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我不殺伯仁
沈紅和田玥當年在大學是很好的朋友,兩個人在同一個宿舍,甚至還是上下鋪。
結婚這麼多年,她們從來沒有紅過臉,沈紅雖然有時候自私了些,但是她對田玥很好,有什麼好事都會想著她。
當年田玥和尤雲華相識,還是她牽的線搭的橋。
沒想到現在,兩姐妹卻因為孩子的事情,鬧成了這樣。
田玥性子一直都很溫柔,從來不會這樣和別人說話,聽到她這麼生氣,沈紅愣了好久。
罵完之後,田玥收起手,站在原地眼眶通紅的看著沈紅,氣得胸脯上下劇烈起伏。
沈紅呆呆的看著她,腦子裏把這些年她們之間發生的事情全部過了一遍。
她雖然不喜歡尤歡那個嬌軟的性子,但是她對田玥這個好姐妹真的付出了真心。
當年沈紅在沈家並不受寵,因為和齊至尚結婚了,他們才看重她。
所以她被家裏人欺負時,田玥都會找她家裏的人幫忙出頭。
沒想到現在兩個人鬧成了這樣。
沈紅抹了把眼淚,傷心的看著她:
“玥玥,你幹嘛呀。”
“我剛才就是口無遮攔,你至於說的那麼難聽嗎?”
“你心疼你的女兒,我也心疼我的兒子,我不認為我們誰錯了。”
“你這樣罵我,我真的好傷心的。”
田玥瞪了她一眼,轉身投入尤雲華的懷抱,抱著他低聲啜泣。
尤雲華平日裏雖然孤言寡語,但是對自己的妻子寵愛的不得了。
看到她受了委屈,他心裏也不好受。
輕輕拍了拍田玥的肩膀,他抬頭看向齊至尚:
“老齊,你這些年連自己的兒子都教育不好嗎?”
“沈紅畢竟是個女人,她哪裏懂的那麼多?”
“你連自己孩子的教育問題都不上心,你還配做一個父親?”
“你和沈紅之間發生的事情早就是過去了,既然大家當時都把話說開了,現在好好一起過不行?”
“你非要把事情鬧到難堪不可收場的地步嗎?”
“你看看你們齊家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
“齊宴書變成現在這樣是沈紅一個人的責任嗎?”
“如果你當初能好好的約束自己,好好顧家,好好教育齊宴書,他怎麼會變成一個腳踩兩條船的渣男!”
尤雲華很少這樣跟人說話。
更別提這個人還是自己從小到大的兄弟。
齊至尚站在原地,臉色僵硬到了極點。
他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著尤雲華,和他隔著幾米的距離對視,但眼底的愧疚和不安,卻是在尤雲華麵前,暴露無遺。
尤歡也沒有想到,明明是她和齊宴書的矛盾,現在卻上升到了雙方家長。
她站在原地看著生氣的尤雲華和傷心哭泣的田玥,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不是她的錯,她卻覺得這件事因她而起。
尤歡心裏頗有種“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感覺。
周言卿站在旁邊看到尤歡臉色不對勁,立即反應過來她在想什麼。
他伸手握住尤歡的手,和她十指緊扣,抬頭看向齊至尚:
“齊董,你兒子做了什麼事情我們大家都清楚,但他已經明顯騷擾到了我和歡歡的生活。”
“今天我和歡歡原本就不應該到醫院來,我們是看在我嶽父嶽母的麵子上才過來的。”
“對於齊夫人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我們可以看在是你傷心過度的份上不計較,但希望從此以後你們可以好好約束自己的兒子,不要再出現類似的事情。”
尤歡低著頭,聽著身邊周言卿在替自己出頭,心裏一陣陣暖流劃過。
他好像每次都能找到自己難過的點,然後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找到擊中她的那個點。
對於周言卿的警告,齊至尚哪裏敢說話。
周家人他們躲都躲不起,哪裏還敢直接正麵杠。
“還有,”周言卿臉色陰沉,“這次皇家私房菜館的事情到底是誰做的,我們也都一清二楚。”
“齊董,看來你確實該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好兒子了。”
話落,周言卿看向尤雲華和田玥:
“爸、媽,歡歡還沒有吃早飯,我先帶她回去了,你們要一起嗎?”
尤雲華摟著田玥的肩膀,立即點頭,“一起回去吧。”
他可不要留在這裏看著這兩口子,晦氣!
自己的兒子出事了都能賴到自己的女兒頭上,真有意思。
走出醫院,呼吸到外麵的新鮮空氣,尤歡才覺得自己好像活過來了。
她緊緊抱著周言卿的手臂,腦袋靠在他肩膀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周言卿攥了攥她的指尖,薄唇勾著寵溺的笑。
“言卿,你和歡歡好久沒有回家吃飯了,今天不如就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現在吃早飯也晚了,回去後我讓傭人準備你們愛吃的,直接吃午飯。”
田玥擦幹眼淚,抬頭問道。
周言卿當然沒有意見,“好,那謝謝媽。”
“你們坐我車回去吧。”
田玥和尤雲華點了點頭,一左一右上了勞斯萊斯的後座。
尤歡上了副駕駛。
銀色的勞斯萊斯駛離醫院停車場,和剛才在醫院走廊沉悶的氣氛不同,車裏其樂融融的。
田玥怕尤歡會多想,立即給她解釋:
“歡歡,你可不要自責啊,我和你沈姨吵架,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就是看不慣她,所以你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
“再說了,你是我的女兒,我理所應當要為你著想的。”
尤雲華也跟著開口,“對,歡歡,你千萬不要瞎想,雖然我和你齊叔叔是多年的好友,但是在原則問題上,我依舊不會讓步的,你不要覺得這件事是你的錯。”
“你沒有錯。”
“錯的是齊宴書。”
尤歡心裏好受多了。
“歡歡,女孩子就應該被家裏人寵愛的,你年齡最小,我和你爸爸多寵著你點沒問題的,所以你千萬不能自己道德綁架你自己。”
尤歡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媽媽,我沒有那麼想的。”
周言卿餘光瞥了眼尤歡,薄唇無聲勾了勾。
解鈴還須係鈴人,他剛才叫嶽父嶽母一起走,就是這個意思。
他知道,他們肯定會安慰尤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