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的居民們度過一晚上的不眠之夜後,起來看街上的告示才知道,董卓軍已經被趕出了長安,現在長安城在天子的掌控中,而天子又加封白寒為輔國大將軍,暫領軍政大事。
街上行走的雖然還是西涼軍,但這些人卻收斂了很多,見到百姓也不做搶奪財物之類的事情了,這讓長安城的百姓們對白寒的統治充滿了希望。
長安城的百姓不求一個好的太守,隻要不像董卓那樣殘暴就好。
白寒麾下的虎賁軍開始維護城內的秩序,一些不要命的家夥趁這個機會搶奪財物,被抓到了全都帶去了大獄,讓那些趁火打劫的流氓無賴都一一重懲,讓長安城的百姓見到了真正的西涼軍。
百姓們第一次發現,原來西涼軍也並不都是那麼殘暴的。
一些膽大的百姓還向軍士們舉報一些為惡一方家夥,隻要是很多人都指正的家夥,虎賁軍士就會將他們壓到大牢以後發落。
長樂宮…
這裏本是天子的住所,可現在是白寒的了。
紫竹苑固然豪華,可再豪華也比不了皇宮,這裏是這個年代最舒服的住所了。
至於紫竹苑,現在進行二次改造,以後那裏就會是飛鷹台的總基地所在。
銅鏡前…
何太後動作輕柔的為白寒披上戎裝,就在昨晚這個男人還隻不過是董卓麾下的一員將軍而已,兵不過萬,可用之人不過數個。
可如今,白寒已經是擁兵數萬,占據長安,董卓所能做的,他白寒也能做。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這才是他白子夜想要的啊!
“夫君,該去早朝了。”
這句話讓白寒頓時醒悟了過來,他還要去收拾那群大臣,尤其是王允那個老家夥,曆史上他可沒少給董卓搞事。
一路上白寒都在思考等下應該如何處理朝中的事情,王允那群家夥雖然沒事也願意搞點事出來,但實力還是有的。
處理國家大事還是少不了這些人的幫助,起碼在他的文官班底沒有建立起來之前,他們還有活著的必要。
白寒沒有半點表情,引路的宦官不敢猜測,隻是連忙在前引路,謹守自己的本分。
在他看來,白寒就是第二個董卓,隻不過形象要好很多,也沒有董卓那麼多的惡習,他也不用擔心什麼時候就丟了性命。
“你叫什麼名字?”白寒忽地開口。
百官的事情賈詡會去負責,就像董卓的李儒那樣,但劉協那邊,白寒也要提拔個親信。
年輕宦官被問及名字,有些受寵若驚,不過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回將軍,小的賤名李二狗。”
“看你挺年輕的,為什麼進宮?”
“天災連年,兄弟姐妹又多,小的是家裏最小的,父母為了不讓小的餓死,就將小的送進宮。”
“你的家人呢?”
“在城外住著,靠編筐為生,勉強混個溫飽。”
白寒點了點頭,隨即道:“我會差人在長安城給你家人買一座宅邸,每月吃穿用度不會短缺。”
聽著白寒的話,李二狗連忙跪了下來,“小的多謝將軍大恩,將軍有令莫敢不從。”
看著匍匐在地的李二狗,白寒滿意點了點頭,這家夥還不笨。
“從今天起你就是天子的貼身黃門,我想讓天子做的天子必須做。”
“諾!”
……
皇宮內,王允、馬日磾等大臣走在皇宮石階上,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
皇宮依舊是那個皇宮,守衛也依舊是那些守衛,可氣氛卻是變了,如今這長安城是白寒當權,對於白寒的統治百官們態度不一,誰都不知道白寒的統治究竟會給大漢帶來怎樣的變故。
走上大殿,高坐龍椅的依然是傻傻的劉協,臉上全是鼻涕也不知道去擦,這都是董賊造的孽。
而龍椅旁邊,那張原本屬於董卓的大椅上,現在坐著的卻是白寒,白寒身披華貴的銀色束腰錦袍,龍頭錦帶,手腕上還各套著精鐵護腕,腳穿一雙掛著龍形銅扣飾的戰靴,整個人比之呂布也不遑多讓。。
一襲黑衣的賈詡立在白寒身後,若不是眼中不時閃過的狡黠,還真像個雕塑。
看到白寒這個模樣,百官心裏又是一片冰涼,董卓是趕跑了,又來了個白寒。
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讚拜不名,董卓的待遇,白寒都有了。
大臣都來齊了,劉協身邊的李二狗向前一步,扯著公鴨嗓子喊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白寒站起身,對傻傻的劉協躬身一拜,“臣白子夜奉陛下詔書,率忠義之士光複長安城,特來還旨。”
李二狗很是識時務的湊到劉協身邊裝模作樣的聽了一番,可已經瘋了的劉協卻很不配合,一巴掌甩在李二狗臉上,打的他七葷八素。
李二狗也是個人才,跟個沒事人一樣站起來,喊道:“陛下說,將軍為國家立下汗馬功勞,要何賞賜但說便是。”
“臣確有奏。”白寒裝模作樣的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卷奏折款款讀著:“賈詡才華橫溢,當封丞相,北宮校尉張龍,南宮校尉趙虎,二人作戰英勇…”
在奏折裏,白寒麾下親信全都得到了封賞,賈詡更是一步升天,張龍趙虎他們則是象征性的提拔了一下。
百官中,一個人冷哼著走了出來,對劉協躬身一拜,然後扭頭看向白寒和賈詡,“賈詡是什麼人物,豈可僭越丞相之位?!”
這人隻是朝中一小吏,白寒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記得,也懶得跟他廢話了,“來人,把這個口出狂言家夥,拖出去砍了。”
幾名殿前甲士衝了上來,剝下這人的官服和發冠拖了出去。
那人口中大漢:“黃口小兒,安敢插足朝唐大事,待來日,爾必將死於萬刃之下。”
白寒眉頭一凝,這二逼瞎叫喚的本事挺強的啊,“等下。”
幾名甲士得令,拖著那官吏又走了回來。
這官吏放聲大笑,“你這匹夫若不想慘死,就當交出兵權,回家領罪。”
白寒用看傻子似得目光看著他,“剛才忘說了,把他家人抓起來,在他麵前逐個絞死,最後殺他。”
“你…”
官吏頓時變了臉色,人言禍不及家小,可如今……
在官吏的唾罵聲中,甲士們將他拖了下去,白寒扭頭掃了眼大殿上的這些大臣,這些大臣顫抖著,不敢與其對視。
剛才這官吏隻不過是他們的敲門磚而已,白寒的表現如果稍顯軟弱,他們就可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可白寒的表現比之董卓也不遑多讓,為了他們的家眷,他們沉默了。
槍打出頭鳥,剛才那人倒黴也怨不得誰了。
早朝上,白寒成功震懾住百官。
“讓飛鷹們看好這些家夥。”白寒頭也不回的說著。
“諾。”……
長安城往西250裏處,楣塢。
董卓坐在主座上,滿臉陰沉之色,麵前是幾個長安來的敗兵。
董卓怎麼也不敢相信,白寒居然反了,董卓腦中不禁回想起當初他初次見到白寒時的情景,那時的白寒隻是個執金吾,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官了。
西涼軍進雒陽,白寒本該在亂軍中慘死,他意外路過,救下了白寒。
他第一眼看到白寒,就覺得白寒和他以前的兒子很像,對其甚為疼愛,還將他破格從執金吾提拔到驍騎校尉,又提拔到衛將軍。
十七歲的衛將軍啊,大漢開國以來前所未有,就連昔日的冠軍侯霍去病也是在21歲才出任大司馬。
白寒的官職遠高於西涼諸將,就連他的女婿李儒都有些看不過去。
可誰又能想得到,這麼一個寵臣居然反了!
而且還在他後院放火,還將他全家都捉拿了。
董卓盛怒之際,久久不能言語,就連當初曹操拿著七星刀刺殺他,他都沒有如此憤怒過。
李儒、呂布等人望著他,不敢發言,誰都知道現在的董卓不痛快。
良久,李儒終於忍不住說道:“相國,我們手中還有大軍十五萬,足可攻下長安。”
董卓拍案而起,“就這麼說定了,即刻點起大軍,我要親自拔了那小崽子的皮。”
“末將請為先鋒!”張遼、高順二人走了出來。
“準,令你二人為前鋒!”董卓想都不想的說道,張遼、高順也都是呂布的親信啊,也沒什麼可懷疑。
隨著董卓一聲令下,聚集在長安等地的西涼軍開始集結,十五萬大軍要調動起來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做好的,西涼軍上下都忙得不行。
而作為前鋒的張遼和高順所部卻是率先出軍,二人手中軍士並不多,呂布接管的並州軍總共才五萬人,能給他們多少?
張遼八千,高順一千。
這些軍士中有半數都是張遼精心調教出的並州狼騎,戰力不俗。
高順騎在戰馬上快速向前奔馳著,扭頭看了下張遼,但在張遼的臉上看不出半分神情,“文遠,你真的決定了麼?”
“決定了,白將軍對我有救命之恩,我豈能不報,至於呂布將軍的恩情,我張文遠隻能下輩子再還了。”
想想白寒的所作所為,高順歎了口氣,“但願我們的選擇是對的吧。”
長安西城牆上,六千甲士已經嚴陣以待,城牆上還堆積了不少守城的器械,譬如滾木礌石。
董卓原本的打算是,如果函穀關被攻破,那最先受到攻擊的就會是長安,所以在長安囤積了大量戰略物資,現在都便宜了白寒。
白寒身披銀甲戰袍,腰佩長劍,站在城樓中間,目光向遠方眺望著。
才一個晚上,真正的考驗就靠來了,在西涼軍的攻勢下他真能守住長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