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立刻就引起了包間之內的一陣低呼。
“什麼情況?”
“這怎麼回事兒啊這?”
“同誌,是不是搞錯了?”
秦風皺起了眉頭,語氣有些冷淡道:“什麼事情?”
回答他的,是“啪”的一聲,一副銀鐲子,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戴上了。
以及手腕之上瞬間襲來的涼意。
銀鐲子重八兩五錢三分,溫度十二點八。
見這個架勢,秦風立刻意識到肯定是哪裏出了問題。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研究所那邊兒。
“我打個電話。”他立刻想到了徐往前。
正當他要去桌子上拿電話的時候,為首的那個幹警搶先一步,將大哥大抄在了手裏。
“你的問題現在沒交代清楚,暫時不能聯絡外界。“
大哥大,被拿過去之後關了機。
看著屏幕上一閃,秦風皺起了眉頭。
“上一次我也是被你們幹警這樣帶走的,結果是市長親自幫我解的手銬!”
為首的幹警嗬嗬一笑,掃了桌上的小半箱白酒。
他們基層幹警執法,見慣了喝了點貓尿便吹得天花亂墜的人。
“跟我這吹了,你以為你是誰呢!你咋不說省長跟你認識呢,帶走!”
前一麵還風光無限的秦風,如今被民警帶走,一屋子的同學炸了窩。
“我艸,我就說秦風要背景沒背景,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幹這麼大的生意,你瞅瞅,犯法了吧?”
包廂之中,不知道誰一拍大腿,說了這麼一句。
……
與此同時,鹽業局辦公大樓之內。
徐往前啪一聲將電話摔在了桌子上,這一下,將辦公室裏的秘書嚇了一跳。
“徐局,發生了什麼事兒?”
徐往前深深的喘了幾口氣,沒有回答,隻是無力的揮了揮手。略一思量,吩咐道:“準備車。”
“去哪兒徐局?”
“去鹽業局經偵大隊!”
另一邊,遠山村已經是雞飛狗跳。
老王叔被兩個幹警駕著胳膊,兩腿離地不斷的蹬拋著。
“幹什麼這是?我又沒犯法!我不去,我不跟你們去!”
其餘人見到這一幕都已經不知所措。
前來抓捕的幹警對眾人的拉著詢問不加理會,直接將老王叔塞進了車裏。
“給我兒子打電話!給我兒子打電話!”被押上了車,老王叔不斷的拍打著車窗,對外麵喊到。
雖然不是家裏人,可是徐芷葉這段時間和老王叔處的是相當投脾氣,見是鹽業局的人,立刻就拉住了一個警銜高的。
“同誌,這是遠山村的村長,你們是不是什麼地方搞錯了?”
聽到徐芷葉的詢問,剛才一番忙活,被老王叔把臉都給撓了兩道血淋子的幹警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沒搞錯,抓的就是他,秦風已經被我們控製起來了,正在接受調查呢。”
聽到這話,周圍人都愣住了。
天,塌了!
他們的神,遠山村最大的靠山,在這一刻居然即將崩塌。
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警車前腳閃著警燈離去,央視新聞聯播的攝製組後腳趕到。
看著記者拿著話筒,攝像師跟在身後,這可讓村子再次炸鍋。
這秦風帶著老王幹什麼壞事了?
連電視台都要來采訪報導。
當副村長富貴壯著膽子上前詢問得知這一行人居然是新聞聯播的主持人後,整個人更是癱坐在地。
大哭了起來:“媽呀,這下全國人民都知道了,他們到底幹了啥事啊!”
經偵大隊的一個審訊室裏。
聽到自己被逮進來的原因竟然是因為涉嫌造假騙取賑災補償款,秦風整個人都不好了。
審訊室就是類似一個單獨的屋,也不像是電視裏演的那樣,有個內置腳鐐手銬的單獨鐵椅,迎麵是什麼高高的審訊台,電腦和聚光燈。
一個大辦公桌,秦風在這頭,兩個經偵大隊的檢查員在那頭。
因為不是第一次進來了,拘留所都待過幾天的他,此刻就跟走親戚串門一樣。
房間裏很冷,秦風被帶來的時候沒來的及拿自己的西裝外套,隻穿了一件襯衫,外麵是周雅給手工縫製的馬甲。
“秦風,再問你一次,遠山村受災房屋,是不是你和王家父子聯手造的假,將原本破損等級不達標的房屋人為擴損,騙取了共計兩萬七千五百元的補償款?”
問話的人叫秦曠一,是經偵大隊的一個科長,也是經手這件案子的負責人。
麵對對方第十幾遍重複的這個問題,秦風微微一笑,沒有答話。
來時的一路,將整件事情都回想了一下,秦風覺得似乎沒那麼簡單。
房屋補償款不是個能驚動經偵的大事兒,一共才兩萬多塊錢。
說句難聽的,兩萬多塊錢甚至還沒有有的領導一夜的消費貴。
犯得上這麼興師動眾?
思來想去,秦風覺得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多說一句話,都有可能中了什麼套路。
索性,就一句話都不說。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曠一再次打量了秦風一番。
“秦風,勸你還是盡早交代清楚問題比較好,抵抗是沒有用的。”
“幾點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秦風突然開口,將他嚇了一跳。
“八點半了。”
秦曠一倒是看了看手表,有些玩味的笑道。
聽到這個時間,秦風打了個哈欠。
“我平時在家,九點睡覺,你們這有房間吧?”
“你他媽問題不交代清楚還想睡覺?”另一個負責記錄的人火了,騰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重重的拍在審訊桌上。
這裏邊兒招待的人多了,可是還沒見過進來了還特地強調自己作息時間和住宿問題的!
這也太他媽囂張了有點兒!
正在這時,二人麵前的電話響了起來。
秦曠一將其接起,聽到了對麵自報名號之後,一把將搭檔拉住,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中,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暗示沒必要得罪人……
“你們這麼晚來幹嘛?”
收押室裏,看到隔著鐵欄杆的周雅和徐芷葉,秦風瞪大了眼睛。
他的手上還帶著手銬,在審訊室裏呆了四個多小時,嘴唇都已經凍得發青。
不過不想讓周雅擔心,他還是強忍著哆嗦,嬉皮笑臉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