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慕容老二不依不撓。
老三連忙勸道，“二哥，你就少說幾句吧，咱們家情況不容樂觀了。家裏幾個都是女孩，能起水的本事不大。至於忠勳那孩子倒是不錯，可就是脾氣有些古怪。”
“那孩子何止不一般？”慕容老二張了張嘴，“我這個做嶽父的都看不透他。”
老頭陷入沉思，“孩子們各有各的路，我們先看看他們怎麼鬧，如果真的能玩轉濱海，慕容家這青黃不接的局麵也能緩解了。”
“可是小雅……”慕容老二有些焦急，“跟老三的阿梅比起來，她太跳脫了。爸，你是不是考慮一下……”
“我不會看錯的！小雅這丫頭秉性善良，也很聰明，隻不過心靜不下來。若是她願意好好的學，將來慕容家就是她的。”老頭擲地有聲，命令不容置疑。
慕容老二和慕容老三露出迥然不同的神情。
“至於那個羅超凡，要是他安安心心為小雅做事，算得上小雅起步階段的一大臂助了。”
老頭兀自一笑，端起茶杯淺飲了一口，“我倒是要看看，他的‘紙上談兵’會不會成為現實！”
“這小子口氣太大了，有機會我一定要敲打敲打！”慕容老二小聲嘀咕。
“住嘴！你要是敢亂來壞了我的計劃，別怪我打斷你的腿！”老頭怒聲喝道。
“爸，我知道了，這事兒我不插手就是。”慕容老二老臉憋得通紅，心裏又是委屈又是氣憤。
三天轉瞬即逝，外企協會的人再行拜訪。這一次慕容企業的會議主持人不再是羅超凡，而是慕容雅親自上陣。
在這三天裏，羅超凡對她進行了封閉式的培訓。
老狐狸王中陽做主教練，羅超凡出鬼點子，慕容雅在商業方麵的等級從陌生飛速提升到菜鳥階段。
再加上她自身的天賦不俗，在教學中勉強能夠做到舉一反三，培訓結果算是差強人意。
第一次住持這麼嚴肅地會議，慕容雅很沒底氣。羅超凡和王中陽一左一右坐在她的身邊，以壯她的膽氣。
“超凡哥哥，待會我要是說錯了怎麼辦？”
就在中午，慕容老爺子和她視頻通話，把這次與外企協會合作的“濱海國際舞蹈大賽”權責全權交付給她。
這讓小丫頭緊張得半死，外企協會的人還沒來，她就“咣咣咣”喝掉三瓶山泉水，緩解壓抑的心情。
羅超凡笑了笑，“你這沒心沒肺的死丫頭也會怕啊！”
“那是當然啊……唔，你才沒心沒肺！”慕容雅眨巴眨巴大眼睛，“姐夫沒空來幫我，我就隻有靠你了。超凡哥哥，你一定要幫我啊！”
“放心吧，按照昨天我們教你的話說一遍。至於隨機應變的事情我和王總會幫你擋著！”羅超凡拍拍她的小腦瓜，低聲安慰。
王中陽在一旁連連點頭，“是啊是啊，老董事長已經交代我了，一定要和羅助理全力支持你！”
他在昨天接到慕容老董事長的電話，老人家時不時的就問及羅超凡的近況，就好像長輩關心孩子。
這讓王中陽更不敢在羅超凡麵前擺譜。
不一會兒，外企協會進入會議室。
這次騰遠弘一並沒有到場，對方代表人數也不過三個，依舊是以朱玉陌為首。
雙方在短暫的寒暄過後，慕容雅開口道。
“關於舉辦舞蹈大賽的合作書我和總公司那邊商量過了，覺得這是一次與外企協會進行合作交流的良好機會，所以總公司一致決定，增進與外商的友誼，共襄盛舉。”
朱玉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慕容企業是濱海實力最強的企業之一，擁有我們無法比擬的人際網和資金鏈。能和你們合作，是我們無上的榮幸！”
兩邊都表露出合作意向，既然如此，就可以開始正式協商了。
慕容雅謹記羅超凡的交代，朗聲說道：“朱總，你們外企協會拿到了主辦權，恭喜你們。不知道你們打算怎麼運作呢？”
“這是關於大賽的流程計劃書，請各位看看。”朱玉陌行事雷厲風行，讓助手分發文件，紅唇輕啟。
“關於合作的事宜，我們外企協會拿出最大的誠意。首先，濱海四個城區，我們將會在最繁華的地段設立海選場，每個城區兩個點。
慕容企業在濱海號召力無人可比，所以我們希望設立海選場地的工作，你們能夠負擔下來。我們會派人維持現場秩序……”
朱玉陌還沒說完，慕容雅便在羅超凡的示意下打斷她的話。
“不好意思，朱總。”慕容雅舉起手，天真的笑道：“你是說完全把設點招商讚助的工作給我們？”
“哦，不是這樣。商業讚助的工作我們會負責，就不用麻煩你們了。”
“原來如此。隻不過海選現場的布置似乎好耗費太多的人力物力，按照你們的計劃書，光是一個點一天就需要近百萬元的投入。
八個點，五天的進程，全部費用由我們承擔，這麼算來……”
慕容雅嘻嘻一笑，“哎呀，最近我們企業投資做了一個大項目，能夠抽出來的流動資金似乎沒有那麼多啊！”
小丫頭臉上的笑意和嘴裏的苦水完全成反比，讓人一眼就看出她是在搪塞。
可羅超凡依舊豎起大拇指，讚歎她裝模作樣的演技不一般！
實際上，慕容雅並是要在朱玉陌麵前表現不滿，而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緊張。不過，這個虛假的笑容意味卻變得意味深長。
朱玉陌則淡然的點點頭，“慕容小姐請放心，這些投入會公攤在我們兩家的頭上，隻不過由你們現行代付罷了。等到舞蹈大賽結束，我們外協會一次性結算。”
慕容雅很想說，你當老娘是白癡啊！
不過為了保持良好的涵養，她的小臉蛋上依舊掛著天真無邪的笑容，可就是一言不發。
朱玉陌被她盯著笑得有些局促。在來這裏之前，她對慕容企業做過一些工作。
下半年才空降到濱海的小董事長是掛職學習的，能力不足，又調皮搗蛋，平時沒少惹麻煩。
可是今天一看，貌似跟自己手裏的情報不相符合啊！
“慕容小姐，不知道您是什麼意思？”
“朱總，外企協會最近的日子不好過。你們的商船被高麗國扣了，在我們華夏又出現稅務問題。那些在周邊地區購買的半成品帶不回去，國產的高科技產品進不來，資金鏈斷裂的厲害，沒有幾個月緩不了。”
“而現在，離舞蹈大賽開始還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可是銀行不貸款，外資儲備換購時限來不及。另外再加上本土五大家族極力排斥，在這種情況下，你們想要在濱海融資一個億，恐怕是無法完成的任務……這些事兒再細說下去，貌似沒有什麼意思吧？”
慕容雅侃侃而談，流利的就跟背書似的。
羅超凡見朱玉陌臉色微微變化，心裏嘿嘿笑道：傻了吧，這些話丫頭可是背了一整晚呢！
“我們的確遇到一些比較棘手的問題，不過並不像慕容小姐所知的那麼惡劣。”朱玉陌強自打起精神，展顏笑道。
慕容雅深以為然的回到：“也是，外企協會家大業大，在我們濱海聯係了十幾家中小型企業做備胎。隻是嘛……他們一段時間內能抽出多少資金來支持你們舉辦如此盛大的比賽？”
說著，慕容雅意味深長的說道：“另外……堵在你們門外的債主，會容許你們大張旗鼓的招商賺錢不還麼？而那些備胎又能否有這能量做擋箭牌呢？”
朱玉陌的臉色頓變，“慕容小姐，請您不要扯開話題。這是我們外協自己的事情，您要是揪著不放，是不是太無禮了？”
“我們董事長話糙理不糙！”王中陽在一旁點了點桌子，笑著說道。
“外企選擇合作盟友，應該帶著誠意，你們現在的情況已經無法再去挑剔了！不過，我們慕容企業，既然答應合作，就會幫你解決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想必在濱海這塊土地上，不少人會給我們麵子。”
“王總，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把場地的舉辦權全權交到你們手裏。”朱玉陌的神態已經沒有剛才那般雍容。
羅超凡冷笑一聲，插了一句嘴，“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你們外協安排人來維持秩序？這叫做全權嗎？”
“這……我們具有主辦權！”
羅超凡喜歡分析人，然後針對一點漏洞進行反擊。他一聽這話，頓時樂了。
“朱總，說句難聽的，你們除了主辦權還有什麼？要錢沒錢，要人沒人，萬一出了點紕漏，還能在濱海混下去？對現階段的外協來說，這個主辦權就是個燙手的山芋，走錯一步，後果嚴重呐！”
朱玉陌被羅超凡噎的說不出話。畢竟他的言辭太犀利，若是進行反駁肯定會影響合作。
“慕容小姐，我帶著十足的誠意來協商，可是你們的態度太強勢了。給我三天時間考慮一下我們是否要繼續合作下去！”朱玉陌以退為進。
慕容雅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點頭，“那請朱總先回去吧！對了，忘記跟你說了，那十幾家有意願和你們合作的企業，有六家欠我們慕容企業的錢，另外還有三家其實是慕容企業的下屬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