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依舊是燈火輝煌,董旻的死並沒有傳開,西涼軍也沒有開始運作。
李榷懶洋洋的拍著肚子,剛從海鮮樓出來,飽飽的吃了一頓,在長安城裏李榷也不用做什麼一天天就是混吃等死,不過他也滿足了,能這樣過一輩子似乎也不錯。
忽然一陣尿意襲來,李榷回頭瞥了眼隨行的親兵,“你們先在這裏等著,我去去就來。”
留下親兵,李榷隻身一人走入小巷,然而就在不遠處的牆頭上,幾個黑色身影動了…
酒喝多了,尿量也十分驚人,李榷一邊哼著小曲兒一邊噓噓。
幾個黑色身影熟練地從牆後翻過,躡手躡腳的來到李榷身後,李榷正要拉上褲帶,一把鋒利的匕首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李榷顫抖著雙腿說道:“好漢爺,咱們往日無緣近日無仇的,這是幹嘛啊…”
身後的飛鷹們看到李榷這幅德行心裏多少都有些不屑,但卻都沒人說話,幾個飛鷹麻利的將李榷打暈翻牆帶走。
與此同時,長安城內但凡領兵的的將軍或被擄走,或被刺殺,城內頓時大亂。
……
相國府內,董卓大多數時間都住在楣塢裏,所以董旻就成為了相國府的真正主人。
此時董旻被殺的消息還沒傳來,府內的下人們照常工作著。
董卓的侄兒董璜(huang)酒足飯飽正打算出門去怡紅樓快活快活,剛打開門,兩把長槍交叉在一起阻擋住他的去路。
“你們是誰啊,憑什麼擋我的路?”董璜喝道。
一名什長走到董璜麵前,冷聲道:“奉衛將軍令,任何人不許出入相國府!”
衛將軍…白寒!
董璜笑了,指著他自己說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白子夜啊,我可是董相國的親侄子,你敢攔我?”
“將軍有令,強闖者,斬!”什長冷聲說道,冰冷的臉上沒有半分動搖,根本不顧忌董璜的身份。
“哼。”董璜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把脖子湊了過去,“我今天還就強闖了,來啊,斬了我啊,你倒是斬啊。”
什長神色一凜,“你再往前走一步。”
“我就走了,你能拿我…”
董璜才剛抬腳,就看到一抹雪白的刀刃直直的向他劈來,一時躲閃不及,董璜整個腦袋被劈成兩半,腦漿迸射。
什長哼了聲擦幹刀上血跡,歸刀入鞘,他還是頭一次聽到這麼賤的要求…
董璜死在門口,相國府內的眾人無不大驚,不光是他們這裏,但凡是西涼軍將軍的府邸全部被封鎖。
……
宮門前,趙虎和馬漢兩個人聚在一起,身後是披堅持銳的虎賁軍士,他們隻能白寒一聲令下就會立刻投身沙場。
趙虎抬頭看著夜空中閃耀的星辰,悠然道:“嘶鳴,你說的咱們能成功麼?”
“一定會的。”馬漢重重的點頭道,“主公英明,軍師智計無雙,隻要我等將士肯賣命,長安城一定能拿下。”
趙虎笑了笑,看著天上的星辰,就算不成功又怎麼樣,老大依舊是老大,他張虎嘯願為其效以死命!
這是,一員騎兵從宮門奔了過來,大聲道:“將軍有令,張虎即刻帶本部將士掌管城門。”
“領命!”
趙虎起身活動了下筋骨,緩緩拔出鞘中戰刀,對著夜空猛地劈下,刺耳的破空聲響起,張虎撫摸著刀身,神色愈發森冷,“全體都有,隨我來。”
“呼!”
一千將士鏗然起身,同時拔出鞘中戰刀,緊緊的跟在趙虎身後。
這些精壯的士兵和趙虎一樣,深受白寒大恩,在白寒的麾下他們雖然訓練很累,但吃穿卻是別人比不了的,每個月還有餉錢可拿,多攢幾年足可買房子置地,就算是他們戰死了,他們家眷還能得到上好的房屋田地,不愁吃穿。
這種聞所未聞的優厚待遇,就連飛熊軍也沒有,這些軍士無不感念白寒之恩,悍不畏死。
白寒用真心去對待他們,他們也願意用一腔熱血報答白寒。
當一個人沒有了後顧之憂,他所能爆發出的戰鬥力是可怕的。
就算死了,在家鄉的親人也能得到最好的照顧,他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趙虎腦中一遍遍回想著和白寒、張龍幾人一起飲酒作樂,暢談風月時的快活,還有他患病時白寒無微不至照顧,從那時起,他就發誓用一生來報答白寒的恩情和器重,與白寒為敵,便是他趙虎不死不休的仇敵。
若是白寒想要,他願為其取之!
皇宮虎賁是由西涼軍混合雒陽皇宮的南北軍混合而成的,經過白寒的調教已經彼此融合。
但西涼軍中的羌胡人在大漢國土上所犯下的累累罪行,此時全都用現在這些將士們的腦海中,這一刻,沒有地域的劃分,沒有私人的恩怨,有的隻是身為大漢子民的驕傲。
他們中不少人的心裏都對羌胡人懷著刻骨的仇恨,無時無刻不想著為死去的漢人報仇。
他們需要白寒,他們是白寒的鷹犬,以手中的兵刃為爪牙,撕裂任何一切敵人。
長安城內緹騎四出,百姓們各自回到家中緊閉房門,雖然沒有喊殺聲,但那甲葉相撞所發出的悉索聲卻像警鍾一樣砸在他們心頭。
……
尚書台,天子瘋了,董卓又不理朝政整天在楣塢裏快活的跟神仙似得。
這大漢帝國最高行政之處早已荒蕪,可此時卻是甲士林立,白寒閉著眼睛,杵著長劍,為即將到來的廝殺做著最後的準備。
賈詡在他身邊,在賈詡麵前是白寒親手做的長安城以及周圍地形的沙盤,山川樹林一眼便可納入眼中,有了它賈詡掌控全局就更方便了。
就在剛才,張龍已經搜集到了李榷等人的兵符,現在也去領兵了,但和平解決是絕對不可能的。
白寒有親信,李榷郭汜他們同樣也有。
睜開雙眸,白寒眼中顯露出銳利的精芒,徑自走下尚書台,門外,一群捆的跟粽子似得將軍嗚嗚的叫著,看著他們白寒笑了。
這些人裏裏有的是統領萬夫的將軍,有的是董卓身邊的親信,可此時他們是他白寒的俘虜。
白寒蹲下身,拿掉李榷嘴上的抹布,李榷破口道,“姓白的,你要造反麼?”
“造反?!”白寒笑了,“李榷啊,董卓不就是天下最大的反賊麼,他麾下的西涼軍是大漢王師麼?”
李榷沉默了下,繼續道:“白子夜,相國對你有救命之恩,你安敢反?!”
“救命之恩我從不敢忘,但我現在所要考慮的是如何執掌你們的兵馬,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