓時成為豫州百姓的飯後談資,雖然官府的解釋是太史總管在征繳山賊,但百姓們都清楚,豫州有十二萬軍隊,半數都聚集到了潁川,潁川郡什麼時候有那麼多山賊了?
鄢陵縣附近的一條小路上,夏侯惇身披紫色蛟甲騎在馬上,身後是大隊的步兵,夏侯惇回頭望了眼身後的這些軍隊,心裏說不出的滿意。
這一萬人是他精心調教出來的,本來是青州黃巾軍,後來曹操擊破青州黃巾,收得幾十萬青壯,後來因為養不起大部分安排去種田了,一小部分訓練成軍,也就是曆史上赫赫有名的青州兵。
他們的任務很簡單,跟在夏侯淵的大軍後麵,如果前軍不利才會輪到他們出手,因為這個任務性質所以他帶的都是步軍,夏侯淵不知道這支軍隊的存在,就連統軍的夏侯惇也是在夏侯淵出征之後才得到任命的。
駕…駕…
一員斥騎縱馬來到夏侯惇身前,抱拳道:“將軍,現已查到豫州境內流言屬實,妙才將軍部被困在山裏,妙才將軍也被漢軍捉了,關在許昌的地牢裏。”
夏侯惇虎目一凝:“有這麼嚴重?”
斥騎點了點頭,“根據探查,漢軍似乎早就料到妙才將軍會奇襲豫州,此時豫州半數軍隊都聚集在潁川。”
“你的意思是有人向太史慈通風報信?”
“斥騎趕忙低頭抱拳:小的不敢妄言。”
“再探。”
屏退斥騎,夏侯惇開始思索,心裏愈發疑惑,在他們出兵之前隻準備了兩天,就算飛鷹台的消息再靈通把消息傳到豫州的時候,夏侯淵的軍隊也該進入豫州境內了,漢軍根本來不及調兵,難不成漢軍有高人早就預料到他們會出兵?
夏侯惇翻身下馬,“地圖!”
兩名親兵也翻下馬,在夏侯惇麵前拉開了羊皮地圖,泛黃的羊皮圖上用黑清楚地標記著豫州附近的地形圖,夏侯淵被圍困在許昌十裏外的山裏,而他們所在的鄢陵小道在許昌東北60裏處。
他們現在的位置很關鍵,是進是退都在他的一念之間,漢軍既然有了準備,那他們還是否要進軍?
夏侯惇一時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進還是不進這是個問題,如果進了還有可能挽回敗局,如果退軍夏侯淵所部就真的是殘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