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開鑿運河這是利國利民之舉,但我家中土地也是祖上留下來的,要是交出去實在是舍不得啊,您看能不能通融下?”司馬防為難的看著李隕。
司馬防都表態了,河內郡剩下的豪族族長也紛紛表示為難麼,畢竟運河是個大工程,觸及到了他們所有人的利益。
李隕眉頭一皺,這些家夥明顯是下定決心了,這可就不好辦了,起身道:“各位,你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運河計劃是白總管親自提出的計劃,能給各位換土地這是白總管開出的唯一條件,在下也不好擅自更改啊。”
司馬防微微躬身:“李大人,在下也不想讓您為難,但能否讓我族損失的土地換成郡中西南麵的土地,如此在下絕無怨言!”
聽到這個條件,李隕咬了咬牙,掃了眼剩下族長,“你們也都是這麼想的麼?”
“對,隻要是換成西南麵的土地,我們都沒意見。”有人附和道。
李隕站起身,轉了幾圈,旋即道:“我可以理解為這是你們給的最終答複麼?”
眾多族長站起身表示讚同,他們已經作出決定了,李隕也不再說什麼,讓眾人各自回去,然後開始展開書桌上布帛奮筆寫了起來。
河內郡喧鬧的街道上,司馬防想著今天的事情,河內郡西南麵的土地靠近三輔地區,隨著白寒的土地三輔地區和周圍一些土地的價值也開始攀升,隻要將運河所損失的土地換成西南麵的土地,那就是穩賺不賠。
一想到這,司馬防心中就是一陣喜悅,回到了家中當即召集了家族眾人,打算將這件事情說給眾人,事關家族利益,司馬家眾人也都格外關注。
司馬防先是對主座上的父親司馬儁躬身一拜,然後回身掃了眼大堂內彙集的眾人,看著司馬家人丁興旺,尤其是他的幾個兒子,司馬防感覺人生是那麼的美好,將在太守府內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司馬防的話才剛說完,司馬家眾人開始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家族年輕一輩的老大司馬朗站了出來,“父親,若真能將家族的土地換成西南土地,如此對我家族也是一件好事。”
看著自己這個兒子,司馬防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是他大兒子司馬朗,如今已經20歲了,前些天剛回到家鄉,剛好錯過黃埔軍校第三期的招生時間,讓司馬防很可惜。
家中其他人也都表示這是件好事,隻有他的二子司馬懿一言不發,似乎是在想什麼。
看到司馬懿不說話,司馬防不解道:“仲達,你在想什麼?”
年僅12歲的司馬懿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父親,孩兒覺得您應該主動交出土地而且放棄置換土地的機會。”
“二弟休得胡言!”司馬朗趕忙開口訓斥。
“慢!孫兒你繼續說。”一直沒說話的司馬儁製住了司馬朗,司馬防雖然是家主,但是司馬儁這位老人在家中擁有無與倫比的威望。
司馬懿對祖父司馬儁躬身一拜,“祖父,運河計劃能給西北之地帶來極大的收益,白寒對這項工程極為看重,如今的白寒擁有幾十萬士兵,可稱天下第一諸侯,曾為了一個女人向匈奴用兵,由此可見他不會對任何人妥協。”
“那又如何?我們可沒有惹怒他。”司馬朗不解道。
司馬懿陰陰一笑,“沒惹怒他?嗬嗬,等李隕的手書送到白寒麵前的時候就惹怒了,河內氏族敢於白寒談條件,嗬嗬。”
司馬懿輕狂的笑聲似乎是對司馬家眾人的嘲諷,眾人才明白,他們敢跟白寒談條件,活膩歪了?
為害大漢北疆數百年的匈奴人都被白寒弄得快絕種了,相比之下他們河內郡的這些氏族又算得了什麼?
“仲達,那你認為我們該怎麼辦?”司馬防焦急的問向司馬懿,他心裏這個悔啊,因為自己一時失察而讓整個司馬家都陷入了危機中。
“怎麼辦?”司馬懿聳了聳肩,“我不是都說了麼,主動交出土地,放棄置換權,並且出錢出人資助白寒修建河內郡的運河。”
“可是這代價未免太大了吧。”司馬防為難道,真要按照司馬懿所說,那司馬家一半的資產都將付之東流。
高坐主座上司馬儁輕喝一聲,頓時吸引眾人的注意,“就按仲達所言,快去辦。”
“父親…”
“要錢還是要命?”
司馬防不語,微微拱手當即跑出大堂,命都沒了要錢也沒什麼用了。
另一邊,李隕剛剛寫好手書,白寒讓他負責督造運河,可沒讓他跟這些氏族打交道,如今這些氏族不肯,李隕自然要告知白寒了。
正要呼喚親兵,親兵就跑了上來,“報,司馬家司馬防求見!”
司馬防來了…
李隕眼睛一眯,腦中快速思考這司馬防的突然到來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說道:“讓他進來吧。”
“諾。”
當司馬防走進房間第一時間就看到了擺在李隕麵前的那份手書,司馬防暗呼慶幸,還好他來得快,否則這份手書要是被送到白寒那裏,那司馬家就完了!
看到司馬防的目光,李隕趕忙收起手書,堆笑道:“不知司馬族長來此意欲何為啊?”
司馬防抱拳說道:“李大人,之前是老夫糊塗了,沒看清運河計劃所能帶來的好處,在下特來賠罪。”
說著,對李隕深深一拜,李隕趕忙扶起司馬防,“司馬族長快快起來。”
“李大人,在下願獻出家族土地,並且放棄土地置換權,並且願意幫助出錢出力助您修建河內郡的運河!”
司馬防的話讓李隕沉默了好一會,“還有呢?”
“還有?!”司馬防臉色一變,“那,朝廷派出來民夫糧食、餉錢也都由我族供給。”
“還有呢?”
司馬防暗罵一聲,佯裝糊塗的拍了拍腦袋,“瞧老夫這記性,對,修建所需的工具也由我族一力承擔,大人,這下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