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自個兒為了一兩千萬差點被人沉了湖底,現在不過是別人領導一句話的事情,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不過人家領導的條子也不是隨便就黑開的。
要想最快的讓酒廠起飛,得想辦法去央視打廣告。
這時候講廣告效果的話沒有誰能跟央視相比。
而且白酒的特殊性是最適合在央視打廣告的。
可有時候啊,人算不如天算。
麻煩事接著是一堆又一堆。
徐德勝的家裏,這時節還很罕見的空調頗為奢侈的吐露著冷氣。
絲絲白氣飄蕩在出風口,可是秦風卻沒感覺怎麼舒服。
屋子裏烏煙瘴氣的,像極了當初走投無路的塗廠長辦公室。
“現在想想自己他娘的就是個傻逼啊!”
這兩天徐德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邋遢,一下子就頹廢了下去。
身上的古龍香水也不噴了,頭也不梳中分了,穿戴也不騷氣,就連迪斯科也不去跳了。
如今人字拖,大背心大褲衩,看起又頹廢又呆萌,兩個眼睛裏沒有了往日的光彩。
狠狠地抽著自個兒的耳光,就差抱著秦風的大腿痛哭流涕。
徐德勝帶著哭腔狠狠錘了錘自己的腦袋,扯著頭發。
“我真傻,真的!”
將手裏的煙頭重重地按在了煙灰缸裏。
看著跟祥林嫂一般模樣的徐德勝。
“行了,別尿尿唧唧的了,跟個娘們一樣,吵得我心煩。”
秦風皺著鼻子扇了扇,拿起遙控器將空調關了,起身打開了窗子。
一股熱浪撲麵而來,秦風又趕緊將窗戶關上。
剛才窗子那麼一開,煙氣迅速散去一大半,不過屋裏還是一股煙草的味道,連帶著衣服之上也殘留不少。
站在窗前感受著著外麵熱風的秦風倒是也能理解。
細細一想其實也是,徐德勝的那些存款那可是費了不少勁才掙的,想當初開廠子為了十萬都愁眉苦臉的。
那錢肯定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如今卻被人套了去,擱在誰身上誰也不得抽自己幾個大耳刮子。
“老秦……”
徐德勝又要點煙,聽見打火機響,秦風立馬回身一把將煙和火奪過,順著陽台扔了出去。
“特麼誰扔東西啊,有沒有公德心。”樓下傳來一聲叫罵。
“老子就扔了,怎麼的!要幹架是不是?”一旁的徐德勝,指著下麵那人破口大罵。
秦風趕緊拉住,道歉道:“不好意思,失戀了,對不住啊。”
關上窗戶,秦風看著徐德勝道:“我就問問你,你那錢到底想不想拿回來了?”
“屁話,我做夢都想想啊!可是……”徐德勝回答的斬釘截鐵,隨後卻吞吞吐吐。
“別可是,我會想辦法。”秦風點點頭,拍了拍徐德勝的肩膀。
“能有啥辦法啊?現在根本人都找不見人了,再說了就算是能找著人,咱也拿人家沒轍啊。‘’
徐德勝苦笑道:“不瞞你說,我之前就想過,找個機會把這狗日的綁了,讓他把錢吐出來,可沒想道這家夥出門都帶著警衛員的,我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麵色一苦,攤了攤手。
看著他可憐巴巴的眼神兒,秦風哼哼一笑,從兜裏拿出了一個紙片
這是在來時的路上,他能想到的所有有可能毀掉王紅成的方法。
“按照上麵的去弄,還不犯法,說不定能有效果。”
說完秦風拿出大哥大撥通了黃龍江的電話,這位倒爺在北方還有些人脈,需要他的幫忙與配合。
……
金城某部委機關食堂之中,王紅成正在和一群專家談笑風生。
王紅成最近日子過得很是不錯。
經過了十年來的宣傳積累,現在全國範圍內已經拿他當做真神供奉。
不論走到哪裏,身邊都不缺恭維和讚揚,以及各種崇拜。
若是以往,如果想讓人高看一眼還得費勁巴力的做做水變油的演示實驗,但是現在名聲在外,已經不用這些了。
現在的他部隊專用車加警衛,這就是活脫脫的金字招牌。
比任何東西都有說服力。
看著麵前的幾個專家虔誠的求教關於自個兒最新的科技發明——論王氏永動機的原理以及量產可行性。
王紅成笑了笑擺了擺手,端坐在沙發上道:“永動機的原理太複雜,這個東西啊,十年前的時候我就開始著手研究了。用了幾千種的方法不斷試錯,才最終驗證了其可行性。”
“可是這些東西一時半會兒的也說不清楚,現在領導們都在,咱們不談這些學術上的東西。等過段時間得了空,我邀請國內外行業的權威過來,當眾進行永動機的演示實驗,到時候再請諸位去現場觀摩,怎麼樣?”
一聽這話,幾個專家眼睛亮了。
“那敢情好!”
“之前我一直以為永動機這個東西永遠都不會被人類發明出來,沒想到,沒想到啊……”
“王博士不愧是我們國家高精尖科技的領頭人啊。”
看著桌上一個老專家不斷唏噓,王紅成將手裏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扔。
點燃手中的雪茄,翹起了二郎腿,對著一桌子的領導專家大手一揮。
“我們科研工作者,一定要有懷疑精神,同樣也要堅守初心,古代的時候,誰能想到飛機能拉著人在天上飛?
幾百年前,誰能想到火箭能把人送到月球去?
要是始終用經驗主義教條主義的態度來搞科研,我們怎麼進步?搞科研,最重要的就是要否定一切!隻有這樣,才能獲得成就。
我就不信這個邪,這麼多年我就信一句話,世上無難事,隻要肯攀登!肯下苦工,就沒有咱們中華人辦不成的事兒。
“王同誌說的對!”
“有道理啊!受教,受教了!”
“來!為了王同誌的話,為了咱們國家科技即將迎來的質的飛躍,咱們共飲此杯!”
桌子上,又一輪的觥籌交錯。
正在這時,放在桌子上的大哥大響了。
王紅成接起來一聽,便對著桌子上一群對自己高高舉著酒杯的人一擺手,撂下一句道:“實驗室那邊有事”。
“什麼事,我正在陪領導吃飯。”
出了食堂包廂,王紅成壓低了聲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