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繼續說道：“做一次指紋鑒定也不貴，也就五千塊錢，不過你不用擔心，這個錢誰說謊誰出，不信你問警察同誌。”
那個乘警也是人精，知道秦明是在炸她，說話不留把柄道：“鑒定的錢確實是誰說謊誰出。”
其實鑒定費一般民事用途隻需要一千，這種情況可大可小，要是用猥褻罪立案，這鑒定費誰都不用出，可他怎麼可能說破。
婦女聞言臉色有些蒼白，緊緊捏住衣角，咽了咽口水。
五千塊，把她宰了當豬仔賣也不值這麼多錢啊！
“啊，我想想，好像是我記錯了，我自己摔的，你看這誤會鬧得。”婦女說完後趕緊對這種人說道：“別圍著了，我想起了，我可能記錯了”
眾人聞言紛紛朝秦風豎著大拇指鼓掌稱讚。
一旁的王大山率先鼓掌：“秦廠長，原來還會破案，厲害啊！”
隨後就是十幾個高端銷售連綿不斷滔滔不絕的馬屁，好在秦風意誌堅定，否則還真的飄。
這位倒爺的名片秦風當時順手就丟了，不想到有緣還能再見，總不好明說忘了人家名字吧，旁敲側擊才想起這人叫黃文江。
這次的名片，秦風收了起來。
“老弟，你看咋兩真是有緣分，這次還幸虧有你，不然我怕是得進去蹲號子。”黃文江再次表示感謝。
秦風可不會因為這話上頭，這位倒爺的能耐可不小，無非就是麻煩一點而已。
“你說我他娘的咋就沒想起指紋這回事呢！”
“確實有緣，看你這樣子又要去哪裏倒騰？”秦風之所以這麼問，全因為剛才黃文江掏錢的時候包裏的存折私章帶得齊全得很，一看就是要出遠門。
黃文江起身往門外的過道看了看，關上們以後：“哎，老哥我聽說廣西那邊有幾個廠子打算出售以前的蘇製生產線，引進全新的德製生產線，這不想著去看看嘛。”
秦風來了興趣，能傳進黃文江耳朵裏的廠子怕是不小吧。
“老哥還倒賣生產線？”秦風饒有興致的問道。
“那有啥不能倒騰的，不過我這次倒不是倒騰生產線，還是看重了鋁。跟你說吧，那家廠子生產牙膏的……”
“難道老哥說的是梧州市日用化工廠？”秦風有些激動，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音。
這一家廠名不見經傳，可要說他生產的一款牙膏此時是名聲在外。
“一二三，田七！”
黃文江看了看秦風，豎著大拇指：“秦兄弟厲害啊，我知道這消息都是因為我剛才有戰友在廠裏。”
有了黃文江的加入，一路閑談，時間過得很快。
五個小時的火車也沒什麼感覺。
再三囑咐秦風先去市場上看看，等忙完了再打電話給他，黃文江才轉身隨著人群離開。
荷花塘市場，除了靠近火車北站，交通便利外，還有個曆史的因素，那就是解放前荷花塘就很有名氣。
荷花塘市場的規模就已經居西南地區集貿市場之首，再過兩年將會成為全國十大批發市場之一。
這裏的商戶家家戶戶都是“萬元戶”。
當時社會上流傳一句順口溜：“要想富，荷花塘市場弄商鋪。”
站在白底紅字的“禁止吸煙違者罰款5元”“爭做西南第一市場”“搞好食品衛生，拒絕病從口入”等牌子下，秦風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後世他也去過荷花塘市場，完全不能與現在相比，放眼望去全是人啊，這個時候的規劃還不夠好，滿地的土豆與中藥材。
一家接著一家緊挨著的上鋪，打著傘棚子，綿延不絕。
商家的叫賣聲與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
秦風與王大山帶著六名銷售負責考察荷花塘市場，其餘的銷售則分散去了其他市場。
一路問人終於找到了日化用品批發市場，看到攤主空了下來，秦風趕緊笑著湊了上前。
“老板，我是漢美日化廠的廠長，我看你們這香皂品類不少，我們廠也在生產香皂，你看……”
本來還勉強帶著笑意的攤主聽到秦風是推銷的，臉色一黑，連忙甩手：“忙著呢，忙著呢。”
“耽擱您一分鍾，你看看我們廠生產的香皂質量很好。”秦風趕緊把香皂拿了出來。
或許是漢美香皂獨特的造型跟香味，讓攤主停下來看了一眼。
“漢美香皂？聽都沒聽說過，我們隻賣上海藥皂，天津白貓，外國進口的力士舒膚佳，雜牌子我們可不賣，那玩意兒送給別人用都沒有人用。”
說完以後進了店鋪後不再出來，秦風尷尬笑了笑。
一旁的王大山訕訕道：“廠長這可是省城，他們可挑了，再說咋們漢美香皂也沒那麼出名。”
秦風圍在這些批發店鋪前，看著大多數客人選擇的還是上海藥皂與白貓，售價一塊五的兩塊，特別是後者一聞就能聞出來使用的化學香料。
一整天的時間就在唉聲歎氣中度過，這樣下去可不是個辦法。
難不成打電視廣告？
可自從上一次桑葚酒的廣告以後，垃圾時間段的廣告費如今也不是漢美日化廠能夠承受的。
等晚上回到旅店的時候一統計，果然十幾個人沒有一個人開張。
大多數問題還是集中在漢美日化沒有知名度，很多店鋪老板不願意嚐試。
“廠長，要不……”王大山吞吞吐吐。
“有屁就放，跟個女人一樣，我們廠子開會說了多少次，暢所欲言。”秦風沒好氣道。
“我們要不再來一次贈送，免費試用”王大山語不驚人死不休。
秦風笑著看了看他，行啊，膨脹了啊，以前可是一毛不拔的，現在有這個魄力。
秦風歎了口氣：“你都說了這可是省城，我們有多少錢送？再說就是報備手續都夠的跑的，別人還不一定來拿呢，你以為跟小縣城一樣個個閑著沒事做。”
每個人都在出主意想辦法，然後大家在討論，想來想去，還是沒有一條可行的辦法。
其中一個新來的銷售，欲言又止。
“周偉是吧，有什麼建議說就是，說錯了也沒人笑話。”秦風示意他暢所欲言。
“廠長，我們漢美香皂沒有知名度，所以那些攤主不願意賣我們的香皂，我們可以讓他們覺得我們很出名啊，不一定要讓客人知道，隻要讓攤主知道就行！”周偉越說越順暢。
其他人一聽，眼前一亮。
“好小子，這次要是成功了，單獨獎勵你整個蓉城銷售額的百分之一”然後秦風對著一幹銷售分配任務，再三交代。“廠長，這樣真的能行嗎？”“會不會被人打啊？”
A區1064號店鋪，老板娘剛簽了一旦後，開了票讓工人陪同客人去倉庫提貨。
從早上市場開門開始，忙得連水都來不及喝上一口，腰間的皮包早已經脹鼓鼓。
她們家主要批發日化用品，毛巾牙刷洗發露等等應有盡有。
她的老公在庫房那邊負責倉儲，送貨，她則在店鋪負責銷售進貨，剛剛接到電話，庫房裏的白貓牌香皂已經不多。
她拿出電話剛準備打給廠家訂貨，店裏走進來一人，看著麵生。
她連忙起身笑臉相迎：“哥，你又來訂貨了啊？這次要什麼？”
這也是她的特殊生意經，陌生人來一樣當成老客戶，這樣成交的幾率大得多。
客人會認為老板認錯了人，既然把他當成了熟客，價格肯定給得公道許多。
那人沒有說話，跑到了香皂那邊的架子。
“怎麼全是白貓啊，力士啊，沒有漢美香皂嗎？”那人有些不滿，嘀咕道。
“啊！漢，漢美？沒聽說過啊！”
那人也不多說什麼，搖搖頭走到了下一家去。