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議最大的一件事談完了,劉備從這件事之後便一言不發,他能領兵但曹操對他的看管太嚴了,他名義上是領兵主將,但讓清楚曹操根本不會把調兵虎符給他。
而且曹操還把兩個兄弟安排到他身邊當什麼左右副將,漢朝以左為尊,擺明了就是讓左副將夏侯淵統兵,而他自己的兩個兄弟隻能帶一個張飛,張飛作戰很少動腦子還讓他做先鋒,不就是讓他送死麼…
好個曹孟德!
看著曹孟德那不苟言笑的樣子,劉備眼中閃過一絲忌憚,無論是曹操還是白寒都是當世雄主,北方有這二人在他難有出頭之日!
在曹操軍謀劃的時候,在河北之地,已經是河北霸主的袁紹坐在河北總管府的大椅上,穿著繡著金絲的華服,整個人看上去英姿勃發,麾下是河北豪傑。
雖然得不到官方承認,袁紹還是給自己弄了個官,學著白寒以前的西北兵馬總管的套路給自己來了個河北兵馬總管,顧名思義,督間河北之地的軍事,打起了尊奉漢少帝劉辯的大旗,給他的身上遮上最後一層遮羞布。
占據著冀、青、幽三州的袁紹此時卻是高興不起來,他已沒了剛得到三州時候的喜悅,河北四州就像一塊餅,在他吃掉之前白寒已經咬掉了四分之一。
白寒麾下的並州毗鄰冀州、幽州,在並州駐紮著的十二萬軍隊隨時都可發兵,輕騎更是可以再數日之內來到鄴城下,最可氣的是北方的鮮卑人。
一想到那些鮮卑的軻比能,袁紹就氣的牙癢癢,那條欺軟怕硬的狼,不敢惹白子夜就敢惹他袁本初,還有那烏桓人和遼東的公孫康也是不是的來騷擾幽州,從幽州傳來的戰報像紙片一樣紛飛不停弄的他心煩意亂。
袁紹甚至有些後悔攻略幽燕之地,公孫瓚那家夥雖然討厭,但卻能抵禦北方夷狄,到他這得到了幽州反而要在上麵投入大批軍力財力。
之前夢寐以求的幽州悍卒,全滅,想要?從頭再招!
之前夢寐以求的白馬義從,全滅,想要?做夢去吧!
就在袁紹很不爽的時候,郭圖欣喜跑了上來,手裏拿著一張司州製造的紙張,拜道:“主公,顯思公子發來戰報,在漁陽郡大破鮮卑卡裏折部,斬首萬餘,請求主公增兵援助,準備一舉擊破塞北十二部!”
這消息一出,頓時起到了鼓舞人心,袁紹原本有心的樣子頓時來了精神,大叫一聲,“好,我兒武勇!”
袁紹勢力的文臣武將卻很少有人像袁紹那樣高興,由於和曹操結盟讓袁紹把三個兒子裏最能打的袁譚送到了幽州,事實證明袁譚的確能打,但這戰報裏肯定做了不少文章,這“斬首萬餘”四個字裏怕是帶了不少鮮卑老弱,都是老中醫誰還不知道這偏方…
這時候沮授站了出來,進言道:“主公,長公子勇猛,但北方鮮卑民風蠻悍,鮮卑大王軻比能此人素有野心,他所安置的漠北十二部絕不是那麼容易便可擊破的。”
“異議!”
不等袁紹開口,郭圖指著沮授道:“長公子勇冠三軍,用其領兵將士們無不死戰,隻要兵勇足夠何愁不破塞北十二部,沮公與我看你是暗通鮮卑蠻子!”
“郭圖你血口噴人!”沮授大怒,“我沮授雖不算通天曉地,卻也知道何為忠義孝信,焉能做出那種非人之事?!”
沮授的話字字如刀,郭圖的氣勢一下變弱了,這時候許攸出來打圓場了,“二位都是河北名士各有高見,何必怒發衝冠呢,至於增兵一事還請主公定奪。”
說完,對袁紹拜了拜,如今沮授不建議增兵,郭圖建議增兵,許攸中立,袁紹看向其他幾個心腹謀士,田豐道:“臣附議沮大人所言。”
審配站出來:“臣附議許大人所言。”
管寧也站了出來:“臣…”
轉了一圈,文武附議許攸的較多,又把問題扔給了袁紹,在增與不增的問題上袁紹也很為難,一時間拿捏不定很是為難。
袁紹倚著腦袋,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畫麵,一間被山水環繞的竹屋裏,一個白發老翁坐在江邊垂釣,颯颯江風吹蕩起老翁的衣角,袁紹憂心的眸子逐漸變為平和,陡然閃過一個想法,如果他在身邊,我又何必如此焦慮…
“主公…”郭圖喊了聲。
袁紹回過神,道:“我兒既然有心破敵,我這個做父親的理當鼓舞,顏良啊…”
“末將在!”一身烏金鎧甲的猛漢顏良高聲應道。
“命你帶五萬健勇馳援幽州。”
“諾。”顏良應了,一甩披風轉身便走,沮授即刻開口,諫道:“主公萬萬不可,我軍目前之敵是白寒,他在那並州駐了十二萬大軍主公時刻都可出兵冀、幽二州,倘若其…”
“異議!”郭圖打斷道:“那白寒小兒論年紀不過是主公兒子輩的,還沒有一舉攻略天下的野望,自從他占據並州以來可曾對主公動兵?”
“荒謬至極!”沮授氣急道:“郭圖妄你還是河北名士,若那白寒沒有野望豈能將董賊逐出長安,若那白寒沒有野望能滅了匈奴和遼西鮮卑?若那白寒沒有野望焉能占據如今六州一域?
白寒擁有最廣袤的土地、最驍勇的軍兵和數量最多的百姓,他不對主公動兵不過是為了積蓄力量準備鯨吞天下,郭圖你頂著個名士的噱頭連這都看不出來麼?”
“那不過是你的迂腐之見,白寒勢大,但他周圍強敵環繞,豈能輕易動兵,若他真有心發兵河北,則並、寒二州二十萬軍隊隨時都可兩路出軍,何必等到現在?!”
兩個人越爭的越來越起勁,甚至逐漸吵了起來,做主公的袁紹更是心煩,拍案而起:“夠了!我袁本初心意已決,給我兒增兵助其擊破塞北十二部!”
“諾!”兩側文武轟然而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