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達標坐在不遠處沒說話,對於這件事兒,他也在心裏犯嘀咕,隻不過自己老婆不讓說,說什麼時機到了自然就有了。
但陳達標覺得,自己兒子現在怎麼也是個人物了,以他的社會地位和財力,不缺女人了。
“你姐嫁過去才半年就有孩子了,對於女人而言,生孩子是最重要的事兒。”陳有文挺了挺腰說道:“秦風啊,你多少錢都沒用,得有後啊,知道嘛?別說那個閨女是抱養的,就是親生的也不成。”
秦風能夠感覺到身邊的周雅已經快哭了,急忙道:“這是我倆的事兒,爺爺今天過壽,安心過生日就好,至於什麼時候要孩子,我倆自然有個盤算。”
“你這叫什麼話?這是什麼態度?”一旁的王凱盯著秦風神色惱怒,喝道;“姥爺關心你,怎麼?不能管你了?才掙幾個錢,就覺得自己是老大了?”
“我覺得這是我家的事兒。”秦風說道。
“什麼你家?”陳有文出奇的憤怒,秦風仿佛對他大不敬一般,嗬斥道:“你也是這個家的,你哪來的自己家,我看你是想翻天啊!”
“我告訴你秦風,不要以為在外麵闖出點名頭,在家裏就沒大沒小的,在這個家裏,姥爺是永遠是一家之主,你爹都不敢說自己家的事兒自己說了算,你想幹啥?”王凱咄咄逼人的盯著秦風道:“這不是為你好嘛?”
秦風有些聽不下去了,在他心裏這個世界上沒人能直接插手自己的事情,他的三觀跟在場的每個人都不同。
然而現在大家庭管著小家庭是非常正常的事情,頗有一種自上而下管控的感覺。
“我還是那句話,這是我倆的事兒,您既然是過壽,就安安穩穩坐在那當個壽星,別說一些不該說的話,您現在就是安享晚年,您慈祥著點,我們也孝順點,大家都好過。”秦風很是坦率的說了出來。
周雅拚命的拉著秦風,讓他少說兩句,今天這種情況頂撞了長輩,隻會讓外人看笑話。
秦風這話一出,全場皆驚,陳有文瞪大眼睛盯著秦風,臉色漲紅,用手指著嗬斥道:“反了反了,不過賺了點錢,就不把我放在眼裏,我還管不了你?”
“秦風,你是掙點錢,這個家放不下你了?”大伯出聲喝道。
“你爺爺也是為了你好,說不得你?別說你,就是你爹在他麵前,也得乖乖聽話。”
“你這是大逆不道,還不快給你爺爺道歉。”
“我可聽人說,老陳家娶的這個媳婦兒,是個不會下蛋的雞,陳達標就這麼一個獨生子,怕是這一支要絕後了。”
現場嘈雜不堪,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有人看熱鬧,有人罵著秦風,場麵一時間混亂無比,陳達標站在那氣的臉都綠了。
秦風感覺出來,自己跟老頭是兩種世界觀的人,再鬧下去也是雞同鴨講,萬一把陳有文當場氣死,這幫人能把自己殺了。
“該開席吃飯了,這個問題以後再聊。”秦風說完拉著周雅往席間走,全場的目光都在他身上盯著。
秦風坐下來發現周雅低著頭不說話,低頭去看發現淚如雨下,伸手擦了擦眼淚道:“姑奶奶,又哭啥啊,這多大點事兒?要不回城過年去?”
“不!”周雅一把抓著秦風的胳膊,倔強道:“走了更讓人看笑話!”
秦風並不是太能理解現在的人對於生兒子的固執,他更不會明白一個不孕不育的痛苦,在這種社會屬性的壓力下,足以逼死一個人。
雖然全國大部分地區已經取消了計劃經濟,不過多年前自上而下的那種家族式管理,卻依舊保留了下來,直到十多來年後,發達的城鎮化、互聯網對於年輕人的衝擊,才徹底擺脫這種境況。
這也是90後被貼上叛逆、垮掉的一代標簽的原因所在!
幾分鍾後祝壽才恢複正常,秦總續的有人走過去跟陳有文說幾句祝福的話,有禮物的送點禮物,基本上都是空手來的,因為陳達標不要禮金,大家也樂得白吃白喝。
大伯走上前安慰著陳有文,婷婷也在身邊,陳有文臉色好看了一點,掉過頭問道:“婷婷女婿怎麼還不來啊?”
“爺爺,他是董事長,忙的很,他說了,聽說您愛喝茶,托人去原產地買了好茶,作為壽禮。”
“爸,別看人家有錢,可孝順了,比一些混蛋玩意不知道強多少呢。”大伯麵帶笑意道:“咱家有些人就是井底的蛤蟆,沒見過多大的天,稍微發點財就原形畢露。”
陳有文冷哼一聲道:“萬財小時候我就看出來,這一脈沒什麼希望!”
“爺爺,他也就是賺點錢,在家裏擺譜,一會兒孫大大來了,他就知道什麼叫有錢人。”婷婷的臉上滿是笑容,大伯站在一旁臉上驕傲極了。
王凱不太高興,不過也沒說啥,他也想看看這位女婿是何方神聖。
現場的人基本上都已經落座,服務員開始上涼菜,一個三十來歲模樣的男人走了進來,一米八的身高,長相俊俏,一走進來就瞬間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一身西裝革履,氣質出眾,梳著大背頭,手裏提著禮盒,看上去就不是一般人,此人步履優雅的走到了陳有文麵前。
哪怕已經結了婚,婷婷對於自己的乘龍快婿也是滿意的很,目光中流露出一抹嬌羞之色。
別說婷婷這樣的女人,就是秦風都多看了兩眼,這人的一舉一動都透露著一股帥氣和瀟灑,給人一種固有的霸道總裁形象,總覺得像一個人。
秦風思索了好一會兒,忽然想起來,這人像焦恩凡,身上透著那麼一股子假!
“姥爺您還記得我嘛?我是孫大大,祝您增福增壽,這是給您買的茶葉,這可是古樹茶,這麼一塊茶餅上萬塊呢。”孫大大把禮盒放在了桌子上。
不少人都注意這邊,聽到一塊茶葉上萬塊都有些傻了,有這麼貴的東西嘛?
“什麼古茶樹啊?這麼貴?”
“這也太貴了吧?”
“王城誌,你說真有這麼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