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南在一旁很無語,怎麼把真實情況給說出來了,而且真正的大boss秦風還在旁邊小板凳上樂嗬樂嗬的看這戲呢,急忙用胳膊肘捅了捅道:“爸!低調!低調!”
“老王,你別笑,這都是真的,我兒子現在在城裏混的很不錯,是我們老陳家的希望,你要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可以找他!”
王城誌不屑的哼了一聲,擺擺手道:“算了算了!”
陳達標剛準備說話,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看到大伯、二姑一家站在了門外。
“快進來,我已經把爹媽從村子裏接回來了!”陳達標站起身說道。
七八口人走了進來,瞬間客廳擁擠了起來,大伯和二姑進了門,看都不看一眼陳達標,直接朝著王城誌問道:“姐夫啥時候來的啊?”
大伯二姑一眾人好一頓客氣熱鬧,客廳裏時不時傳來一陣哄笑聲,沙發上坐的滿滿當當,又搬出來不少板凳。
大伯在城裏開了個門店,比起村子裏的生活自然是好,可是跟王城誌一家比起來,就差多了,聽說今年女兒嫁出去了,姑爺也算是個人物。
至於二姑,二姑夫在一家國企上班,正科級,一向以全家最有身份的人自居,這一大家子不算簡單,出了陳達標這個呆在村子裏,守著陳有文的。
眾人好一番敘舊,大伯把目光放在了陳南南的身上,開口道:“聽說你現在賺了大錢啊?”
“大福,剛才還說這事兒呢,南南說他在漢美日化廠上班,大老總都得聽他的,年輕人有個好的發展是好事情,但是千萬不能輕佻浮躁。”王城誌盯著陳南南教育道。
“你看你這孩子,才有幾個錢就咋咋呼呼的,這事兒得聽你大姑父的,人家有見識,不過呢,你也可以問問你姐夫,你婷婷姐嫁了,我覺得吧,嫁的一般,南南沒去是吧?”大伯問道。
“額……我忙,沒去!”秦風急忙順著他的說:“愛情最重要,婷婷姐幸福是第一位的,錢這個東西可以慢慢賺!”
“你也知道,你婷婷姐很漂亮,對方長得算是帥氣,高高大大的,就是工作忙,比你婷婷姐大三歲,我是真不太滿意。”大伯一臉懊悔。
“大伯,事情已經成了,幸福就好,錢不錢的,真的不重要!”秦風勸解道。
秦風發現個事兒,屋子裏好像安靜了下來,也沒人勸一勸大伯。
“他也不算是太窮,是個董事長,就是比總經理還大的那個職位,當然了,你這樣的小人物也沒見過這種大人物!”
秦風現在明白為啥屋子裏沒人勸了,這家人都這樣?
“又帥氣,又是董事長,您不滿意啥?”秦風問道。
“最不滿意的就是,給我買的這根金項鏈了!”大伯滿臉笑容的從脖子上扯出一根金鏈子,說道:“死沉死沉的,沒有半斤也得八兩了,人家說沒多少錢,算是個見麵禮,老於你看看。”
秦風被陳南南大伯秀的頭皮發麻,這麼一比較,在這個家,陳達標算是低調的了。
陳達梅看著自己大哥這幅樣子,心裏已經明白,老陳家的裝逼大賽已經開始了。
“有福啊,你這麼粗的鏈子,俗了!”王城誌說道。
“我也覺得不太好看,可我女婿硬給買,不買不行!”
陳南南看這幾位把話題扯開,慢慢的往後退了一步,本來不想參與這種事兒,他們喜歡吹噓自己就看他們吹噓。
但是他明顯看出來陳達標不服,微微往前走了一步,想插話,急忙拉了他一把說道:“爸,中午了,該安排吃飯了!”
“那就先去飯店,今天中午,明天中午都在四季大飯店,定的全是最好的,沒幾個錢,四季飯店老板跟秦風有交情,硬要給我打折,我說你自己的買賣,不太合適,最後愣是給打了個七折!”陳達標走上前把陳有文攙扶起來說道:“走走走,吃飯去!”
下樓的時候,二姑走在秦風身邊問道:“你這漢美日化廠子上班,怎麼認識咱縣裏四季飯店老板了?”
“啊?”陳南南眼珠子直轉,說道:“有一次參加舞會,就是定在他的場所。”
“你這一年能收入多少啊?你爸說一年八百十萬輕輕鬆鬆,你二姑夫新蓋的廠子才花了不到一百萬,很大個廠子!”
“我掙不了多少錢,主要是靠跟人合夥偷廠子的原材料,現在管的嚴,去年被抓進去好幾個,不好幹!”陳南南生怕二姑一家子找自己安排什麼。
對方一副明白了的樣子點點頭走了。
下了樓,樓下停著幾輛車,桑塔納旁邊停著一輛進口的皇冠,王凱走了過來,打開車門看了一眼秦風道:“你這就開個桑塔納啊?”
“桑塔納也很貴了,這車全辦下來二十六萬呢,當然了,這是廠子的,不是我的。”陳南南解釋道。
“你知道這車多少錢不?”王凱用手拍著車頂,臉上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傲慢。
陳南南真不想猜,這也要比一比嘛?
“你往大了猜,這車全進口,你這不行,你這國產的!”王城誌走過來說道。
“四五十萬唄!”隨口說了個數字。
“猜對了,你走一年狗屎運,剛夠一個車錢,姑父跟你說,都說窮人乍富囂張跋扈,別太嘚瑟,人是分層次的,你現在也就是這個層次!”王城誌伸手拍了拍桑塔納的前機蓋道:“好好努力吧。”
陳南南被這一頓說教很是無語,自己也沒囂張跋扈啊?他一年幾百萬的分紅也沒對人說啊!
王凱上車前朝著陳南南道:“陳南南啊,現在出門了,不是在家,這城裏來來往往開車的,說不定就有認識的老總,別叫我名字,知道不?”
“那叫啥啊?”
“叫王總!”王凱說完上了車。
陳南南抬起頭看著天空中的大太陽,真的是太陽底下無怪事兒,今天也是開了眼,陳達標走了過來,問道:“王城誌又教育你呢?”
“沒事,就是讓我低調點,別太囂張了!”陳南南無奈道。
“你這孩子,以前那股子囂張勁兒哪兒去了,你爺爺壽宴咱花的錢,咱還不收禮,為啥啊?”陳達標看著陳南南有些恨鐵不成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